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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臣看了李孝儒一眼,大步離去。
李孝儒看著謝堯臣離開的背影,這才抬袖擦了下額上的汗水。這琰郡王,不是大魏出了名的紈絝嗎?不是平素最愛吃喝玩樂,從不在政事上上心嗎?怎麼如今見了本人,卻不似傳聞中那麼回事?不僅今晚守到這麼晚,甚至明日起還要來守著,如此枯燥,這紈絝怎受得住?怪,當真怪。
等謝堯臣回到他和宋尋月在河南府的宅子,都快卯時了。謝堯臣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進屋,卻發覺屋裡燈亮著,而他的王妃在榻上,榻簾未落,安然睡在里側。
看來是給他留了燈,謝堯臣心間一暖,他看著榻上安睡的宋尋月笑笑,悄然進了淨室,怕吵她,沒再叫人送熱水進來,用淨室現有的涼水沖了沖身子,便擦乾出來,熄了燈,悄悄爬上了床,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本不想吵醒她,但宋尋月還是醒了,身子一動,於黑暗中抬起頭來,問道:「你回來了?」
「吵到你了?」謝堯臣見此輕嘆,轉身將她拉進了懷裡,熟悉的雪中春信的氣息鑽入鼻息,莫名便覺安心,一陣困意襲來。
宋尋月迷迷糊糊伸手,摟住他的腰,道:「那快睡覺,明日再說。」
「好……」謝堯臣應下,他本想問問宋尋月有沒有想他來著,畢竟自在一起後,他倆就沒分開過,今天是最久的一次,可實在太困,謝堯臣便懷著這個念頭睡了過去。
許是睡前在想這樁事,所以睡著後,他做了個夢。他夢見自己出去好幾個月,等回來後,迫不及待便去找宋尋月,想問她有沒有想他,可等他進屋,卻發現他的王妃身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年輕男子。
他委實怒極,恰於此時,他手裡忽然多出一把劍,於是他提劍便要去要那人命,可當他抓到那人衣衫,用力一提之際,那人的衣服卻一下被他整個歘了下來,隨後便見一條金龍從那套衣服里竄出,頂破屋頂,直破而上。
可飛出去後,那金龍卻沒有走,就盤旋在屋頂上。那金龍體積龐大,氣勢驚人,身上的金光將整個屋子照得通明刺眼,就在他和宋尋月頭頂上空不斷盤旋。好看確實是好看,但許是太過震撼,這金龍帶來的奪目里,同時也帶著十足十的壓迫之感,叫人著實難受。
宋尋月早就起了,見謝堯臣睡得沉,也知道他昨天回來晚,便沒叫他,自己悄聲梳洗更衣,這會正在塌邊的羅漢床上坐著看書。
而就在這時,她忽聽榻上謝堯臣呼吸有些急促,忙轉頭看向他,正見他於睡夢中,眉心緊蹙,很是難受的模樣。
魘住了?宋尋月忙撂下書本,走過去在塌邊坐下,推謝堯臣胳膊,試圖將他喚醒:「王爺!王爺!謝堯臣!」
謝堯臣猛地驚醒,嗖一下坐了起來。他驟然坐起,宋尋月全無準備,驚得她身子後仰,愣了一瞬,隨後問道:「你魘住了?」
謝堯臣愣愣盯了宋尋月片刻,這才一點點回到現實中,伸手掌根按住了額頭,嘆道:「許是昨晚睡太晚,做了個怪夢。」
宋尋月關懷問道:「夢見什麼了?」
他不知怎麼會夢見一條金龍,而且金龍還跟在宋尋月身邊。龍是帝王的象徵,尤其還是金燦燦的龍。他肯定不是夢裡的龍,但夢裡那條龍跟他搶王妃是真的,感覺好生不吉利。這種夢,還是不說的好,一來金龍這種東西敏感僭越,二來夢裡他像是拿那條金龍沒辦法的樣子,著實不舒服。
謝堯臣沖她笑笑,伸手揉著眼睛道:「夢見你被人搶走了。」
宋尋月失笑,伸手打了他下,笑嗔道:「你昨日帶回個女人,我沒夢見你被搶走,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謝堯臣聞言不解,立時驚道:「什么女人?我何時帶回個女人?」
宋尋月也不作答,就含笑靜靜看著他。謝堯臣看著她的笑臉,回憶好半晌,忽地想起來:「哦!你說她啊,就昨日李孝儒莊園上那個舞女。」
宋尋月糾正道:「琴娘。」
「不重要。」謝堯臣忙拉住她的手,急忙看著她的眼睛解釋道:「是我同意讓帶回來的沒錯,但我都沒跟她說話,而且按王府慣例,查明身份後……」
「別解釋了。」宋尋月打斷他,笑道:「方才隨口逗你的,昨日辰安回來傳話時,已經跟我說了,這類人你都有用,我明白,對他們也是好事。昨日那女子也求著你的護衛來拜見過我,言語間皆是誠懇感激。」
謝堯臣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宋尋月取過他的中衣,給他披上,邊系束繩,邊問道:「知府衙門的事怎麼樣了?」
謝堯臣穿好中衣,揭開被子下榻,拿過中褲,邊套邊對宋尋月道:「昨晚他們便開始著手處理擠壓的政務了,餘下的日子,我得日日去知府衙門盯著,但……」
說著,謝堯臣已經穿好中褲,拽著兩根束繩,朝宋尋月走過來,示意她幫忙系一下,宋尋月還在榻上坐著,伸手接過,在他肌肉線條分明的小腹前,給他系束繩,道:「沒事。正事要緊,左右咱們不趕時間,等你忙完咱們再去玩一樣的。」
謝堯臣抿唇笑,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揉了揉,隨後道:「就算你開明,你夫君也坐不住啊,我在衙門找了個窗戶開外牆的小院,等他們看著我進去,我就跑出來找你,咱們該怎麼玩還怎麼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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