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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儒只好訕訕笑笑,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對傳旨太監道:「王爺……可能不在。」
傳旨太監面露詫異:「怎會不在?今晨親眼看見王爺進去的,這也一直沒見出來過。」
李孝儒只好俯身至傳旨太監耳邊,低聲道:「回中貴人話,其實知府衙門裡,我們大傢伙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言說。下官那院子的小屋,有扇窗連著外牆。王爺到底金貴,我這衙門簡陋,王爺坐不住實乃尋常。」
傳旨太監聞言,恍然明白過來!一時眼露震驚,他還以為他們三大王終於收心了呢,原來壓根沒有,居然從窗戶跑了?那豈不是每日都翻窗兩回,從衙門進,又從衙門出,全是做做樣子?
這要換成別的皇子,他會驚詫非常,但這事是琰郡王干出來的,就顯得格外合理。
傳旨太監只好道:「那成,我這就走了。」別去辭行了吧,省得進去人不在,明晃晃的打三大王的臉。
李孝儒陪笑點頭,送了傳旨太監離開。
傳旨太監再次快馬加鞭回京,一路上都在猶豫,這琰郡王偷跑出去的事,要不要跟陛下說?
思來想去,傳旨太監最後決定,還是說吧,雖知琰郡王怕是會挨斥責,但畢竟他的主子是皇帝,他沒道理替琰郡王瞞著,一旦日後被陛下知曉實情,指不定還會反責他辦事疏忽。
十日後,傳旨太監回宮,一回宮,便即刻前往勤政殿,去給皇帝回話。
此時此刻,皇帝正在勤政殿中批摺子,見傳旨太監回來,抬眼看了一眼,問道:「此去如何?老三將河南府整頓的可好?」
傳旨太監行禮道:「三大王日日去知府衙門坐著,親力親為,河南府官風已大幅改善。」
皇帝聽罷,心間平靜,不知該喜該憂。
而就在這時,傳旨太監再復行禮,面露些許難色,開口道:「陛下,有樁事,臣思來想去,還是得跟您說一聲。」
皇帝抬頭看向他,道:「你說。」
傳旨太監面上難色愈盛:「這……三大王雖每日卯時便去知府衙門,夜裡很晚才出來。可三大王所處那院子,有扇窗戶連著外牆,三大王看似日日在知府衙門,其實……」
話至此處,傳旨太監抬眼,偷偷覷著皇帝的神色,有點不敢再說下去。
皇帝明白過來,立時眼露嫌棄,問道:「其實他一去就從窗戶跑了是嗎?」
傳旨太監訕訕點頭。
「這老三!」皇帝一聲罵:「當真是半點不見長進!」就說,他怎會忽然改了性子,變得如此認真,原來全是表面功夫。
嘴上雖然罵著,但皇帝心裡之前那些擔憂,卻莫名消散,他無奈擺手道:「也罷也罷,左右糾官風的目的達到便好,朕對他沒什麼要求。」
皇帝揮揮手,示意傳旨太監退下,對福祿道:「你現在去詔獄,問問老三身後查到什麼沒有,若沒有,叫他們收手吧。」
他這廢物兒子,著實沒必要再查,什麼韜光養晦,什麼藏拙守愚,是他高看他了。
福祿領命立刻便去了詔獄,約莫半個時辰後,福祿從詔獄回來,帶著詔獄的廷尉前來。
廷尉跪地行禮:「臣參見陛下。」
皇帝命其免禮,而後問道:「老三那邊查得如何?」
廷尉行禮:「回陛下,琰郡王身後關係乾淨,這十來日,未曾查出其與朝中何人有所牽連,當然也可能是時間太短,臣未曾查明。但臣意外查到另外一樁事,特來親向陛下說明。」
皇帝眉心微蹙,莫非老三真有什麼告不得人的秘密?他看向廷尉,靜候其回話。
廷尉說話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為難之色,單刀直入,對皇帝道:「陛下,您聽過祝東風嗎?」
謝堯臣和宋尋月,在河南府足足呆了一個月,謝堯臣見如今河南府官風盡轉,而他和宋尋月,在河南府也玩兒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啟程前往蒲州。
已是五月中旬,天氣徹底熱了起來,夫妻二人盡皆換上了輕薄的衣衫。河南府在黃河南岸,而蒲州在黃河北岸,他們若要去蒲州,得從河南府橫渡黃河。
謝堯臣早幾日便命人準備船隻,從此段橫渡黃河,約莫需要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但是他們人多,東西也多,所以折騰的有些麻煩,行李裝船等事,用了兩日左右。
這日清晨,一切準備妥當,夫妻二人在屋裡吃飯,宋尋月忽地道:「感覺河南府這邊的水,和京里差別有些大。」
謝堯臣聞言不解,問道:「怎麼說?」
宋尋月邊吃飯邊道:「雖然廚子還是王府里的,但做出來的味道,好像和在王府時不一樣,最近吃著總感覺膩膩的,胃裡也不太舒服。」
謝堯臣眉宇間隱露憂心:「可是有些水土不服?之前怎麼不說?」
等下上船,找女醫來給她瞧瞧,她前世病逝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仿佛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始終繚繞在他心間。說起來,自打離京,他們每日在外玩的開心,且身邊有醫師跟著,便沒再叫給她請平安脈,疏忽了,等下上船後,叫女醫把個脈吧。
宋尋月沖他笑笑道:「最近玩兒的開心,這點不舒服都忘了,這會又有些,我才想起來。」
謝堯臣想了想,對她道:「今日就走了,等到河對岸吃午飯,要是還是覺得不舒服,我便叫人從京里運水過來,用以每日飲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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