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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江家兄弟好象提過這位姑娘,對他們有些不一般的心思吧?可她如今好象對他也……咳!程篤微微紅了臉,扭開頭去,不敢直視這位驚世駭俗的奇女子謝三姑娘了。
謝映容察覺到程篤幾次看自己,臉也微微紅了,但心裡頗有幾分得意。雖然她眼下的姿容比不得上輩子最美貌的時候,但也頗為不俗了,再加上性情溫柔,精通詩詞,對長輩也孝順,沒理由程篤會看不上她的。只要今日這承恩寺里發生跟上輩子一樣的意外,她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等她成功嫁給程篤後,就能安心相夫教子,讓程篤比上輩子更風光顯赫了。
這時候,她聽到有婆子來向程王氏稟報,說承恩寺里又來了一家官眷,是大理寺正卿左肇知的夫人與侄女兒,正在另一個院子裡用素齋,可能會與寧國侯府的人撞上。
聽說是大理寺卿的家眷,程王氏立刻想起了自己慘死獄中的弟弟王安貴。雖然殺死她弟弟的是丈夫程禮,但若不是大理寺辦案太嚴格,不肯聽從平南伯的意思,讓謝璞背黑鍋,反而查明了王安貴的罪行,程禮也不至於非得殺了小舅子不可。程王氏那一瞬間表情有些扭曲,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不必理會他們!」
誰知寧國侯聽到了動靜,問是怎麼回事,得到答案後沉默了一下,便吩咐長孫程篤,讓他過去問候一聲,但要注意,別唐突了女眷。
左肇知簡在帝心,寧國侯又怎會怠慢他的家眷?只是左肇知又是出了名的孤臣,太過刻意結交,又怕失了分寸。這樣淡淡的禮節就足夠了。
程篤立刻起身領命,面帶微笑而去。這回輪到寧國侯夫人板起了臉。
不是皇親國戚、實權勛貴、內閣重臣,她都不會看在眼裡。只是在這種明顯的交際場合,丈夫派出了程篤,而非程爵,她心裡就有些不爽了。還好兒媳程王氏的難看表情,以及李嬤嬤的輕聲提醒,讓她想起了王家與大理寺官員們的恩怨,猜想丈夫是顧慮到程爵乃是王家外孫,方才派了程篤出面,便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所有人都沒留意到,謝映容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她想起上輩子程篤與左思雲之間的姻緣傳聞,心知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素齋結束後,程卞兩家的長輩各自行事,有人去休息,有人去禮佛,有人去閒逛,小輩們也各有各的忙。回來不久的程篤成功地得到了祖父與父母的允許,帶著卞家的表妹與她的小夥伴去看詩壁。
卞老太太不知為何,也對他們的目的地產生了興趣,說:「來過承恩寺好幾回了,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到底容丫頭在寺後住過些日子,對這寺中的事物比我們熟悉得多。我也過去瞧瞧,開開眼界。」
謝映容見事情正如自己所料,微笑著上前攙扶住了她:「我來扶您吧,您當心腳下。」卞大姑娘連忙也扶住了她的另一邊手臂。卞老太太樂呵呵地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手背,便示意外孫前頭帶路。
程篤帶著一行人,連帶一串兒丫頭婆子們出了靜室,往寺院後方的園子走。不一會兒,二房的堂弟程爵不知為何也跟了上來,不遠不近地吊在他們後頭,雙眼不停地在他和卞家女眷身上掃來掃去。
程篤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還暗下示意卞家的兩個丫頭,去擋一擋自家小表妹,別讓程爵唐突了小姑娘。
寧國侯夫人目送他們一行人遠去,面色不太好看:「程篤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爵哥兒還能看上卞家那個胖丫頭?!」
李嬤嬤輕咳一聲,小聲地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那位謝姑娘會怎麼做?爵哥兒那般機靈,想必定能找到好機會的。」
可惜,不久之後,消息傳來,左家女眷也到寺後去欣賞詩壁了。雖然兩家人相隔有一段距離,可有些事情,在場的外人一多,便不好操作了。李嬤嬤心知,程爵今天是不可能找到什麼好機會的。
「找不到好機會也沒什麼。」寧國侯夫人不以為然地說,「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兒我算是見過這位謝三姑娘了,下回家裡有宴席時,就可以順道給她下個帖子。只要她有心,你還怕找不到她與篤哥兒的破綻麼?」
寧國侯夫人十分淡定。
然而,她很快就沒辦法淡定下去了。
寺後忽然一陣喧囂,驚動了靜室中歇息的眾人。有丫頭婆子尖叫著跑到前院來,大喊著:「牆塌了!牆塌了!」「有人受了傷!」「快去請大夫!」「血!流血了!好多血!」一片混亂。
寧國侯夫人頓時變色。她的寶貝孫子也在那裡呢!
不等她說話,程王氏已經咻的起身,臉色慘白地朝寺後狂奔而去。
第245章 驚喜
謝映容被人抬回了前頭的靜室。
她的左肩膀一片血肉模糊,單薄的淺藍細絹衫子已經染紅了一半,額頭上還有血痕,腳踝也扭傷了,全身上下痛得要死,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涕泗橫流,可她都死死忍住了,要維持住表情唯美,不能在程卞兩家人面前出一點兒丑,尤其是不能讓程篤看到她猙獰的臉。
她心裡高興。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上輩子的今天,承恩寺後院的舊牆倒塌,正逢程篤與卞家人聽聞方丈提起寺後的詩壁,來此欣賞,舊牆砸傷了好幾個卞家下人與兩名程家下人,卞老太太也被砸得頭破血流,她的貼身丫頭更是差一點兒送了性命。恰好左家人也在不遠處散步賞景,遇上這場變故,立刻上前救援,左思雲更是幫卞老太太包紮傷口、上傷藥,救了她的性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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