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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反覆實踐總結,如今胡三娘子已然整理出一套非常科學高效的搗奶動作,一場下來酣暢淋漓,渾身筋骨都舒展開了,還不會受傷呢!
站姿,微微屈膝,雙腳與肩同寬,靈活運用全身關節,自腳底往小腿、膝蓋,再傳達到大腿、腰腹等等,手持搗奶棍垂直上下,絕對是暴汗有氧運動!
裴遠山聞言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一干弟子之中,唯有這個丫頭年紀最小卻最靠得住。
就是膽兒大了些。
師雁行應了。
田頃十分不滿。
你們是不是該問問本人?
奈何師命難違,第二天一大早,田頃到底還是按約定去了師家好味。
迎賓的紅果和秀兒見了,不由得十分詫異。
以往這位田老爺都是歡天喜地,今兒怎麼垂頭喪氣,上店跟上墳似的……
胡三娘子的忠心和武力值都很值得信任,師雁行只旁觀了一會兒就笑嘻嘻離開。
嘿嘿,白嫖一個免費壯勞力!
午間休息時,滿面菜色的田頃戰戰兢兢落座,生怕看不見一點葷腥,不曾想看著竟跟平時沒什麼分別。
師雁行看出他的心思,「減重也要循序漸進,太快了傷身。」
今天菜品的種類並沒有變,只是她適當降低了高脂高熱量的比例。
田斌頓時感動非常。
一時飯畢,秀兒偷偷找到師雁行,扭捏了一陣才怯怯地問:「掌柜的,我,我能把賞錢暫時存放在您那裡麼?」
又逢中秋,師雁行照例給大家發加班費,但秀兒破天荒沒要,師雁行正打算今天給呢。
見秀兒臉色不對,師雁行馬上猜到什麼,「是不是你家裡人又做了什麼?」
秀兒咬著牙點頭,眼眶都有點紅了。
上回端午節的賞錢她偷偷瞞著家人沒告訴,可因沒有單獨的臥房,就將那幾百錢分成好幾份埋在院子裡。
原本是神不知鬼不覺,誰承想前幾天她娘四處找東西送人,竟把其中一份翻到了!當時就罵她吃裡扒外。
「掙了錢只想著養漢子!白放著自家爹娘不養活,這是日後想帶去婆家啊!」
你們一點兒嫁妝都不準備,我自己攢點怎麼了?
秀兒又羞又氣,強撐著與她對罵幾句,到底不想背負不孝的罪名,便忍了下來。
「自然可以,」師雁行嘆了口氣,拍拍她瘦削的肩膀,「辛苦你了,只是日後成親可怎麼辦呢?你婆家為人如何?」
「他們還好……」說起未婚夫,秀兒羞紅了臉。
但長了這麼大,她也不是什麼事兒都不懂的幼童了,骨肉血親尚且不可靠,外八路來的男人也未必靠得住。
可至少目前來看,嫁人是她擺脫原生家庭最快也最靠譜的法子。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娘家可以不管外嫁女死活,同樣的,出嫁女也再無義務照顧娘家。這條不成文的規矩雖然殘酷,但對上秀兒這種情況,反而是最好的庇護。
所以她就偷偷把剩下的幾份錢都挖出來,塞在衣服裡帶來店裡,希望師雁行幫忙存著。
日後即便漲了工錢,她也要留個心眼兒,自己單獨留一份。至於節假日的獎金,也都存在師雁行這裡。
萬一婆家也靠不住,好歹是條退路。
師雁行見她不是個沒成算的,也是欣慰。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無論是男是女,最要緊的還是靠自己。」
秀兒用力點頭,背過身去,從身上摸出來好些還帶著體溫的銅錢。
師雁行都收了,當面點清,又說:「按照規矩,我該寫個條子給你,可是……」
萬一再被翻出來呢?
秀兒明白她的意思,忙道:「您待我們這樣好,又豈會貪這點兒?您不嫌我麻煩,我就知足了。」
她這麼做完全是破釜沉舟豁出去了。
但凡換個人,但凡東家有一點兒歪心思,就好比肉掉進狼嘴裡,再沒有吐出來的一天。
師雁行想了會兒,「這麼著吧,我單獨弄個帳本,上面寫明某年某月某日你交給我多少錢,如今你也識字了,簡單的數字應該看得懂。咱們兩邊核對清楚,各自簽字按手印,日後開支也這麼著,彼此心裡都清楚。」
秀兒再沒想到她考慮得這樣周道,連忙點頭。
晚間師雁行回家,換了衣裳,江茴無意中瞥見袖袋裡掉出來的一本新簿子,就順口問了句。
師雁行也沒瞞著,對她說了事情首尾,聽得江茴又氣又嘆。
氣的是那家人竟如此磋磨親生閨女,嘆的是沒想到秀兒早前看著麵團兒似的,如今竟有這般膽魄!
「縱然男女有別,可女娃難道不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何苦來哉!」
江茴嘆道。
師雁行才要開口,卻聽桌子對面的魚陣來了句,「男娃不好!」
師雁行和江茴都是一愣,下意識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望去,「什麼不好?」
魚陣晃了晃腿兒,皺巴著臉嘟囔道:「男娃不好!」
師雁行和江茴都覺得不對勁,不約而同靠過去,軟聲問她為什麼這麼說。
原來是兩天前魚陣去鄭家找有福和有壽玩,本來三個小孩兒玩得挺好,誰承想正碰上鄭家旁支來走親戚。
有福有壽見了,少不得對長輩行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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