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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誰害誰還不一定呢!瞅瞅他們幾個胳膊腿粗的,嘖嘖。」
江茴在後面看得膽戰心驚:
她到底是怎麼說哭就哭的?
有人說成熟的大人不相信眼淚,流血流汗不流淚。
但要師雁行說,那都是放屁。
哭不丟人!
能流幾滴眼淚去解決的事情,為什麼非流血不可?
她又沒有自虐傾向!
眼淚本身就是人類的一種武器,用好了,足可抵擋千軍萬馬。
哭多了討人嫌,可如果是一個平時在眾人心中無比堅強的女孩當眾落淚呢?
效果槓槓的。
適度柔軟反而會成為最強有力的武器。
只要能獲勝,哭算什麼?
成功的商人都是好演員,現場演戲不丟人。
來鬧事的幾人飛快地交換眼神,都覺得這麼下去不行。
其中一人忙大聲道:「我兄弟……」
「咣~」
又是一鑼。
那人:「……」
狗日的丫頭片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怎麼辦!
「我替你說,」師雁行高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兄弟吃了我的東西吃壞的,有何憑證?」
她舉著鑼上前,顯然是準備隨時來一下。
眾人被這鑼聲吵得腦瓜子嗡嗡作響,有些人直接忍不了跑了。
剩下的一看師雁行靠近,都面露驚悚地往後退,生怕耳朵炸了。
要了命了,她從哪兒弄這麼個玩意兒?
這一敲,幾條街都聽得見,餘音不絕啊。
「俗話說得好,捉姦捉雙,拿賊拿贓,頭一個,你們怎麼證明他確實從我店裡買過東西?什麼時候買的?買了什麼?在場誰證明?
第二個,就算是買了,誰又能證明他確確實實吃了?
第三個,就算是吃了,可昨天我們賣了那麼多東西,怎麼別人吃著就沒毛病?
且不說會不會趕巧,他偏偏今天鬧肚子,昨兒一整天他難道就沒有吃過別的東西?
哪怕是喝一口水呢,焉知不是那水鬧出的毛病!」
這第一,第二,第三,啪啪啪一列出來,所有人都本能覺得條理好清晰,聽上去好有道理,下意識跟著她的思維走:
對啊,上來就一口咬定店裡的東西壞了,聽上去很不對勁吶!
師雁行猛地回頭,臉上笑意全無,死死盯著那些人。
「你們一點證據也沒有,既不報官,也不求醫,卻直接沖這邊來,又打又砸,分明是心裡有鬼!是你們自己做的鬧劇,想要訛詐錢財,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那幾個人以前不知幹過多少這種傷天害理的營生,良心早被狗吃了,也不知道心虛。
原本接活的時候一聽是孤兒寡母,心想這個簡單啊,那還不手拿把掐手到擒來的!
可沒想到竟是硬茬子!
說來也怪了,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可眼神竟嚇人得很……
師雁行的話還沒說完,郭苗就帶著鄭平安等人沖了過來。
「都讓開都讓開,什麼人在這鬧事?」
那伙人心裡一咯噔。
壞了,這預計好的台詞和鬧劇都還沒正式上演呢,衙役竟來得這麼快?
「這是幹什麼?」鄭平安看著躺在門板上的那廝皺眉道,「來啊,把他拖到一邊去。」
又有兩個衙役對看熱鬧的人群擺擺手,「沒事兒別跟人瞎鬧騰,散了都散了!」
「該回家回家,該幹活的幹活,不掙錢啦?」
底層百姓對衙役還是畏懼的,而且聽了這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腦瓜子還被鑼震得嗡嗡的,也覺得沒勁,不少人還真就乖乖散了。
來鬧事的那伙人急了,別走啊!
沒看的了,我們還鬧什麼啊!
媽了個巴子的快回來,聽我們說這家店有問題啊!
「不是,我兄弟……」帶頭那人一句話沒說完,就見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役直接把那病號拖到牆角放著了。
「你什麼你,」鄭平安沒好氣打斷道,「沒看見擋道了嗎?車馬都過不去,回頭擁堵踩傷了人你擔著?!」
那人:「……不是,我兄弟吃了他家的貨差點死了啊!」
那他娘的是個病號,你瞎啊!
「那怎麼不去醫館?」和鄭平安一起來的衙役不耐煩道,「怎麼不報官?縣城裡不准私鬥,不知道嗎?我看你小子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那人才要說話,師雁行就抽噎著上來了,眼眶紅紅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看著好不可憐。
「幾位差爺,我……他們上來就砸攤子,那些東西……」
她哭的老慘了,可偏偏口齒特別清楚。
鄭平安:「……咳,你放心,衙門一定還你一個公道,若對方拿不出證據來,就是故意鬧事,弄壞了多少東西合該原價賠償。」
大侄女哭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連他這個知道真相的都有點心疼呢。
說完,鄭平安才讓人把那病號拖到醫館去,又問同來的那伙人。
「你們住在哪兒,都叫什麼名字?平時幹什麼的?怎麼就斷定他是吃了這家館子的東西才鬧壞肚子?昨天誰來買的,買了哪幾樣?分別買了多少?一共花了多少錢?具體什麼時候來買的,有無證人?既說是他吃了,昨天什麼時候吃了什麼?吃了多少?可還有別人有類似的症狀?大約幾時發作的?發作時有什麼症狀?誰先發現的?又為何不第一時間送來醫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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