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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同夥在她手上死雞似的,竟無一點反抗之力,早歇了鬥智鬥勇的心,哆哆嗦嗦往外掏錢袋。
「都,都在這裡了。」
他們就是傳話的小角色,犯不著為了一口氣拼命。
臉面算什麼!
先想法子脫身再說!
江茴怒氣沖衝上來,一把奪了錢袋,板板正正數出來二十七枚大錢,又把剩下的甩給他,「我們是誠信經營,誰稀罕你們這幾個臭錢!」
說罷,轉身回去入帳。
師雁行笑著看了一回,又敷衍客人們一圈,「讓大家受驚啦,算我們的不是,今兒這頓都記在我帳上。」
眾人不曾想還有這般意外之喜,聞言頓時歡呼出聲,紛紛誇讚掌柜的大氣,又喜氣洋洋起來,剛才那丁點驚慌瞬間消弭於無形。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能白吃白喝!
要是以後天天有這等好事就好啦!
胡三娘子拖垃圾似的將那人拖到門口,一把丟出去,又扭頭看另一個。
那人:「……娘咧!」
乾脆抖著兩條腿自己跑出去了。
跑出去兩步又回頭看,見胡三娘子沒追上來,這才戰戰兢兢退回,抓起地上的同伴,在一片鬨笑聲中跑遠了。
附近幾個鋪面的人聽見動靜,都探出腦袋來看,又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跟著叫好。
師雁行置若罔聞,迅速從櫃檯里抓了一把錢塞到錢袋裡,又將錢袋拋給胡三娘子。
「摘了圍裙,小心跟上那兩個人,看他們去哪裡,跟什麼人接頭!該花的錢別省著!」
胡三娘子只覺腦後生風,本能地反手一抓,便將沉甸甸的錢袋握在掌心。
聽師雁行語速飛快地說完,她當即應了,一把扯下圍裙,露出裡面灰突突毫不起眼的短打,又胡亂抓了塊包頭裹住腦袋,埋頭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去了。
「颯颯!」江茴跑過來抓著師雁行上上下下地看,見她沒受傷才鬆了口氣,「又讓三娘子跟上去做什麼?她一個人,可別出事。」
「大白天,一般出不了事。」師雁行冷靜道,「況且這正是顯示她本事的時候。」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他們還會再來嗎?」見師雁行把胡三娘子撒出去,江茴不禁跟著懸心。
「會的。」師雁行斬釘截鐵道。
人怕出名豬怕壯,來飯館搗亂不外乎三種可能:
一是同行嫉妒,故意派人搞破壞,常見的招數是偽造點食品健康問題,攪得店開不下去。
一開始師雁行也是這麼想的,但那兩人沒這麼做。
二是無賴眼紅,想來混點錢花花。
但師家好味早在開業之初就跟本地衙役們打好關係,後來更有鄭平安隔三差五就帶著一干差役們出入,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跟衙役們關係好,等閒無賴根本沒這個膽子招惹。
第三種可能還是眼紅,但對方有點勢力,想將下蛋金雞據為己有。
這個人會是誰呢?
剛才跟他們交鋒的過程中,師雁行就一直在琢磨可疑對象。
競爭對手?本地幾家老字號酒樓?
還是那句話,自己跟街頭衙役們混得爛熟,幾乎相當於衙門的半個自己人,尋常酒樓會主動招惹嗎?
就算招惹,也應該會首選第一種方法。
最了解你的是敵人,同行最知道同行怕什麼,只要隔三差五弄點么蛾子出來,師家好味想正常經營下去都難。
到時候要麼從縣城這片舞台黯然退場,要麼低價出售。
那時候他們再趁火打劫豈不是好?
這無疑是成本最低、見效最快的法子。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
就算是酒樓,背後也一定有靠山。
所以歸根結底,師雁行要找的還是最後面的操盤手。
只有找到真兇,才能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是官!
一定是官!
說句不中聽的,若真論及五公縣地頭蛇,鄭家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她師雁行公然跟小官人叔侄相稱,二少奶奶又隔三差五帶著小輩們過來玩,好得跟一家子似的……誰會想不開輕易招惹?
師雁行就不信之前沒有土著眼紅,但都沒動手,為什麼?
還不是看鄭家的面子!
現在又為什麼動手了?
因為是官!
只有官員才能如此不將鄭家放在眼裡。
不過五公縣內排的上號的大小官員也有十來個,會是誰呢?
官職太低的不予考慮,芝麻小官恐怕還鬥不過地頭蛇。
太大的麼,師雁行天天往孫良才孫縣丞家跑,他又不傻,如果真的有別樣心思,直接給點暗示就行了,犯不著這麼麻煩。
縣令蘇北海?
也不太可能。
之前師雁行還想借著奶油蛋糕的勢頭打通這層關係呢,奈何也不知蘇北海是真的清廉如此,還是過分小心,愣是門縫都沒給漏一條。
無奈之下,師雁行又端著蛋糕回來了。
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既然蘇北海不領情,那就繼續鞏固孫良才。
做人別太軸太執著,不然消息傳到孫良才耳朵里,他會怎麼想?
好麼,瞧著如今抖起來了,吃著碗裡瞧著鍋里,不將本官這個縣丞放在眼裡,已經想去扒拉縣太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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