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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信得了,師雁行親自送出門去,看著轎子走遠方回。
「她現寫的?」
那邊杜泉看了信,又將管事的叫回來問道。
管事點頭,「是呢,給老奴的時候墨跡未乾,略吹了吹才裝進來。」
杜泉又瞧了那信兩眼,輕笑出聲,「她倒是個乖覺的,罷了,你去吧。」
晚間杜泉回後院,見潘夫人正在燈下整理各處送來的年禮,隨口問了句,「師家好味的也有了?」
潘夫人笑吟吟道:「頭一波就到了,我瞧著有幾塊皮子倒好,已預備留出來給老爺做幾件襖子穿。」
頓了頓又道:「冷不丁的,怎麼偏提起她家?可是又出什麼新花樣了?」
杜泉就把信上的事說了,潘夫人一怔。
「主動放棄州衙供奉?」正給魚陣拆頭髮的江茴一愣,「為什麼?」
多好的機會呀,幾乎就相當於杜泉主動捧過來的買賣。
放棄了多可惜呀。
「娘,有點兒疼。」魚陣委屈巴巴道。
「哎呦,」江茴驟然回神,低頭一瞧,自己方才走神,竟把小姑娘的頭髮拔下來兩根,頓時心疼得不得了,「瞧娘這沒輕沒重的,我給你吹吹。」
師雁行過來看了眼,笑道:「早飯時我就說了,不過是約著出去做些捶丸、投壺之類的遊戲,何苦編那樣繁瑣的髮式?固定了一日,再拆可不艱難?」
隨著師雁行的崛起,江茴和魚陣也跟著成了新晉宴會熱門客人,時常有人請她們過去玩。
雖大部分都推了,可到底也少不得交際,一來二去的,魚陣倒是跟幾個武官家的歲數差不多的小姐們熟絡起來,今兒就是有人請她過去玩的,大半晌才送回來。
「好看的!」魚陣怕她們不許自己再編頭髮了,立刻表達立場。
江茴和師雁行都笑得不行,又親自取篦子來給她順頭髮。
這幾年營養好了,原來的黃毛小丫頭也漸漸標緻起來,頭髮養得又黑又密,瞧著很像那麼回事了。
江茴見魚陣衣裳上不少泥點子,斷不是單純捶丸或投壺能有的,就問她今天還玩什麼了。
魚陣樂呵呵道:「還騎馬來著!」
江茴:「……做什麼了?」
魚陣聽聲音不對,下意識縮脖子,小小聲試探著說:「騎馬……」
多危險吶!江茴頓時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深吸一口氣,才要開口,就被師雁行按下了。
「這可真了不起,」師雁行按住躁動的江茴,若無其事地笑著問魚陣,「這可不是誰都敢的,還有誰騎來著?有人教你們吧?」
魚陣笑嘻嘻點頭,說了兩個姑娘的名字,爹都是本地武官。
說是當時一二十號人跟著,數位馴馬師,騎的也都是性情溫順的小矮馬,並未出門,只由馴馬師牽著在後院演武場溜達了兩圈過癮。
江茴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只仍有些後怕。
師雁行笑著鼓勵了魚陣一回,又馬上打壓了下小東西囂張的氣焰。
「不過可別得意忘形,馬兒不是好騎的,若鬧起脾氣來,摔在地上會出大事。日後若想騎馬,必要有可靠的人在旁邊跟著,不然縱使誰說什麼不好聽的話激你,你也不要理會。」
魚陣也有點怕了,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師雁行朝江茴努努嘴兒,魚陣熟練地蹭過去,摟著她的腰哼唧起來。
「娘,我知道厲害啦,以後也不敢偷偷騎馬,也不逞能,必然有人跟著。」
被她這一撒嬌,江茴哪裡還氣得起來,只用力點了點她的額頭,打發人帶她洗澡去了。
魚陣一走,師雁行就拉了臉問外面,「今兒誰跟著二姑娘出去的?」
聽她聲音不對,姚芳和幾個丫頭直接就進來跪下了,「掌柜的。」
師雁行這回沒讓她們起來,冷著臉俯視喝問起來,「今兒她出去騎馬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姚芳心裡一驚,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壞了!
這差事她給辦砸了!
「掌柜的,我知錯了!您罰我吧!」
姚芳把心一橫,灰頭土臉認錯。
「你錯哪兒了?」
見她態度尚可,師雁行追問道。
姚芳這才開始後怕起來。
「那幾位小姐喊二姑娘騎馬的時候,我不該不攔著,更不該回來不跟您和太太講。」
她和胡三娘子、李金梅等人都在外頭野慣了,什麼風餐露宿、騎馬趕路,那都是家常便飯,所以根本沒覺得有什麼。
況且當時人那麼多,魚陣也沒出事,她也就直接沒往心裡去。
直到這會兒了,姚芳才發現不妥,整個人就跟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眼前發黑。
二姑娘才六歲多,之前從未單獨上過牲口,跟她們能一樣嗎?
萬一今兒有個什麼好歹……
見姚芳真的知道錯了,師雁行略消了些氣,「你作為隨身護衛,這些事都考慮不到,著實失職。念在你之前一直盡心盡力,罰你一個月月前,年底福利減半,服不服?」
姚芳都做好了被攆走的準備了,正懊惱時,聽了這話如聞天籟,連聲說服。
跟著的幾個丫頭也難辭其咎,都罰了半個月月錢。
末了,師雁行又讓姚芳將功贖罪,日常教導魚陣騎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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