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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現有的三名護院就不夠用的了。
師雁行便召集了胡三娘子、姚芳和李金梅,問她們還有沒有相熟的,值得信賴的同行。
若有,只管寫信請過來。
三人都是相撲界的好手,認識個把人自然不在話下,果然先後舉薦幾位,又寫信。
要說加入五公縣商會沒好處?倒也不盡然。
就好比現在吧,哎,有人捎信了!
這年月,私人消息往來非常不便,要麼專門打發自己人跑一趟,要麼就看有沒有熟人往那邊去。
以前師雁行只認識一個鄭義,選擇面非常窄。
可現在不同了,隨便在商會裡扒拉著問一遍,哪怕大家的買賣過不去,大多也有個親朋好友的在附近,略給一點錢也就給捎帶著了。
當時師雁行還感慨呢,原本想著加入商會的第一要務就是發財,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先啟動的竟然是一張活的快遞網!
「掌柜的。」胡三娘子突然朝門外面努了努嘴。
師雁行下意識順著往那邊一看,就見許久不見的王河正站在樹蔭底下,直勾勾盯著自己。
已是三月末,處處繁花似錦,草長鶯飛,王河站的不遠處就是一片八寶花,粉的白的小小的花朵,一團團一簇簇,嬌艷動人。
空氣中浮動著暖意,暖意中沁著淡淡花香,馥郁芬芳。
老實講,若換成一位二八俏佳人,或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立在那裡,當真美如畫。
可偏偏是個膀大腰圓,臉黑如炭的王河,生生壞了意境。
不行,真不行,這畫面真的太陰間了。
只是這麼一眼,師雁行瞬間明白了古人口中的: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構圖和意境可以接地氣,但絕對不能接地府。
「掌柜的,要不要我把他打發走?」
胡三娘子皺了皺眉。
大白天的站那裝鬼呢?拉著個大長臉,好像誰欠他八百吊似的。
師雁行想了下,竟主動朝那邊喊:「王掌柜,不進來坐坐嗎?」
她大約能猜到對方生氣的原因。
但是並不打算改,也不打算解釋。
王河原本一肚子氣,可對方這麼一喊,大街上好些人都往這邊看,弄得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來之前,他確實想過打人出氣。
可且不說王江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如今他們兄弟倆也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再一言不合就動手,有點沒面子。
況且師雁行本人也不是沒名沒姓的,知縣大人面前也能說上幾句話呢!
單純言語衝突也就罷了,若真動手,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抹得過去的。
王河確實混,但也還沒混到那種地步。
哼,讓老子進去給你捧場?
想得美!
王河狠狠瞪了師雁行一眼,才要轉身就走,卻忽然聽那小娘皮對過往行人吆喝道:「客官不進來嘗嘗嗎?這可是讓小王掌柜都無言以對的招牌點心!」
被招呼的人一怔。
小王掌柜,哪個小王掌柜?哪兒呢?
扭頭一看,哎呦,還真是誒~
王河:「……」
要不要臉啊?
別說他,胡三娘子都被這一手騷操作弄懵了。
「掌柜的,這不大好吧?」
那小王掌柜的是對這些點心無言以對嗎?
師雁行渾不在意,「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人在這兒了,就證明了咱們的吸引力,而且他是不是一句話沒說?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胡三娘子:「……」
乍一聽,好像沒什麼不對。
可仔細一琢磨,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對。
師雁行正講歪理,王河就黑著臉大步流星過來了。
他才要開口,卻聽旁邊幾個路人驚訝道:「哎呀。沒想到是真的,這小王掌柜也來了,看來裡面的東西確實很好吃,要不咱們也去嘗嘗?」
王河腦門子上的青筋狠狠跳了幾下。
師雁行忍笑,才要說話,就見不遠處鄭平安和另一個衙役抹著汗過來,於是也顧不上調笑王河,立刻改口道:「快快快,我二叔他們來了,趕緊舀兩碗桂花酸梅湯出來,過水的涼麵也做兩碗,多加火腿絲和蛋絲,上桌前再澆一勺濃濃的麻汁混的醋蒜汁兒!」
她和鄭平安關係好,連帶著底層衙役也都打成一片。
眾人原本是看在小官人的面子上,對她照拂一二,可隨著相處就發現,這小姑娘年紀不大,處事卻老練出手,又大方,也便漸漸真心對待起來。
如今一年過去,都熟得不能再熟。
眾人與師雁行方便,師雁行也不小氣,各處節禮自不必說,每每體諒他們巡街辛苦,冬日必備暖湯,夏日必備冷飲。
就連這春日燥乏易渴也考慮上,每天早早煮好生津止渴的甜水,不論誰當值,也不管熟不熟,只要路過了,都能來幾碗,餓了還能吃飯。
有那家境艱難的衙役貪小便宜,我故意在結束一日巡街後過來白吃白喝,面都能吃兩碗,為的就是給家裡省幾口嚼用。
師雁行也不戳破,每次都笑呵呵,問夠不夠?
私底下郭苗等人還不懂,說這不是賠本的買賣嗎?
師雁行就笑,「幾碗面而已,能值幾個錢?他們又不曾貪得無厭,要大魚大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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