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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寫真畫頗費時,真要讓她們三個一起站在那兒畫,太不現實。索性師雁行就先讓胡畫師給自己畫了一個,留出的空地,回頭添上這兩位。
魚陣還挺激動,就指著自己的腦袋說:「要穿跟姐姐一樣的衣裳,頭上戴個花!」
江茴失笑,「你才多大點兒,就知道要戴花了?」
師雁行揉著她軟乎乎的臉蛋子笑。
「戴!不光有花戴,今年過年也給你正經打兩套首飾!」
小姑娘轉過年來就算虛歲六歲了,也該正經打扮起來。沒點首飾,著實不像話。
正說著,外面就有人傳話說飯齊了,母女三人便先出去吃飯。
桌上果然多了一道熱氣騰騰的白菜心咸疙瘩蛋湯。
師雁行在外面整日研究新菜,大魚大肉的,這種淳樸簡單的家常菜式反倒接觸的少,如今算來也有日子沒喝了,一見之下竟十分垂涎,果然痛喝兩碗。
魚陣原本對這類疙瘩湯沒多大偏愛,可見師雁行喝得香甜,便也鬧著要吃。
江茴就笑,「瞧瞧,還是掌柜的呢,對著個疙瘩湯就饞的這樣。」
又扭頭叮囑魚陣,「慢些,吹涼了再喝,當心嘴裡再燙出個泡來。」
魚陣答應得十分敷衍,一直盯著師雁行的筷子。
她喝疙瘩湯,自己就跟著喝疙瘩湯;她去夾醬胡瓜,自己也跟著夾醬胡瓜。
活脫脫一個大小號複製粘貼。
師雁行和江茴就都笑。
魚陣見了,也不惱,傻乎乎跟著笑起來。
一時吃完了飯,師雁行久違地檢查起魚陣的作業,小姑娘圍著她嘰嘰喳喳說些日常趣事。
茶足飯飽,熱力上涌,師雁行哈欠連連,漸漸感覺困意上頭,身體沉重起來。
江茴便道:「外面的雪下得越發大了,你才剛吃了飯,身上又發了熱熱的汗,這會兒突然出去恐怕著涼。不如先別折騰,晚上就在這邊睡一宿,左右柜子里還有幾床新鋪蓋,床又大,也不擠。」
師雁行趕了大半日路,前些日子又忙亂,這會兒驟然放鬆,只覺得積壓多日的疲憊一起席捲而來,渾身上下都跟灌了鉛似的,也確實懶得挪動地方了。
「也好。」
江茴忽然高興起來,親自去取了新鋪蓋出來。
魚陣連忙大聲道:「我,我也要和姐姐一起睡!」
師雁行笑著摟著她揉了好久。
「好,一起睡。」
小朋友身上可真熱乎呀!簡直跟抱著個小火爐似的。
新家空曠,一色床椅坐墊也都大,娘兒幾個又都瘦,三人睡一床也不嫌擠。
稍後都躺在床上,魚陣興奮得根本睡不著。
小姑娘只是傻樂,從被子這頭鑽到被子那頭,又從那頭鑽回來,滿腦袋鬧得跟雞窩似的,小臉兒熱得通紅。
江茴無奈,按著她躺下。
「快別瘋了,趕明兒再著了涼吃藥,有你哭的時候。」
魚陣一聽果然被嚇住了,連忙乖乖鑽回被窩,只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面,小手緊緊抓住被角,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直轉。
「娘,我乖乖的,不吃藥。」
那些藥都可苦了!
江茴噗嗤笑出聲。
「好,不吃藥。」
魚陣看看姐姐,再看看娘,心滿意足。
然後……很快就睡過去了。
還打小呼嚕呢,紅撲撲皮膚,小豬仔似的。
江茴笑得跟什麼似的。
「讓她再鬧,這會兒好了!才剛還叭叭說什麼要講悄悄話呢。」
這麼折騰一回,師雁行也暫時沒了困意,說起這兩日自己的安排。
「明兒我大約是不得空的,等早上胡畫師來了,就在我那邊的跨院裡替你們作畫,也不叫他往正院這邊來,都是些大小姑娘們,免得衝撞了。
上午我得先去拜訪蘇縣令和孫縣丞,他們見不見的倒不大要緊,少不得得去站一腳表個態。
他們愛惜名聲,頂多留我吃杯茶也就是了,前後用不了兩個時辰。
中午我要去縣學那邊陪師父師娘用個飯,也說說近況,免得他們擔心。
之前已經給鄭家那邊去了帖子,明兒下午要去見見大官人和莊掌柜。這些日子我不在家,聽說他們也幫了咱們不少忙,萬一日後再有什麼事兒,少不得要他們出手……」
這麼一安排,明天真就是到處緊鑼密鼓趕場子了。
江茴點頭。
「很妥當。已經進臘月了,年貨前幾日我已打發人送過去。都比去歲略厚兩分,他們的回禮也陸續到了,明兒晚上你回來,若有精神再瞧瞧也不遲,有喜歡的就拿過去。」
頓了頓又道:「說起大官人,那家人待咱們家也著實沒得挑。
你這幾個月不在這邊,不知道,因咱們家的買賣好,就有一些個酒樓食肆動歪腦筋,也學著咱們的樣子做了那紅橙相間的制服來穿,竟很魚目混珠!
外面的食客不知道,竟然有不少把他們當成咱們家,險些鬧出事來。
這些都是小官人先發現了,又動用關係給壓下去的。」
師雁行聽罷,也是十分動容。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鄭家家風確實端正,從以前咱們尚未發跡時,就沒薄待過,更沒仗勢欺人,實在難得。以後也不要斷了來往才好。」
當初要不是鄭家請師雁行去家裡做宴席,打死她們娘幾個都不可能那麼快湊夠來縣城紮根的啟動資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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