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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功名,卻又不過分追求權力,所以無需考慮朝廷和上官的意思,專門娶位高門貴女鞏固地位……
可以說,田頃這輩子活到現在,就沒遇到過什麼真正的困難,好多事都是親朋好友戳一下,他動一動。
所以師雁行希望田頃能好好順一順思路,想想自己到底要什麼。
如果以前的事真的造成了心理陰影,那咱就幫他驅除陰影,重獲健康人生。
如果只是單純享受單身生活,不想成親,那就乾脆不要為了成親而成親,禍害好姑娘做形婚。
師雁行甚少如此嚴肅,田頃不自覺跟著正襟危坐起來。
他搓著手,難得有些茫然,「我還真沒想過。」
物質和精神的雙重富裕讓他達到了一定程度的無欲無求。
他稍顯侷促地舔了舔嘴唇,看看裴遠山和宮夫人,再看看宋雲鷺夫妻,喃喃道:「平時不覺得,就偶爾逢年過節或遇到什麼事兒不方便對外頭說時,看著師父師娘和你們,也覺得有個伴兒挺好。」
說到這裡,田頃又忍不住笑起來,竟有點小嬌羞。
「可我實在想不出成親後的樣子,也不知若身邊多了位姑娘該怎麼辦。」
師雁行笑著拍拍他的胳膊,「人之常情罷了。」
兩人笑了一回,師雁行又道:「還是那句話,你好好考慮幾天嘛,不管結果怎麼樣,都給我個信兒。
若有這個意思,不妨試一試,若不成,也沒什麼。」
於大人家雖然有意,但人家姑娘也不能無期限地等下去不是?
京城風氣很開放,未婚男女會面者比比皆是,又有諸多文會、宴會、慶典等,多的是機會接觸。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必擔心姑娘們的名聲會因此受損。
小師妹有經驗,聽小師妹的!
田頃雙手扶膝認真聽完,重重點頭,兩隻掌心用力在褲腿上蹭了蹭,「好!」
「姐姐!」那邊魚陣跟著柴擒虎打了一遍拳,汗沒怎麼流,肚子倒是又餓了。
她巴巴兒跑過來,笑嘻嘻扯著師雁行的胳膊撒嬌,「姐姐,我想吃你做的炸糕了。」
師雁行成親之後便不與她住在一處,平時又忙,魚陣已許久不曾央求她做什麼。難得今日空閒,又肚餓,這才張口。
「有燒烤還不足?」師雁行失笑,「吃心眼兒頂頂多!」
被她這麼一說,師雁行的饞蟲也被勾起來了。
確實,肉雖好吃,可這吃飯吧,沒點主食墊著還真不得勁。
要不,就炸幾個?
早年她們還賣大碗菜時,並買不起什麼名貴糕點,那年過節,便只用一點當年麵粉混著紅糖做了幾隻金燦燦的炸糕。
如今想來,倒是追憶更勝滋味。
有錢有人的最大好處就是想做的大部分事,都可以吩咐下人做。
很快,炸糖糕需要的面坯、紅糖、白糖等就都備齊了,甚至油鍋也開了火,只等師雁行吩咐。
莊園中自有廚房,通曉廚藝的人不在少數,很不用師雁行事事親力親為,只需她親自演示一番,給親朋好友略炸幾個意思意思,也就結了。
炸糖糕的面最好是糯米麵,彈性大、口感好,又有嚼勁。
奈何在場頗多老少,又剛吃了烤肉,再吃糯米炸糕恐不消化,師雁行就在裡面加了不少麵粉。
面坯需要和得很軟,放在手中軟趴趴一團,沒點經驗的人還真做不來。
難得休息,眾人也不忍心師雁行太過勞累,有意替她分擔,便紛紛洗了手上前湊熱鬧。
可惜本事不濟,硬生生弄成車禍現場,師雁行看了一圈,額頭青筋直冒,越看越火大,直接都給攆了。
這不純粹浪費糧食嘛!
去去去,都該幹嘛幹嘛去!
沒你們幫忙我反倒快些。
她熟練地將面坯在兩隻沾了油的手之間倒來倒去,嘟囔道:「真是越幫越忙。」
眾人委屈且慚愧,但不敢說。
都長了手,可真用起來時,卻好像手又不是手。
它不聽使喚嘛!
炸了紅糖和白糖兩種餡兒,白糖里額外加了蜜漬桂花,香甜可口自帶清香,能緩解一點油膩。
密封的糖糕受熱鼓脹,出鍋前幾乎變成一隻糖球,眾人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不小心炸了。
師雁行絲毫不慌,一面留神火力,一邊觀察火候,長柄漏勺和筷子左右搭配,讓糖餅不斷翻轉均勻受熱,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很快,空氣中就瀰漫開濃郁的油香,大竹籃里擺滿了金燦燦的炸糖糕。
「咕咚……」
不知誰用力吞了下口水。
好香啊!
好像不管是什麼,只要一過了油,便美味加倍脫胎換骨起來。
糖糕內部溫度驚人,若不等放涼了就吃,裡面滾燙的糖漿能把人的嘴巴都燙破皮!
魚陣吃這個最有經驗,帶頭用筷子先在糖糕邊緣戳一個小洞,鼓起腮幫子吹幾下,看著乳白色的熱氣呼哧呼哧直冒,就是在降溫了。
等放到能入口時,趁熱伸著牙尖咬一口,聽著金燦燦的外殼碎裂,看著雪白的糕皮拉出來老長,露出裡面甜蜜的甘漿,緩緩流動著,微燙,熱乎乎的甜香直往鼻孔里鑽。
紅糖甜味濃烈,而有蜜漬桂花的白糖餡兒則更美貌,流動的小花盈盈潤潤,雖是去歲開的乾花,竟有十分動人顏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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