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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臣看向蔣雲無:「你是明白人,你了解本王不是故意要為難母妃,而是為了我們所有人好。你明日回去後,就這麼跟母妃說,殿下因您錯信歹人,於婚事上已是失望透頂,王妃亦無法接受日後喚欲取她性命之人為母親,且自珍重便是。」
蔣雲無聽罷嘆息,殿下這話中之意,是打算叫娘娘以為,他們夫妻日後都不會再理會她,要叫她狠狠疼一回。縱然心疼,但這確實是歸束娘娘極好的法子。
宋尋月聽完謝堯臣的話,不禁點頭認可,還是按照他之前計劃的進行,還以為他聽母妃道歉,會早早原諒了呢。
蔣雲無得到準確答案,起身行禮道:「臣明白了,殿下和王妃娘娘早些歇著,臣告退。」
謝堯臣沖他點頭,叮囑道:「往後幾年,母妃就勞煩你照看了。」
蔣雲無再復行禮:「殿下放心。」
蔣雲無退出勝年院,回了自己客房。
宋尋月嘆息道:「儀妃娘娘終於看清了孫氏的為人,著實是件好事。」
謝堯臣聞言嘆了一聲,也不知前世他被父皇賜死後,母妃獨個在宮裡是怎麼過的?在他死後,有沒有醒悟過來,有沒有看清孫氏的為人。
念及此,謝堯臣忽地皺眉,還是不要看清的好,若在他死後母妃知曉了孫氏的為人,定會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一定會自苦一輩子。
宋尋月手越過桌子,按住了謝堯臣的手腕,問道:「你在想什麼?」
謝堯臣沖她抿唇一笑,道:「瞎想而已,沒什麼。」
宋尋月對他道:「你這小計謀,用的還挺好。」
謝堯臣搖頭嘆道:「從前心疼母妃在宮裡孤寂,沒有過多干涉她和孫氏來往,早知孫氏會歹毒至此,早就該用這法子。」
宋尋月站起身,走到他椅子後,俯身抱住了他的脖頸,在他耳畔道:「哪有那麼多早知道,你莫要自責。對了,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想問問你來著。」
謝堯臣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宋尋月:「什麼事?」
宋尋月道:「我從前以為你當真是個不著調的紈絝,如今才看到真正的你。梔香他們試毒,除了銀針,還有鼻嗅,想來都是訓練過的,否則怎麼會嗅的出來?這兩日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除了梔香他們,你身邊還有能人?」
謝堯臣聞言笑,伸手摸上宋尋月的鬢髮,對她道:「是,還有暗衛,還有死士,這王府里的每個人,都是我的心腹。暗衛遍布大魏各地,平日裡各自顧著自己營生,徹底融入身邊的生活,即便有人要查,也根本查不出來,他們與平民無異。」
宋尋月聞言隨後訝然道:「那死士呢?是不是都是迫於你的淫威,關鍵時刻不得不死?」她一直很懷疑,真有人能做到不顧自己性命,只為主上嗎?那可是命啊?
謝堯臣聽罷朗聲笑開,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身後拉過來,抱在懷裡,伸手勾一下她的臉頰,打趣嘲笑道:「話本看多了?」
宋尋月:「……」
她不解道:「那不是死士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堯臣微微抿唇,隨即深吸一口氣,對宋尋月道:「寄春或是梔香,有沒有跟你說過,王爺心善,收留救治了很多可憐人?」
宋尋月點頭:「嗯,剛來王府的時候寄春便說過。」那時她聽完,再次加深了謝堯臣是個好人的印象。
謝堯臣眼底閃過一絲對不可抗命運的無奈,對她道:「死士,從來不知道自己是死士。他們只知道,他們的主子琰郡王,是個極好的人,救他們出火坑,給他們嶄新的人生,他們對我只有感激。這份感激之情,會讓他們在關鍵時候,心甘情願為我而死。」
宋尋月聽著他平靜說出這段話,不覺一震,怔愣的看向謝堯臣。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謝堯臣從未見過的一面,這一面,是他作為一名皇子,一名王爺,活在這世上最原始的底色。
謝堯臣看著她的眼睛,徐徐對她道:「無論是散落各地的暗衛,還是府里的其他人,護衛、小廝……包括梔香、寄春、梅香、菊香、望秋、拂冬……他們所有人,任何時候,都願意為我而死。」
宋尋月徹底怔住,在剛嫁給他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一直當他是個好人……原來他不是小綿羊,而是一頭有原則、有盤算的狼。
謝堯臣看著她怔愣的神色,抻著脖子夠著輕撞一下她的額頭,問道:「怕了?」
宋尋月反應過來,沖他搖搖頭,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從前或許會怕,但現在我明白,身為皇子,你能安穩活下來,這些是你必要的生存手段。」
說罷,宋尋月側頭,用臉頰貼上他的額頭:「環境如此,你得先活著。」
謝堯臣不禁深笑,笑意甚是窩心,攬緊了宋尋月的腰。
宋尋月似又想起什麼,再次看向謝堯臣:「我是真沒想到,寄春還會有這般的心機。我明白了!你讓寄春做府里的管事,再讓她裝得傻乎乎一點,就可以叫盯著你的人,以為琰郡王府當真沒有威脅。」
「呵……」謝堯臣笑:「讓寄春做管事,我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但……」
「但什麼?」
謝堯臣苦笑著道:「她是真的傻。」
宋尋月愣了一瞬,隨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二人又隨便說了幾句,宋尋月從謝堯臣懷裡起來,對他道:「叫傳膳吧,吃完飯早些沐浴休息,今日真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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