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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貞帝:「……你出口。」
自己身上的泥巴還沒洗乾淨呢,老實呆著去!
哪兒來的臉說別人?
柴擒虎:「……是。」
那邊方大人哪裡還顧得上譴責柴擒虎,慌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士族文人口口聲聲瞧不起情情愛愛,但卻十分熱衷於風流韻事,文人學子相攜去那風流鄉消遣並不算稀罕事,這位方大人也是常客之一。
他也不敢辯稱自己從未踏足,只一口咬定並未主動為那些窯姐兒們寫淫詞浪曲,不過是她們無意中從哪裡聽到的,瞎編而已。
一般來說,如果一位官員被彈劾有罪,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自證,但柴擒虎完全不講武德,上來就把別人拉下水,這一通王八拳打得眾人頗為忌憚,一時竟無人敢開口。
畢竟混到這個地步,誰身上沒點小辮子?
萬一沒討好了閣老反倒惹一身騷,那才叫得不償失。
就在此時,便聽張閣老出聲道:「陛下,如果方大人有罪,自然該論,可之前柴擒虎被人參奏一事,也該有個說法。」
一句話,又把局面重新拉回來。
慶貞帝臉上戲謔的笑意淡了點,沒答應,但也沒有反對。
這老貨當真看不出自己偏袒的心思嗎?
不會。
可他還堅持要處置柴擒虎,呵,分明是看朕前些日子寵愛這小子,心中不快,又與裴門,特別是裴遠山關係不睦,故而借題發揮罷了。
這種時候,慶貞帝不便開口,但有個人百無禁忌。
「張閣老!」一直在邊上偷摸看戲的碩親王忽然拖著長腔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在場諸位,誰不是年輕時候過來的?小年輕剛定了名分,難免歡喜,難以自持,況且他又沒去親別人家的老婆,這又何妨呢?」
當場就有人偷笑出聲。
還得是您。
柴擒虎丟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聞言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就是,那是我名正言順鐵板釘釘的媳婦兒,親一口怎麼了?
他這人天生反骨,最是吃軟不吃硬,若說一開始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可這會兒被人拿成正事兒放到明面上當眾彈劾,頓時被激起倔勁兒:
我就是沒錯,你能怎麼著吧?
就連戶部尚書張芳都忍不住多看了柴擒虎幾眼。
他本以為自己傳出愛妻成痴的名聲就夠封頂了,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小子直接是沒臉沒皮的。
若說這滿朝文武之中有誰是張閣老最不想對上的,此人非碩親王莫屬。
他非但擁有柴擒虎難以企及的背景和出身,還有比柴擒虎更厚十倍的臉皮和無賴作風。
最要命的是,皇上和太后也都明晃晃偏袒,誰都拿他無可奈何。
張閣老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忍不住說了幾句不好聽的。
此二人當真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不過他們什麼時候走的這麼近了?
碩親王樂呵呵說完,心滿意足欣賞這張閣老的臭臉,心道若是每次上朝都這麼有意思的話,我還逃個屁呀!
看街頭戲子變戲法有什麼趣兒?
還是逗弄這些道貌岸然的老貨們來得爽利。
「陛下,以臣弟之見,此事本無傷大雅,何苦這樣興師動眾的?」碩親王對龍椅上的慶貞帝大咧咧道,「滿朝文武如今都沒事可做了嗎?放著各路政務不處理,聚在這裡揪著人家親老婆的事不放!」
人家小年輕,情分好怎麼了?
誰家過日子不親幾口?
就在場這一堆老頭子,一年到頭不知摟著多少男女小妾親個不停,葷素不忌,如今卻又在這裡裝衣冠禽獸了,打量誰不知道似的。
哼,他就看不上這浪樣兒!
眼見著碩親王越說越不像,王忠已經憋笑憋得雙肩發抖,慶貞帝沒好氣道:「罷了罷了,堂堂親王,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混帳話?」
這混帳什麼都好,一顆心全然想著自己,唯獨有一點:上了頭就不管不顧,恨不得把所有人全滅了。
「臣弟知錯。」
碩親王熟練地說。
但下次還敢,他在心裡默默補充。
慶貞帝懶得與他計較,眼見下面的人都跟啞巴了似的,只顧憋笑,沒有說話的,所幸強硬一回。
他面無表情掃視群臣,「三法司何在?」
三司頂頭幾位官員齊聲應道:「臣在。」
慶貞帝問:「本朝可有律法,不許夫妻親近?」
三司:「……並無。」
今天上的什麼破朝?
身處其中的董康,忍不住深深地望了柴擒虎一眼。
真有你的。
該說是師門都不著調一脈相承呢,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原本以為這小子公然娶個商女就夠離譜的了,沒想到跟現在一比,那都哪兒跟哪兒?
咱們就不能正經討論點兒大事要事嗎?
就如碩親王所言,左右的柴擒虎又沒親別人的老婆,他們小兩口愛親熱就親熱去唄,你們管那麼多幹嘛?
真是吃飽了撐的!
滿朝文武大臣討論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傳出去還不夠百姓笑話的。
「行了!」慶貞帝沒耐心再看這些人明爭暗鬥,索性站起身來,不耐煩道,「各部沒正事就去找事做!多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朝廷給你們這麼多俸祿,不是管雞毛蒜皮的……退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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