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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的行為藝術主要目的就是當一塊破布?
那這藝術也太抽象了。
想著,余舒的腳步已經往那邊走。
站在巷子口的時候,她一看,那形象的破布邊上多了那皺巴巴的黑色袋子還有倒著的半瓶水。
……真就跟個垃圾堆一樣。
如果不是她知道那一動不動的破布下有人,她還真就當是一堆廢棄品。
「同胞,休息了嗎?」余舒低聲問了句。
那破布輕微的動了動,然後又沒了動靜。
余舒想:這算是在回答自己?就當是吧。
她解釋:「我正好在附近,就過來跟你打聲招呼,順便我挺好奇,你這行為藝術什麼時候結束?」
她話音一落,又看到那破布又動了動,傳出一聲悶咳,緊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聲,那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的聲音,在小巷子裡顯得格外驚耳駭目。
余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俯身拿起他腳邊的水遞過去說:「你喝水緩緩。」
只見那蓋住頭的破毯子邊伸出一隻手。
那手挺好看,手很乾淨,指節指修長,骨節分明,就是……
好燙啊。
遞水的時候不經意的觸碰到,余舒意識到,他發燒了,這溫度,還得是高燒。
舒衍:他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意識到他高燒的余舒提醒了一句:「你知道你自己發燒了嗎?」
「嗯。」祁衍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更嚴重,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他相信以兄長的能力已經成功,這就值了。
「你這樣可不行,得去醫院。」余舒可沒有想這麼多,就覺得他這情況就應該去醫院。
她正解鎖手機要叫救護車,她就聽到他拒絕的啞聲道:「不需要。」
態度有些強硬,但是毫無說服力。
余舒皺眉,直言正色道:
「這情況了還要堅持你這個行為藝術呢?命都不要了?」
「發燒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得端正態度,積極就醫!」
「這病可大可小,要真直接嗝屁了那是一了百了,要是燒嚴重了腦子壞了可就是耽誤你一輩子,你家人要知道了得多難受?你這麼年輕,沒談女朋友、沒結婚,人生這麼多樂事都沒享受,多虧啊。」
「你可別想不開,就算是為了這麼什麼行為藝術,那也得先把身體養好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余舒一副你要是不肯治病,我就說到你肯為止的嚴肅態度讓祁衍頗為無奈。
她真的好吵啊……
也真的非常喜歡多管閒事啊……
說什麼行為藝術只是他不想接受她熱心幫助的藉口罷了。
余舒見他沒有反應,眉頭皺得更緊。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還是病昏了?那正好,直接拖走送醫院。」
祁衍出聲:「聽到。」
「行,沒昏倒就成。」
余舒說著就準備按下撥號鍵,手腕卻突然被那隻滾燙的手掌握住,只是輕輕握了握阻攔她撥號就放開了。
緊接著他就露出頭來,手撐著地面緩緩坐了起來,邊坐起來邊一本正經的開口:「謝謝,但我對醫院過敏,去了會更嚴重。」
余舒:……?
對醫院過敏?!
哦莫,哦莫,好厲害啊,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蹲著的余舒正要吐槽,目光卻猛然觸及一片暗紅色。
是血!
他穿著的是一件白色襯衫,那紅色實在是太明顯,余舒想忽略都不行。
「你受傷了?!」她訝異。
她的目光指向性太明顯,祁衍低頭一看,才發現那遮住傷口的破毯子他坐起來的時候沒注意,滑下去,露出了腹部受傷的位置,一片暗紅。
他坦蕩的指著傷口位置,說:「哦,假的,特效妝,做得不錯吧。」
他的口吻太過平淡隨意,仿佛就在說今晚的月色不錯一樣。
余舒差點就信了。
如果不是剛剛他劇烈咳嗽傷口扯開又流血了,在一片暗紅上新增的血漬將顏色浸染得更深,但也還濕漉漉的,且傳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這一秒,余舒意識到,這位同胞張口就是胡說八道。
什麼行為藝術、什麼醫院過敏,什麼特效妝……
全特麼是謊話!
余舒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告訴祁衍她不相信,懶得和他廢話的就低頭撥號。
她動作太快,祁衍壓根沒再來得及阻止,也不想阻止了。
這位『多管閒事』的小姐明顯是要對他負責到底。
他還真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對一個陌生人懷抱這麼大善意的人。
在他的世界裡,不謹慎、不防備,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命。
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所有人都在算計,在爭權奪位,如果有人這麼對他,他該想的是對方有什麼目的,抱著什麼心思,下一步會怎麼做……
而不是像現在,覺得有幾分無可奈何。
因為這是個不屬於他世界的人,她生活在陽光之下,坦蕩張揚,只因為她以為他是同胞,因為認定他遇到困難,就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幫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得糊塗,他突然不想拒絕她的幫助,並且還覺得她這副嘮嘮叨叨的模樣很讓人心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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