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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妥當,他走過去在羅漢榻上坐下,破天荒的擺了棋盤出來,做出一副研究棋局的模樣,就等宋尋月過來。
辰安來到嘉禾院,卻見嘉禾院的婢女們,都有些忙碌,有些人在小廚房外準備食材,有些人正匆匆往外走,而星兒,就在門口熬藥,剛走進幾步,便有一股子藥味撲面而來。
辰安不解上前,在星兒面前停下,問道:「王妃呢?」
星兒一見是辰安,起身行禮道:「回辰安大人,王妃娘娘出嫁前傷了手臂,今日不甚被衝撞,舊傷復發,眼下很疼,我正在給王妃熬藥,又吩咐小廚房,給王妃熬些骨頭湯。」
辰安聞言,讓王妃去見王爺的話,生生噎在了唇邊,他琢磨一下,還是準備回去問問王爺的意思,再看傳不傳王妃。他們王爺沒有苛待人的習慣,想來不願王妃帶傷前往。
念及此,辰安示意星兒繼續,自己回去通傳。
謝堯臣在屋子裡正襟坐著下棋,一聽到外頭辰安的腳步聲,心頭莫名一緊,但面上絲毫不顯,他直了直後背,眼睛盯著棋盤,正襟危坐的模樣,愈發像一名久居仙山的得道高人。
辰安大步進來,開口喚他,可見到謝堯臣的瞬間,聲音忽地由大到小,由高到低:「王……爺。」
辰安一怔,他沒看錯吧,他們王爺,居然在下棋!他從前不是說坐不住嗎?下棋是最磨脾氣的事,煩的很。
謝堯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緩緩將手裡的棋子落下,才道:「來了?」
辰安抽抽嘴角:「王妃沒來。」
謝堯臣嗖一下轉頭,「噠」一聲就將手裡還剩的一枚棋子扔回棋簍,蹙眉道:「居然沒來!」
辰安心道,這才是正常模樣,但面上未露痕跡,如實道:「王妃娘娘手臂有舊傷,今日受了衝撞,手臂舊傷復發,回來就躺下了。」
謝堯臣莫名便想起宋尋月前世病逝那樁事,蹙眉道:「什麼舊傷?」
辰安回道:「星兒姑娘說是出嫁前留下的,具體臣也不知。這種情況,還叫王妃過來嗎?」
謝堯臣垂眸,神色間若有所思,她前世早亡,不會與這舊傷有關吧?
思及至此,謝堯臣無奈嘆了一聲,他是王爺,本該宋尋月來見他,但看在她身子不適的份上,這次他便屈就一下,去看看她。
如此想著,謝堯臣起身往外走,並對辰安道:「本王去瞧瞧,派個人去宮裡請太醫。」
第40章
一腳踏進火葬場。
宋尋月窩在榻里, 在後背墊了個枕頭,半躺坐著。她本讓星兒取了本書來看, 奈何左臂一陣陣的疼, 看不進去,只好將書放在枕邊,盯著榻上的雕花發呆。
不知發呆多久,忽聽外間傳來婢女們行禮的聲音:「奴婢見過王爺。」
謝堯臣?宋尋月微驚, 怎麼怕什麼來什麼?
她忙伸手扶住左臂, 做出一副忍受疼痛的模樣, 靜等謝堯臣進來。
謝堯臣在門外停下, 看了眼星兒正在小爐上熬的藥, 問道:「你們小姐的舊傷怎麼回事?」
星兒如實回道:「成親前半個月,小姐和二小姐一同出行,下馬車時被二小姐擠了下, 摔下馬車, 左臂骨裂, 本是養了好的,怎知今日又衝撞了下。」
謝堯臣唔了一聲,原是宋瑤月乾的。手臂骨裂,算外傷,這或許與前世導致她病逝的病情無關吧?具體如何,等下太醫來瞧過便知。
他私心估摸著, 今日在那院中, 宋尋月許是和林穗穗起了些衝突, 可具體是什麼, 他的人進不去, 尚未查明, 等下進去,順道問問。
謝堯臣不再理會院中婢女,抬腳進了屋。
宋尋月聽著謝堯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他頎長的身影,便已繞過帘子,出現在她面前。
宋尋月掀開被子,正欲起身行禮,卻聽謝堯臣道:「行了,受了傷就別鬧這些虛的。」
宋尋月頷首:「多謝王爺。」說罷,復又躺了回去。
謝堯臣掃了一眼她的手臂,見她左臂曲著,護在腹前,便知受傷的是那條。
他緩緩踱步到宋尋月塌邊,站定。
辰安從一旁搬了椅子過來,放在謝堯臣身後,謝堯臣坐下,一條腿順腳就踩在了她塌邊的腳踏上,頂起衣襟,露出大半條長腿,甚是賞心悅目。
謝堯臣問道:「怎麼出去一趟,還傷了手臂?」
宋尋月乾澀的笑笑,回道:「跟人說話時沒留意腳下,不甚絆了一跤。」
「哦……」謝堯臣意味深長的應下,心裡憋著惦記了幾天的事,暗示道:「本王讓寄春給你領了些雲錦回來,等手臂好些了,可去製衣處先挑幾匹做幾套衣裳。」
說罷,謝堯臣補上一句:「他們告訴你了嗎?」
宋尋月聽著腦袋有些焦,他忽然提這做什麼?也不知他是不是還有坑在等著自己,她既不敢表現的太過高興,又不敢表現的不在意,只好禮貌得體,儘可能挑不出錯來,笑道:「今早才知,多謝王爺。」
就這?謝堯臣眉宇間有些不快,雖說是謝了,但這四個字,似是沒撓到他心癢之處,甚不滿意。
但她到底道了謝,挑不出錯來,他還在期待些什麼?謝堯臣有些煩這種情緒,轉頭對辰安沒好氣道:「本王坐這么半天,不知道去倒杯茶?」
辰安:「……」好吧,辰安只好老實去倒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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