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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林還留了個心眼,在回信中明言告訴毛掌柜,來的時候最好把宛琴的兄弟葉金榮也叫上。她覺得葉金榮興許對曹淑卿的情況了解得更清楚些,畢竟也是曹淑卿身邊陪房的兒子。
最後謝慕林還讓人準備了一份給貢院西街堂兄謝謹昆一家的禮物,準備明天打發人送過去。但要面對面坐下來說話,恐怕要等上幾天,才能抽出時間來了。
至於謝家的幾位熟人,比如焦銀台等等,謝慕林決定還得再觀望一下,與朱瑞商量商量,再決定要不要去見。宗室王府跟這些外臣之間——尤其還是皇帝手下的心腹重臣——興許不太方便來往。
辦完這些事後,朱瑞也回到了院子。
謝慕林連忙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了,親自關了門,回身給朱瑞倒茶,低聲問:「如何?王爺怎麼說?」
朱瑞的臉色還帶著一分茫然:「父王聽進去了,說我細心,也想得周到,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事事聽從長輩安排的傻孩子。」
「啊?」謝慕林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茫然,「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朱瑞抹了一把臉,換上肅然的表情,「父王問我,如果燕王府的子孫真的跟那個位子有緣,我是否也做好了準備?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便照實說,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跟那個位子有什麼關係,心裡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認別人做爹。之所以說可以過繼,不過是要安皇上與四殿下的心罷了。事實上……我認為四殿下年紀還小,身體底子也不壞,用心治療幾年,慢慢就會好起來的。只要保養得當,將來定會有子嗣,根本就不需要煩惱過繼誰兒子的問題!」
然後燕王便笑著問他,真的對那個位子完全沒有興趣嗎?他還是那句話,只要能把燕王府的地盤守好,國泰民安,他就心滿意足了。他認為自己本來就不貪心,最初他還是將軍府庶子時,求的也不過是有朝一日能外放,帶著生母與心愛的妻子,過上平靜富足的生活而已。現在他能得到的,已經超出太多,他也不會再奢望更多的東西,只求能守住自己一家的平安喜樂。
燕王當時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的,好象想跟他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記住你的初心,做好你想做的事。其他的……交給父王就好。」
第1398章 行動
謝慕林一頭霧水地看著朱瑞:「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同意了我們的想法,還是沒同意?」
朱瑞回答得有些遲疑:「這……應該算是同意了吧?他親口讓我安心,說他絕對不會讓我擔心的那種事情發生的。」
朱瑞擔心的那種事,是指燕王府因為與新君不和而在戰事期間失去朝廷支援,整個北方地區都隨之發生動盪,還是簡單直接地專指「三皇子立儲並繼位為君」這件事?
朱瑞想了想:「我覺得應該是指後者。只要三殿下未能立儲繼位,而是四殿下成為最後的贏家,憑我們燕王府與四殿下的關係,新君繼位之後,朝廷無論如何也沒有在戰事拖我們後腿的道理。」
謝慕林略猶豫了一下:「王爺說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那麼他到底是認為皇上不會讓三殿下上位,仍舊屬意四殿下立儲,所以讓我們不必擔心,還是王爺本人會想辦法採取行動,去確保四殿下會成為那個坐上儲君之位,並且在將來繼承皇帝寶座的人?」
朱瑞看著妻子,抿了抿唇,沒辦法給出準確的回答。但他有一種感覺,父親燕王知道的事情比他更多,對皇帝的想法似乎也了解得更多,說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時候,是真的打算去做些什麼的。只是燕王沒有提自己到底會做什麼,也不想他開口詢問,所以一切都只是他內心的感覺罷了。
感覺這種東西,卻是比較抽象的,無法證明,也難以用具體的言語來形容。
但朱瑞相信自己的父親,相信他既然向自己許下了諾言,那必定就會竭盡所能地去實現自己的承諾。
朱瑞反過來勸謝慕林:「娘子安心吧,父王心裡定是有數的。他對於我跟他說的事一點兒都不覺得吃驚,顯然對於皇上的想法早就有所了解了,說不定還與皇上私下商量過要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你我只需要相信長輩就好。」
謝慕林也不是不相信長輩,但她總覺得,自己即使完全不插手皇位之爭,好歹也要掌握一定的信息,能確切地判斷局勢變化才行。這可不是講究法律的現代社會,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觀念。古代皇室的政治鬥爭,落敗的一方隨時都有可能全家送命,哪怕是至親骨肉也不會有例外。先帝時時說懷念昔日還未入繼皇家時的生活,還不是照樣賜死了元配所生的長子順義郡王?當今皇帝與曹皇后做了二十年夫妻,後者給前者下毒時半點不講夫妻情份;而皇帝的幾個兒子互相坑害,下毒行刺什麼的各種事都沒留過手。若是以為燕王一家是皇帝至親,無論哪位皇子上位,都依然要敬著捧著,能太太平平地照樣過富貴日子,那就太天真了!
謝慕林既然穿到了這個時代,又選擇了朱瑞這麼一個身份的丈夫,就要竭力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不負穿越一場。否則,穿過來沒幾年就因為政治鬥爭失敗而丟了小命,她這幾年還折騰什麼?!不如在剛穿來時毫不掙扎,任由這個身體病死了乾淨?!說不定她眼睛一閉一睜,還能回到那個舊家裡去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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