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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他妹夫讓王德發四處斂財?」江茴擔憂道。
師雁行和鄭平安對視一眼,整齊搖頭。
「不大可能。」
王德發的妹夫官居知州,光自己地盤上就多少油水可撈?怎麼可能看得上這仨瓜倆棗的!
就算真想四處撈錢,多得是下頭官員、富商孝敬,犯得著大老遠讓王德發弄這一出?
又不是了不起的京官兒,地方官跑到同僚地盤上挖牆腳,那是大忌。
所以大概率這事兒對方不知情。
「那蘇大人會不會因為顧忌對方的權勢,袒護王德發?」江茴又問。
師雁行沉吟片刻,「這個暫時不好說,關鍵要看王德發究竟有多蠢。」
目前來看本地縣令蘇北海是個很謹慎,或者說很有耐心的人,而這種人往往會有他自己的驕傲。
如果王德發真的蠢到在事發後還拉自己的妹夫來壓人,估計第一個惹毛的就是蘇北海。
你他娘的屁股底下的位置怎麼來的,自己沒點數嗎?
老老實實刮自己的油水就算了,我尚且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伸出去二里長還自以為得意,分明是想往老子的政績上抹黑啊!
知縣和知州,中間的差距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蘇北海如今正是壯年,焉知來日沒有升上去的機會?
況且那王德發的妹夫又不是頂頭上司,跨州連府管別人家的事,本就犯忌諱!
所以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蘇北海還真未必會買一個異地知州的帳。
你又管不著我!
「能王德發的妹妹受寵嗎?名下可有子嗣?」
師雁行忽然問。
這年月講究母憑子貴,雖然不是正妻,但如果有得寵的孩子的話,生母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鄭平安一怔,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
師雁行笑笑,「隨口一問,有沒有都問題不大。」
這年月嫡庶之分,猶如天壤之別,一個小妾生的孩子,再怎麼喜愛也有限。
這事即便傳到王德發妹妹耳中,那位知州妹夫大概率也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當官的都精著呢,哪有那麼多愛美人不愛江山的?
這種傳出去明擺著給政敵把柄的事兒,傻子才會做,自然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眼下最要緊的其實還是蘇北海的意思。
單看他到時候是要置身事外還是公正處事了。
王德發的事,鄭平安暫時沒告訴鄭義,師雁行也沒告訴裴遠山和田頃。
兩人都各自做了自己能做的事,然後安靜等待第二隻靴子掉下來。
沒等多久。
事發後第五天晌午,正是營業高峰,滿大街上都是出來吃飯的百姓,突然就有幾個人抬著一副門板穿過人群,徑直往師家好味來了。
「哎呦,哎呦,肚子疼啊……」
門板上還躺著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臉色煞白,滿面油汗,捂著肚子哼唧喊疼。
領頭一個漢子身材高大,氣勢洶洶,到了師家好味門口,二話不說一把將滷味攤子掀翻,驚得秀兒和紅果喊出聲。
「你,你做什麼!」兩個姑娘拉著手往後縮,又驚又氣。
那漢子沖店內受驚的食客和外頭聚攏來看熱鬧的人群吆喝起來,「都來看啊,這師家館子賣的貨要害死人啊!」
第73章 開幕
師雁行給郭苗使了個眼色, 對方會意,推開後門拔腿就跑。
師雁行重新看向那些惹事的人。
極其爛俗的手段,但是簡潔而高效,如果換作是她黑化去攻擊同行, 想必也會這麼幹。
瞧瞧, 這世上總是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里,這才眨眼的工夫, 就圍過來不少不明就裡的路人低聲議論。
有的只是看熱鬧, 有的巴不得事情鬧大,有的甚至因為眼紅師家買賣好, 想趁機攪渾水……
這就是流言的威力, 眾口鑠金, 三人成虎。
絕大部分人根本不關心真相為何,只想湊熱鬧。
如果師雁行不能在第一時間控制輿論扭轉局面, 哪怕後期洗刷冤屈,也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這一招雖然老套, 你甚至在事前都能猜到他們會這麼做,卻只能被動防守。
最缺德, 最狠辣,最惡毒, 最屢試不爽, 最經久不衰的一招。
領頭的壯漢見她們沒什麼反應,得意洋洋扯著嗓子向往來的行人宣告罪狀。
「……就是這家店,我兄弟昨天在這裡買了東西吃, 結果就這樣了, 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耳畔就傳來一聲巨響。
「咣~」
霎那間,所有人都出現了輕微的耳鳴,壯漢的控訴戛然而止。
他被嚇了一跳,猛地扭頭一看,就見那年輕的小掌柜手裡提著鑼,耳朵里塞著棉花,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壯漢揉了揉耳朵,惱羞成怒,「你這……」
「咣~」
又是一聲鑼響。
壯漢的控訴再次被打斷。
師雁行挑眉看過去,舉起手中的鑼和錘子示意。
你再說呀。
不是要搞輿論戰嗎?
就讓你沒有起鬨的機會。
壯漢:「……」
他才要開口,就見對方揚了揚眉毛,作勢要敲。
壯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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