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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一口純正的中文,在異國他鄉,熟悉的語言一下就讓余舒倍感親切。
她扶著牆,睜大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看,隨即好像看得不清晰,又眯了眯眼,好像在努力辨認他是什麼人。
祁衍在她的眼神里,有那麼一會兒,察覺到她在透過他在看什麼人。
然後就聽到這個裝扮嬌氣的千金大小姐哼了一聲,扶著牆,氣勢洶洶的張口就呸了一聲。
很禮貌的是偏頭呸的,只是語氣,沒真吐口水。
只是接下來,就讓他傻眼了。
她用下巴看人的跋扈道:
「丑逼,你以為你自己很帥嗎?總是拉著一張臉,馬臉都沒你臉長,裝尼瑪的憂鬱美男,本小姐不吃你這一套了!」
「本小姐什麼身份,多少男人等著本小姐挑,你特麼拿本小姐當什麼?當替身?」
「想得可真夠美的,藏得可真夠深的。」
「太平洋都沒你心機深,珠穆朗瑪峰都沒你心眼高,城牆都沒你臉皮厚……」
「這麼兩三年,本小姐的用心都餵了狗了,不,你連狗都不如,至少餵狗,狗還能搖搖尾巴,你呢?你特麼就是個畜生!畜生……」
祁衍:……
他聽出來了,這麼驕矜的東方美女被男人給耍了,在這異國他鄉買醉,連個陪伴的朋友都沒有。
挺可憐的,算了,不和她一般計較。
祁衍懶懶的打了和哈欠,準備躺回去繼續休息一會兒,但還沒躺下去,腳邊就有個東西響了起來。
是剛剛她砸到他身上的手機。
她還在衝著自己嘴裡重複著『畜生』兩個字,一點也沒有聽到自己手機鈴聲響了要接電話的自覺。
好脾氣的祁衍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屏幕碎了一角的手機,骨節分明的一根手指從蓋著的破毯子裡伸出來,默默掛斷通話。
掛斷之後還沒清淨一秒鐘,電話再度撥打了過來。
祁衍看到還是屏幕上顯示的還是同一個名字,能這麼堅持不懈打電話的人,至少是關心她的人才會做。
想著,他抬頭重新透過發縫看了一眼站著嘴裡還在憤憤重複那兩個字的人。
算了……
就當給自己找個清靜,這電話他替她接了。
接通後沒等對方說話,就先把地址報上,也不等對方有什麼反應,就掛斷了通話。
不到一分鐘,他就聽到剛剛從手機聽筒聽到的聲音。
「我的姐姐啊,我就去個衛生間的空檔,你怎麼就自己跑出來了?沒事兒吧?」程億是酒館裡跑著出來的,看到余舒,才松鬆了一口氣,趕緊過來把人扶住。
余舒和紀修齊分手之後,心情一直不大好,在陸傾喬的建議下,他陪著余舒出國參加盛銘Y國朋友辦的一場有趣的派對,派對持續一周,每天都是不同的安排。
今天安排在這個特色的科技酒館玩,余舒一樣只顧著喝酒,他就邊玩著邊看著她,沒想到上個衛生間的空檔,人就不見了,聯繫了半天也沒聯繫上,他正找酒館的人調監控準備查呢,余舒的手機就撥通了。
「沒事兒,就是嗓子有點干。」一直嘴裡不停的余舒被程億轉移了注意力,看到是程億,被扶著的她直接就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祁衍看著那一頭粉毛的陽光小帥哥,聽他的稱呼,這位失戀的小姐是他姐姐,這回可以還他一個清淨了。
程億扶著余舒的時候就注意到那邊靠牆裹著破毯子坐著的流浪漢,面前地上躺著的那裝著草綠色手機殼的讓人無法忽視的余舒的手機,不用想也知道剛剛是他接的電話。
想到剛剛他那一口流利的中文,程億笑著說:「謝了,同胞。」
「嗯。」祁衍並不想過多交流的回答。
程億聽出來了,也沒多說什麼,撿了余舒的手機帶著人走了。
祁衍得了清淨,重新躺回去。
沒有人注意到他被破毯子蓋著的上衣腰腹間被血染紅糊在一塊兒,傳出淡淡的血腥味。
舒衍:我來道個歉
次日。
美美睡了一覺醒來的余舒出房門找水喝,就看到同住一個套房的程億正在吃早餐。
余舒素麵朝天,穿著睡衣,頂著一頭松亂的長髮出來,剛睡醒有些腫的眼睛眯著,看了一眼程億沒理會,跟遊魂一樣往冰箱那邊走準備找點喝的。
「我的姐,大早晨別喝這麼冰的,這裡這裡,有豆漿,我早上借酒店廚房給榨的,溫度剛好,麻煩你張開貴嘴,跟你喝酒一樣豪邁的,幹了!」
程億看著她『飄』過去,忙開口。
「哦。」余舒走過去,一碗幹了,然後又『飄』回房間躺著。
房門也沒關,程億靠在門邊,看著床上捲成一團只露出一個腦袋頂的人,問:「舒姐,你還記得你昨天拿手機砸人了嗎?」
十秒內,那裹成一團的人沒動。
十秒後,腦袋忽的從被子伸了出來。
那雙晨起還水腫的眼瞪得老大,張嘴就是國粹:「我艹!」
不提她一時半會是想不起來,但一提她腦海里就立即浮現了昨天傍晚她對著一流浪漢罵罵咧咧的畫面。
程億好笑的雙手環胸:「看來是沒忘。」
余舒雖然喝多了,但還沒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昨天發生的事還記得,不過如果只是砸了對方她反應不至於這麼大,看來還有別的更狗的事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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