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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宋尋月付了錢,轉頭對魏康鳴和魏承典:「那咱們也去瞧瞧,走時再來這裡取。」
魏家父子應下,三人離開泥人攤子,往月老廟的方向而去。
三人前腳剛走,後腳那小販便覺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眼前。
小販抬頭看去,正見一名衣著華貴,樣貌出眾的男子站在自己攤子前,小販被眼前人出眾的風姿晃了下眼,方才反應過來,問道:「這位爺,您想捏個泥人嗎?」
謝堯臣看著宋尋月的背影抿唇笑,伸手指向她,轉頭向那小販道:「方才那位夫人的容貌,你看清了嗎?」
小販不解,點頭:「看清了。」
隨後謝堯臣道:「照她的模樣,還有我的模樣,再捏一對泥人。」
小販愣了下,眼前這位的樣貌與穿著,倒是和方才那位夫人很登對,卻不知是否相識。那位夫人髮髻高挽,明顯已嫁做人婦,若他這般捏了,是不是會給人家帶去麻煩。
見小販支支吾吾沒有應,謝堯臣只好道:「我夫人。」
「哦!」小販瞭然,對謝堯臣道:「成,那您是在這兒等著,還是晚點來取?」
「晚點來取。」說話間謝堯臣已抬腳離開,跟在後頭的辰安付了錢。
宋尋月和魏康鳴、魏承典,來到月老廟前,兩邊戲台子已經搭好,但藝人們尚在準備,還未開始正式演。宋尋月四處看了看,正見旁邊有個甜品鋪子開著,對魏康鳴道:「想來還有一會兒,舅舅,我們若不然去吃一碗冷元子。」
魏承典問道:「大冬天吃冷元子?」
宋尋月就是想吃,便道:「你們可以點個熱的。」
魏康鳴笑道:「偶爾吃吃無妨,走吧。」
三人便又拐進了甜品鋪子,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方便留意外頭的傀儡戲和骷髏戲是否開始。
宋尋月點了一碗冷元子,魏康鳴和魏承典則點了兩碗酒釀元子。
三人信口閒聊起來,宋尋月眼睛隨意往外瞟著,忽地,對面的珠寶鋪子裡,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眼帘。
猝不及防看見謝堯臣,宋尋月的心咻然一緊,跟著臉便有些燒,他怎麼也出來了?
他正站在正中的架子前,拿起一個個小盒子,打開看看,復又放下,似是在挑什麼東西。
宋尋月目光黏在他身上,好奇觀察。
而就在這時,宋尋月注意到,謝堯臣身後的矮櫃前,有幾個結伴的姑娘,正在對著他的背影說些什麼,神色嬌羞,一眼接一眼的看他。
宋尋月心裡有些不大舒服,但謝堯臣這般出眾的樣貌和氣質,引姑娘惦記也是尋常。
宋尋月微微抿唇,當真想不再看他,但又忍不住。
只見那幾位姑娘的其中一個,手底下正在纏一朵絹花,面色更如桃花般嬌俏,邊纏邊時不時的看看謝堯臣。
而謝堯臣,專心致志的在架子上挑東西,全無留意。
那姑娘手上絹花紮好,比劃著名便要朝謝堯臣身上扔去,宋尋月眉心跟著鎖上,心裡的不舒服愈發厲害。
下一瞬,那姑娘便將手裡絹花扔了出去,宋尋月呼吸跟著一提,可謝堯臣身邊忽地伸出一隻手,一把將那絹花攥在手裡,霎時那絹花便沒了之前的漂亮模樣。
緊接著,便見辰安從謝堯臣身側走了出來,剛才他恰好被謝堯臣擋住,宋尋月沒看見。辰安看了看手裡的絹花,目光冷颼颼的看向那幾位姑娘,以眼神警告,隨後將那絹花擲去了一旁。那幾位姑娘臉色驟變,匆匆離開了珠寶店。
宋尋月見此失笑,是啊,他可是位王爺,是天家之子,這般往他身上投擲的東西,怎麼可能近身?沒被身邊護衛當做行刺,已是大幸。
宋尋月心情復又好了起來,心間的不舒服一掃而空。
目光復又落在謝堯臣身上,剛才的小插曲,謝堯臣完全沒有發現,半晌後,他像是挑好了,拿著手裡的小匣子,給一旁的辰安瞧了瞧,隨後伸手從裡面取出什麼。
未及宋尋月去看,卻見謝堯臣忽然轉頭,朝她的方向看來。
二人的目光,就這般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謝堯臣亦是愣了下,喉結微動。
偷看被發現了!
宋尋月正有些不知所措,卻忽見謝堯臣沖她一笑,隨後微微側頭,拇指和食指從匣子裡夾起一個耳墜,比劃在了自己耳垂上,還順勢朝她抖了抖,跟著投以詢問的目光。
那模樣,仿佛在說「你瞧,好看吧?」
耳墜很長,一看便是女子所用,想來是買給她的。一片緋紅爬上宋尋月臉頰,心頭像被蒙了一層蜜,粘稠的甜意在心間泛濫。笑意爬上宋尋月的嘴角,在她面上化開。
剛點的冷元子端了上來,魏承典食指骨節扣扣宋尋月面前的桌子,提醒道:「妹妹,瞧什麼呢?你的冷元子再不吃就熱了。」
宋尋月驚得收心,應了聲忙轉頭。回首間,她最後瞥了謝堯臣一眼,定格在心間的,是他比劃著名耳墜,綻放在那張俊臉上的清朗笑容。
他笑起來當真好看,眼底澄澈乾淨,從未有半點陰鬱暗沉,仿佛不曾經歷過這世上任何黑暗不平之事……思及至此,宋尋月拿勺子的手頓了頓,他確實沒經歷過什麼黑暗不平之事。一個身份貴重,又無憂無慮的紈絝,能經歷什麼陰暗的事呢?
一旁珠寶店的謝堯臣,在店中一眾女客里格外顯眼,他收好剛才給宋尋月比劃的耳墜,交給辰安,吩咐道:「剛才我看過的,都買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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