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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每三年一次,選在二月初九、初二和十五,今天都二月初八了。
說起自家師兄,師雁行也是滿臉笑意。
「是呢,也不知結果如何。」
她倒不怎麼擔心這兩位師兄。
田頃是裴遠山親口斷言過的,只要心態放平,一個二甲就跑不了。
柴擒虎是這兩年突飛猛進型的,幾乎每天都在進步,倒是不好預料。
雖然吃虧在年輕履歷少上,但是他天生有股衝勁兒,天不怕地不怕,越是隆重的場合,反而越容易發揮出色。
而且加上之前的鄉試又被聖人注意到,也算天時地利人和,再有前任學長宋雲鷺日夜輔導,中的概率很大。
退一萬步說,哪怕柴擒虎這一次中不了,他還年輕,也等得起。
除了田頃和柴擒虎之外,還有一個師雁行的熟人參加會試:孟暉。
只是孟暉的壓力可能有點大,發揮的並不出色,在之前的鄉試中只是墊底。
後來,裴遠山讓他默寫了一遍卷子,看過之後還十分惋惜,說是不如他平時的水平多了。
孟暉也很慚愧。
他受了師雁行的資助,迫切地想要考出點名堂來,生怕晚一年就多給人家糟蹋一年的錢。
不過幸虧中了。
對普通人而言,科舉路上最大的坎就是鄉試,鄉試前和鄉試後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秀才最多只能免稅,只有節流沒有開源,窮的還是窮。
但舉人就不一樣了。
朝廷每月固定發放二兩銀子和米糧不說,當地官府和縣學也會給予獎勵,並承擔他們入京趕考的費用。
甚至如果不想繼續往上考,找點門路,甚至就能去衙門裡出任個不入流的小官。
若真有做官的天分,時來運轉步步高升不在話下。就算不能高升,一輩子也算旱澇保收。
所以鄉試結束後,孟暉就決定跟隨縣裡派出的趕考隊伍往京城去一趟。
若是得中自然好,若不得中,也能漲漲見識,總結經驗,總沒壞處。
會試結果尚未可知,師雁行倒是先後得到了兩個人的答覆:
頭一個,付春生答應與她合作,並表示手頭確實有幾塊相當出色的皮子。
次一個,黃夫人派人來找師雁行過府說話,想必是之前提過的找女先生的事兒有了眉目。
接到黃夫人的消息之後,師雁行立刻派人傳話給付春生,讓他準備好。
付春生簡直要緊張死了。
「只送皮子嗎?還是做成成衣,精緻些更好?」
師雁行當機立斷斬斷了他的積極性。
「就這兩日功夫能出什麼細活?還不如不做。況且黃夫人何等身份,身邊哪裡能沒有針線娘子,外頭送進去的衣裳她未必穿。」
而且前腳求了幫忙,後腳就送衣裳,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也太明顯了些。
師雁行又把付春生翻出來的一箱鎮店好料細細比較一回,最終選定一張乳貂皮。
貂皮厚重抗寒,但是乳貂,就是未長成的小貂還有些胎毛在身上,毛茸茸的。
相較成年大貂保暖效果難免略差兩分,但正好是深秋和冬末春初穿的,最是輕便靈巧,也不容易上火。
付春生生怕不夠。
「那幾張雪狼皮和熊皮……」
師雁行啼笑皆非道:「你也不瞧瞧這是什麼時節?」
快春分了,再送狼皮送熊皮,不是明擺著之前藏著好東西沒上供嗎?
這是上趕子找打呀!
付春生終於冷靜下來,就有些訕訕的。
「那便留著入冬再送。」
上等皮貨時常用油脂摩擦保養,能留許多年。
師雁行帶了一整個抹茶慕斯去周府。
果然是女先生的事有眉目了。
黃夫人看著心情不錯,還笑吟吟叫她坐。
「我這幾日也打發了人去尋,自己也找了老爺說話,思來想去倒是有個人,只是命格不大好。」
師雁行心頭微動,笑道:「看來果然是個好人選,不然也不值當的讓夫人記在心上。不知是怎麼個命格不好呢?」
順勢不輕不重拍了一記馬屁。
黃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又有些惋惜。
實在是個不錯的姑娘,又能幹,心思又靈巧,只可惜了這出身呢,著實不美。
其實外面倒不是沒有四角俱全的好先生,奈何大多出身書香世家,眼界高著呢,如何肯紆尊降貴去做一個商戶的家庭教師?
門庭之別,猶如天塹。
說是有個秀才的女兒,天生聰慧異常。
她還有個弟弟,幼時父親教弟弟讀書,這姑娘只在旁邊聽著就念得比弟弟還好,也會作詩,只可惜女子不能科舉。
早年母親病死,為了供應父親繼續往上考,那姑娘不得不外出做工。
後來被做工的那戶人家發現也是識文斷字的人,又溫柔典雅,竟想讓她做兒媳婦。
那姑娘原本不願意,因為那家的兒子十分體弱多病,找她過去也是個沖喜的意思。
奈何家裡實在揭不開鍋,那秀才爹和弟弟非但賺不來一文錢,偏還要死命考科舉,沒奈何,那姑娘就掉著淚換了五兩聘禮,把自己嫁了。
說來這事也是古怪,原本那姑娘嫁過去的頭兩年,她男人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還行了房,眼見是要正經過日子的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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