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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臣沖她抿唇笑笑,跟著低聲道:「和你在一起,哪有空說這些?」他倆之間的話還說不完呢。
宋尋月臉頰微燙,低眉輕笑,既如此,那她已無無後顧之憂,大可盡情同宋瑤月掰扯。
宋尋月抬頭看向宋瑤月,朗聲道:「妹妹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說我以母親性命相威脅,可這些,在這位繼母手底下,我過著怎樣的日子,你難道不知嗎?後宅里都是她的人,我若有這般本事,又何須受你們那麼多挫磨?甚至背上心術不正,盜竊等子虛烏有的罪名。」
宋瑤月怒道:「姐姐好生會顛倒黑白,若非你相要挾,我又怎麼會放著琰郡王府的婚事不要,嫁給一個窮秀才?」
眾人聞言面露不解,看看宋瑤月,又看看宋尋月,實在不知這姐妹倆,誰口中的話是真的。
宋瑤月跟著又道:「這麼久以來,我為著宋家的顏面,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可怎知那顧秀才身有隱疾,根本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他性子歹毒狠辣,折磨我至此,若非實在活不下去,我也不願宋家這等污遭事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嘖,宋尋月和謝堯臣同時蹙眉,宋瑤月就這麼把顧希文的私隱給揭了?怕是為了順利回王府,或者日後再嫁,在給自己的清白之身做鋪墊吧?那日後顧希文豈會放過她?
眾人一片唏噓,事到此時,心裡明白些的,基本已經看清這宴會是怎麼回事了,大方的看起熱鬧來。
而就在這時,忽有一位年紀稍長,衣著貴氣的官夫人說道:「我等本不想看人短處,但既然事情鬧起來了,你們要當著宴會這麼多人的面分出是非黑白,我等便托大些,做一回判官。但你們姐妹各執一詞,聽著誰說的都有道理,著實難辦,倒不如各自舉證,叫我等瞧出個是非曲直來。」
這位官夫人話音落,眾人連忙附和,甚至有人道:「不愧是提刑家的夫人,這主持大局斷案的能耐,吾等著實欽佩。」
跟著便又是一片附和,稱讚之聲。
宋尋月轉頭看向宋俊,問道:「父親你也聽見了,提刑夫人發話,我和妹妹需要各自舉證!這些年我在宋家過得是何日子,你心知肚明。若再不叫眾人聽個明白,我可就又要背上一個罵名了,事到如今,你還不叫孫氏做下的一切公之於眾嗎?」
孫氏苛待長女,這件事之前不能說,現在更不能說,之前若說,他還能算是個為女兒出頭的好父親,說現在說,眾人豈非更要斥他包庇之罪?
念及此,宋俊眼裡流出一絲懇求,低聲對宋尋月道:「你繼母和妹妹的面目,為父已經看得清楚明白,一定會給懲處他們二人,給你出了這口惡氣。」
言下之意,公之於眾別想了。宋尋月低眉嘆了一聲,心裡都麻木了,那她可真就不再給他留臉面了。
宋尋月站起身,朗聲道:「眾位夫人小姐,今日我便也勞煩諸位給我做個見證!我宋尋月,這些年於家中飽受繼母苛待,但我這父親,幼時對我疏於照顧,如今即便知曉真相,也不願為我討還公道,著實失望至極。我父心中既然無我,我自也無需有父!我會將這些年撫育所花費的銀錢清算,還於宋大人,從今日起,我宋尋月與宋家,再無半點干係。」
眾人聞聲譁然,當即便有人質疑道:「父母生養之恩,如此便劃清界限,豈非不孝?」
宋尋月看向那人,只道:「管中窺豹,莫要妄言,不如今日結束後再做評價。」
說罷,宋尋月看向謝堯臣,謝堯臣會意,放下手坐直身子,朗聲道:「辰安,叫梅香和菊香,帶人證物證上來。」
眾人皆是不解,看向大步離去的辰安。
宋瑤月和孫氏相視一眼,眼露狐疑,他們母女換回親事的要求還沒提出來呢,這夫妻二人這是唱哪處?
宋俊深知已無法阻攔,宋尋月要還自己清白,孫氏苛待繼女,他為父不慈的事,到底是瞞不住了。
宋俊重重嘆息,宋尋月聽聞此聲,看向宋俊,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是孫氏苛待我之事?還當真不是,我們夫妻今日送你另一份大禮,想來你會感激我們。」
宋俊眼露詫異,狐疑的看著宋尋月,大禮,什麼大禮?
不多時,辰安帶著梅香和菊香上來,梅香手裡拿著一個匣子,還帶著孫氏貼身侍女朱彤嬤嬤,以及其餘幾個跟了孫氏好些年的人。
孫氏一見梅香手裡的匣子,立時面露慌張,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懼!此事若暴露,她豈非徹底完了?
許是深知今日謝堯臣和宋尋月不會放過她,又許是預感到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她心中生出最後的僥倖,兩步上前闖過人群,便想去搶梅香手裡的匣子,謝堯臣忽厲聲道:「按住!」
身旁護衛聞聲而動,左右兩個上前,便將孫氏鉗制住,並一腳踢在她的膝蓋彎里,鉗其雙臂,按肩而跪。
宋俊自是看到了孫氏慌張的反應,指著梅香手裡的匣子,看著地上的孫氏問道:「裡面是什麼?」
孫氏怔怔的看著梅香的方向,氣息粗重,全無回答之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今日是她翻身之戰,怎麼會被琰郡王和宋尋月拿到這等把柄?怎會如此?
謝堯臣一嗤,眉微挑,開口道:「既然宋夫人不願說,本王告訴你什麼。」
謝堯臣抬眼,看向宋俊,緩緩吐出兩個字:「沙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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