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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曹淑卿把一雙兒女留下來了?她如今要與第二任丈夫和離,也不知還有沒有再嫁第三任的計劃,會想跟親生兒女多聚一聚,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別纏上來就好。
謝慕林午飯是跟三弟謝徽之、四妹謝映芬與四弟謝涵之一塊兒用的。謝老太太沒參加,她連兩位姨娘都打發走了,似乎是在聽蔣婆子說閒話,聽得十分專心。香桃午後去金萱堂找自家小妹小桃,就時不時聽到正屋裡傳出謝老太太發脾氣的動靜。
大金姨娘原本飯後想去金萱堂,象往日那樣給謝老太太按摩腰腿的,被她毫不客氣地罵了回來。雖然謝老太太沒說原委,但大金姨娘早從謝徽之那邊聽說了自個兒親閨女乾的蠢事,自知理虧,不敢多言,只能暗暗擦著淚回了屋子,感嘆著自己的苦命。
謝徽之瞥見,是又心酸又難過,忙跟上去安慰她了。
宛琴早早探聽到了事情的原委,私底下幸災樂禍地嘲笑了大金姨娘一番。但謝映芬與謝涵之都沒什麼興趣聽她說這些話,前者推說後者困了,迅速把弟弟帶走,便只剩下宛琴一人自嗨了。
她覺得無趣,想要去謝老太太那兒再捅大金姨娘與謝映容一刀,免得她倆翻身了,妨礙她給自個兒的親閨女釣金龜婿,可到了金萱堂門前,聽到裡頭的動靜,又慫了。謝老太太明顯正在氣頭上,她何苦在這時候跑去生事呢?萬一刀沒捅好,反傷到自己,那不是很蠢麼?宛琴立時調頭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滿腔吐嘈的熱情都使在心腹丫頭婆子身上了。
等到太陽開始偏西時,謝映容方才從卞家回來了。
謝慕林就坐在前院等候自家大哥大姐,沒想到先等到了謝映容,便抬頭望了過去,發現她的臉色竟然不大好看,隱隱有些發黑。門房的張婆子告訴她,老太太留了話,命她到家後立刻去金萱堂,她也應得十分不耐煩。
謝慕林不由得猜想,難不成謝映容的卞家之行不大順利?還是她想乾的什麼事情沒幹成呢?
謝慕林瞥見謝映容身後不遠處的珍珠,只見她一身出門的大丫頭體面妝扮,很是精神,面容平靜,舉止從容,看起來竟比如今的謝映容更有大家閨秀的氣度。
謝慕林再瞥了謝映容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三妹妹,滿腦子都是攀高枝釣金龜的想法,卻不知道,人家高枝兒與金龜,娶媳婦也是有追求的,並不是只看女方家世就行。謝映容只知道耍心計,卻沒有好好充實自己,提高自己,也不懂得什麼叫誠意與真心,哪裡能吸引得了真正優秀的男人?只怕最後釣上來的,也會是鍍了金的假貨吧?
謝映容在前院沒待多久,就邁開步往二門方向走去,估計是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了。珍珠揚聲喚住她:「三姑娘,老太太吩咐,您一回來就去金萱堂說話呢。您這是要上哪兒去?」
謝映容沒好氣地回頭說:「我要回去換一身衣裳,難不成就這麼蓬頭垢臉地去見老太太麼?!」
珍珠抿嘴微笑道:「自家祖孫,何必講究這些俗禮?老太太並不在意的。她老人家急著見三姑娘呢,三姑娘不如先去請個安?等見過老太太,您再回去換衣裳,也是一樣的。」
謝映容瞪了她一眼,轉身氣沖沖地就往金萱堂走。珍珠冷笑了一下,跟了上去,把打算隨行在謝映容身後的順心給擠到了一邊。順心氣惱地瞪著珍珠的背影,想要理論,被另一個叫如意的丫頭給拉住了,低聲勸阻:「別多事了!咱們姑娘今兒還有難關要過呢,那是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你何苦招惹她,給姑娘添亂?!」順心這才老實了,黑著臉與如意一道追了上去。
謝慕林在花廳里隔著窗看得分明,她沒出聲叫人,只小聲對侍立在側的香桃說:「三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頭,我記得都是老家的管家細心挑選上來後,由金姨娘擇定的,挑的就是老實巴交又長相不出挑,還不算特別機靈的丫頭。往日也不見她倆行事有什麼出格之處,印象中三妹妹對她倆好象也不算信重,怎麼如今看著……她們好象有些不大一樣了呢?竟然真有點三妹妹心腹的模樣了。」
香桃午後就已經找人打聽了一圈消息,稍微比謝慕林知道得多一些:「順心、如意兩個丫頭,原本人人都說是老實人。三姑娘對她倆也不算信重,只是時常打發她們幹活。但最近半年,三姑娘開始使喚她們做一些稍有些出格的事兒,比如到外頭打探消息什麼的,每次都是重重有賞。如意膽子小些,很多時候不敢去做,三姑娘對她就冷淡一些。順心原本也沒什麼膽子,但好象急需要銀錢,拿了幾回厚賞後,人也大膽起來了,如今很得三姑娘器重。」
謝慕林若有所思:「那個跟門房聽差結交的丫頭,就是順心吧?她確實膽子不小,比起當年的蜜蠟更豁得出去。可蜜蠟勉強保全了自己,如今也不知過得如何,順心能比蜜蠟更幸運嗎?」
香桃笑了笑:「若全靠三姑娘庇護,那是絕無指望的。若不是姑娘好心,當年蜜蠟早就下場悽慘了,三姑娘可沒打算保她。這個順心,明知道蜜蠟經歷過什麼事,還敢犯忌,分明就是不知死活!不過她最是貪財,今日能為了三姑娘的厚賞公然犯忌,明日未必不會為了別人的外財,就出賣三姑娘。三姑娘竟然敢用這樣的人,也是太大膽了。如意膽子雖小,其實比順心還要可靠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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