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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師雁行需要同盟,需要有其他人來對二王形成牽制,讓他們投鼠忌器。
大家一起結成聯盟,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再做對不起別人的事,就會墮為整個五公縣的公敵,親手摧毀自己的根據地,退無可退。
而且說句最不好聽的,假如最後美食城真的辦不下去,只要檔口眾多,肯定還有後續想來接盤的,師家好味順勢脫離出來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想必已經在州城擁有了一點群眾基礎和號召力,或者至少也摸清了那灘渾水,自己再單打獨鬥就方便得多了。
之前的例會上,師雁行也曾接觸過其他商會同行,且不說大家的真實想法如何,至少態度還都比較和氣。
究其原因,一來師雁行入席一事木已成舟,他們反對也無用,只會徒增敵人,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二來那些人本就沒有決策權,有沒有新人入會入會?入的到底是什麼人?對他們來說也無關緊要。
第三呢,就好比隨堂考試,如果你考八十分,前面有幾個考八十五的,你肯定會不服,覺得大家其實都差不多,隨便努努力就超過去了。
但如果對方一直考一百二,那你可能連攀比的心思都不會有。
那些人要麼實力不如二王,要麼不如王江有闖勁兒,指望他們出頭挑大樑是不成的。
但如果有人提前搭台,想必他們也不會介意順道來唱出好戲。
王江在商場中浸染多年,多少猜出幾分意思,當場嗤笑出聲,面上滿是不屑,「就憑那幾塊料?」
一句話,就把師雁行給摘出來了。
平心而論,他雖然看不慣師雁行的所作所為,甚至在自家買賣被搶時一度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但私下裡確實佩服她的本事。
這年月,混碗飯吃本就不易,更何況還是個曾經一無所有的孤女,哪怕有些運道加身,也必然有真手段。
就好比那些話本子上說的,你若在外闖蕩江湖,看見三種人,千萬不要招惹:
孩子,老人,女人。
孩子嘛,自然是怕打了小的引出老的,可女人,絕不會比這個更好對付。
平時你可以看不起她們,不過案板上的魚肉罷了,可但凡能混出頭的,絕對不是好惹的,因為她們承受苦難的能力超乎你的想像。
所以這些年哪怕兄弟倆看不慣劉翠蘭,也只敢陰陽怪氣說點酸話,從未真刀真槍幹過。
師雁行沒受寵若驚。
謝謝,這份重視是我該得的。
她沒急著反駁,只是拋出另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那些都是後話,成不成的只有試試才知道,眼下最大的隱患是我們彼此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不光是對底下那些合作夥伴沒信心,甚至這會兒坐在桌邊兒談買賣的兩位說不得也是各懷鬼胎。
王江沒否認。
老實講,就今天他們倆人能心平氣和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合作,就他娘的不可思議!
畢竟不久之前還是敵對狀態,雖說利益至上,可心裡那道坎,卻不是說跨就能跨過去的。
師雁行在這兒擔心王江不靠譜,沒準兒王江也在提防,琢磨這丫頭片子會有這麼好心?是不是想讓我放鬆警惕,然後找機會把聚雲樓剩下的大宗買賣都搶了?
「大致確定人選之後我們需要坐下來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說清楚各自的優勢,還要進行統一的培訓,尤其是對外待人接物方面。大家以後就是一個整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哪怕不能互幫互助,也絕不可以互拖後腿。」
聽到「對外待人接物」六個字時,王江下意識皺眉,總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師掌柜有話不妨直說。」
「哦,那我就直說了,」師雁行還真就直說了,「貴店從上到下都有些眼高於頂,更曾發生過當眾逐客的事件,這顯然很不和氣生財。另外,令弟還曾有過對人動手的事跡,這點也很不好。」
是的,沒錯,我就是在針對你。
二王實力是有的,就是為人不大討喜,尤其是二弟王河,之前還曾有過打人,甚至打女人的黑歷史,他的存在就是顆不定時炸彈。
如果要合作,就必須提前把這些隱患擺開,攤在明面上說。
能談得來就繼續談,談不攏也怪不得任何人,自然好聚好散。
有了前面這個伏筆,就算後續二王不參加或者是中途退出,也就算不上是五公縣其他商戶排擠他們了。
聽完這些話,王江明顯有些不快,但是竟然沒甩袖子就走。
「我兄弟二人做的是上流買賣,往來皆是貴人……」
「恕我冒昧,說的話您可能不愛聽,」師雁行似笑非笑,「若真去了州城,您也攆客?也動手?」
王江一噎,臉上頭一次顯出一絲窘迫。
他還真不敢。
甚至就連如今這種作派,也是後來站穩腳跟後才慢慢衍生出來的。
說白了,地大不宜居,遍地是貴人。
你去外地發展,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又如何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或許隨便大街上抓一個貌似不起眼的平頭百姓,就跟某位達官顯貴沾親帶故。
自然要夾起尾巴來做人。
王家酒樓?
算個屁!
「王老闆有這想法無可厚非,人嘛,就該往上走,能一次賺一百兩,誰稀罕擺弄那十兩八兩的呢?換我,我也不樂意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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