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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馬匹,張立這才準備離府,卻正見路口府里馬車緩緩朝王府駛來,張立重新下馬,叫小廝將馬牽了回去,自己則候在了門口。
謝堯臣牽著宋尋月從馬車裡出來,正見張立站在王府門外。張立通常是在府里,不會出來特意迎接,眼下在此,怕是有要事等他。
謝堯臣將宋尋月扶下馬車,邊走邊問道:「有事?」
張立忙行禮道:「王爺,要緊事。」
謝堯臣見其神色,心頭一沉,腳下步子加快,道:「回府再說。」
宋尋月發覺二人神色緊張,便知恐怕是出了大事,不禁擔憂。到了勝年院,謝堯臣直接往書房的方向走,正欲轉頭跟宋尋月說話,宋尋月忙道:「沒事,你先去,等你忙完回來再跟我說。」
謝堯臣正想說這個,沖她笑而點頭,手輕托她後背,示意她先進屋,自己則同張立疾步進了書房。
書房門關上,謝堯臣在屋裡站定,道:「說!」
張立眉宇間滿是愁意,回道:「回稟王爺,今日負責端順王府的三個暗衛傳回消息,說這幾日,似是被人跟了,行跡恐有暴露。且對方行事隱蔽,頗有幾分本事,深追時全無蹤跡。」
謝堯臣聞言望向張立,眉心緊擰,眼底閃過厲色,沉聲道:「暗衛行跡怎會暴露?」
他這些暗衛,遍布各行各業,且在成為他的暗衛之前,本身也是行里的人,無論是從戶籍,還是生活地,包括身邊親眷,鄰里,對各行各業的熟悉程度,皆為真實,全無破綻,根本不可能暴露行跡。
張立聞言已蹙眉搖頭,嘆道:「就說呢,怎麼可能暴露?」
謝堯臣牙根不禁緊咬,帶起額角青筋,他沉默半晌後,問道:「暴露的只有查端順王府的那三人?」
張立點頭:「正是。」
莫不是二哥?可這三人同端順王府交易不是這三兩日的事,約莫有好幾年,之前從未暴露,此番二哥若是察覺,也只能因為顧希文一事。
但還是不對勁,若是因顧希文一事暴露,那麼顧希文的異心二哥必然也會發覺,根本不可能再給顧希文活路,這幾日傳回的消息來看,顧希文活得好好的,依舊是端順王府的座上賓。
謝堯臣靜思片刻,再次問道:「除此三人外,可還有人暴露?」
張立搖頭道:「沒有。」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的暗衛都沒有暴露的可能,除非是他自己說的。
謝堯臣忽地意識到什麼,兀自抬頭,面上厲色散去,看向主屋的方向,神色轉為疑惑,隨即他便覺手腳有些發涼。
不會吧?
張立發覺謝堯臣神色明顯不對,唇色都有些微微泛白,且不似往日出事後的沉著冷靜,反而多了一絲慌亂。
張立抱拳,小心問道:「王爺?」
謝堯臣輕舔一下發乾的唇,對張立道:「在這兒等本王。」
說罷,謝堯臣繞過張立朝外走去,拉開書房的門,大步離開。
那三名暗衛的身份,他只跟宋尋月說過。且不說他的暗衛不可能暴露,即便去懷疑端順王,認為是他有本事,可顧希文卻安然無恙,邏輯上根本說不通。畢竟顧希文一旦有異心,被父皇知曉《治國論》真正的作者是誰,端順王必會遭受重創,他不會冒險留著顧希文。
其餘暗衛都沒有暴露,只有這三人,恰好是他告訴宋尋月的三人。在大魏,想挖出他的暗衛,除非將人人剖心,看誰的心是向著他的,否則絕無暴露的可能,只有可能是他說出去的,且魏康鳴之前送了可用之人給她。
縱然不想相信,可條條指向她。
前世宋瑤月便對端順王下過手,本以為今生和宋瑤月撇清了干係,這死劫已經過去,可為何他的王妃,還是會插手端順王一事?
謝堯臣滿心裡不敢置信,煩亂的如一團亂麻,既擔心她同樣有更多的心思,亦擔心他們會因此而分道揚鑣。但凡腦海中想到些許他不想要的那個場景,心頭便陣陣劇痛。
他不知道他現在過去,事情的結果會如何,但無論怎樣,先問過後再說。
謝堯臣進了勝年院主屋,望向同往內室的路,他抬手,示意房中伺候的人全部出去,這才繼續往裡走去。
宋尋月在屋裡羅漢床邊坐著,喝茶等他,委實是有些擔心,不知出了什麼事。
恰於此時,她聽到謝堯臣的腳步聲,抬頭看向月洞門外,放下手裡的杯子,起身相迎。
下一瞬,謝堯臣掀開珠簾走了進來,宋尋月上前,習慣性的手扶住他的腰封,抬頭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謝堯臣垂眸望著她,目光一遍遍在她面上描摹。
宋尋月覺察到他與往日微妙的不同,手下意識鬆開他的腰,問道:「怎麼了?」
謝堯臣唇角牽出一個乾澀的笑意,許是怕破壞他們如今的感情,語氣極是溫軟,還帶著些小心翼翼,對她道:「暗衛來報,負責端順王府的三人行蹤暴露,但深追時,對方卻全無蹤跡。」
宋尋月聞言心底一沉,她最擔心的事,終是來了。他八成已經想到是她,難怪方才覺察到一絲異樣。
今日怕是要說的明白清楚,她不知道得知真相後謝堯臣會如何對待她,但只要今晚鐘年沒有她的消息,就會帶人離開她的宅子,阻止他奪嫡的計劃,還是會繼續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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