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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擒虎:「……多謝王爺厚愛。」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那孔雀本來就不是養了吃的?
因說到女子,碩親王著實講了一回,又捏著柴擒虎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的事我也有所耳聞,瞧著混張不羈,頗有我的風采,誰承想竟是個情種!」
不等柴擒虎答,他竟又點了點頭,言辭唏噓道:「弱水三千,也不過爾爾,竟是你們的福氣。」
柴擒虎見了,若有所思。
天家連親情都是奢望,更不要說男女情愛,不過據說碩親王與王妃感情很是不錯,膝下有兩女一子。雖有兩側妃,卻又只有庶女,並無庶子出世,不曉得是巧合還是旁的。
有所得必有所失,世事如此。
可話又說回來,人家是天生的龍子龍孫,哪怕混吃等死也脫不開一生富貴尊榮,自己算什麼?一點功名利祿還要使出渾身解數去博,恨不得押上身家性命,哪兒來的資格和臉面覺得人家慘澹?
這就好比街頭乞討的同情樓上吃肉的,多大臉吶!
這麼想著,柴擒虎差點被自己逗樂了。
碩親王怔了幾息,馬上回神,又吆喝著去斗羊。
只是近來並無新對手,也無好羊,就有些興致缺缺。
可巧聽旁人議論,說是城裡近來又添了那些新去處,便也抄著袖子過去插嘴。
眾人知他私下沒有架子,也樂得上前湊趣,越發將聽到的看到的搜颳了說出來逗他老人家開心。
說到玩樂做耍,左不過那些套路,唱戲聽曲兒之流的都玩膩了,碩親王心不在焉聽了半日,冷不丁漏了個熟人名字入耳,「李秋?」
他皺眉想了一回, 「這人誰來著?」
倒像是在哪裡聽過似的。
柴擒虎也跟著看過去,就見說話那人笑道:「王爺貴人事忙,哪裡記得這些?他便是張芳張大人的小舅子,前幾年下江南來著。」
碩親王便做恍然大悟狀,腦袋稍顯誇張地後仰,砸吧下嘴兒,「江南芳華似錦煙雨朦朧,又多美人風流,怎麼又回來了?」
旁邊的柴擒虎看了只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一味憋著。
他就不信這些事碩親王都不知道。
那人點頭,「是呢。」
說著,又湊近了低聲調笑道:「說是吃不得苦,耐不得勞,外頭混不下去了,哭著回來的。」
話音剛落,眾人便都低低鬨笑起來。
沒人瞧得上李秋,幹什麼什麼不行,可又沒人不羨慕李秋。
誰讓人家有個好姐姐呢!
碩親王跟著笑了一場,「那你們說的什麼酒樓又是怎麼回事?」
那人便將李秋鬧著要開酒樓的事說開了。
「還沒開張呢,便廣下名帖,哎呦呦,好不熱鬧!」
李秋以前根本沒做過吃食生意,更不懂的經營酒樓,說是買賣,又直接讓高老闆把酒樓內外保持原貌,還不許前任租客搬走桌椅等物,又讓那些掌勺、跑堂的留下……
一通操作下來,竟是幾乎什麼都沒變,只換了個主人,所以才能在短短半月內重新開張。
碩親王與眾人說笑一番,臨走時又將腰間荷包解了,把裡面金銀錁子係數散於眾人,熟練地做了一回散財老童子。
之後便不再言語,倒背著手同柴擒虎一併出來。
走了幾步,吩咐家下人,「今兒有幾頭羊不錯,買下來烤了。」
僕人應了,小跑著去辦,碩親王樂呵呵扭頭對柴擒虎道:「他們說的怪有趣,改日你也陪本王去湊湊熱鬧。」
說的是李秋酒樓的事。
柴擒虎為難道:「下官倒是想,可還要去衙門呢。」
十日一休沐,未必趕得上。
況且這種事情,他能少攙和就少摻和,往台前走太頻繁容易露馬腳。
碩親王嘖了聲,有些遺憾,「那也罷了,本王自己去。」
走出去幾步又瞅著柴擒虎可惜道:「瞧瞧,早考中了也無甚好處,整日不得安寧。」
柴擒虎:「……這話您可別給陛下聽見。」
慶貞帝巴不得普天之下皆俊傑,是個人剛出娘胎就能為君父分憂了,這位倒好,還嫌他中進士早了,沒空玩樂。
碩親王笑得猖狂,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老無賴。
柴擒虎陪笑一回,在下個岔路口道別,親目送碩親王遠去方罷。
如今的碩親王瞧著老頑童似的不務正業,可再往前推幾十年,都是龍子龍孫,一樣的出身,未必沒有奪位之心。
但隨著當年那一跪,碩親王也就死心了,開始老老實實做他的紈絝。
慶貞帝待他不薄,一應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惹是生非也護著,便是親兄弟也要退一射之地。
偶爾碩親王自己也想,其實沒上位也挺好。
就好比現在,自己平日混吃等死,偶爾良心發現做點正事了,百姓們念好,朝臣們欣慰,誇他是個賢王,恨不得立刻去太廟告慰祖先。
而反觀皇兄,每日累死累活,外人看了就……這不應該的嗎?!
這麼想想,當皇帝也挺慘。
回去後柴擒虎把碩親王可能去酒樓湊熱鬧的事同師雁行說了。
「他慣好如此,常做尋常富家翁打扮各處微服私訪,等閒人未必認得出。」
碩親王愛與人親近也有限,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與他相熟的也多是達官顯貴公侯子弟,偶爾平民百姓幾年見一回,也不敢細看模樣,過段時間也就忘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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