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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阿呆仍舊是狐狸模樣,坐在秦鳶的身側。
縈繞在周圍的氣息讓她心緒難寧,各種情緒翻湧,甚至有想屠盡寶相宗為孩子報仇的念頭在心頭湧現。
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經被相宗的人煉成了法寶,就像沉影那樣,他們比沉影還慘。沉影至少還有魂魄留存,還有殘魂逃脫,可她在這裡感應到的則是骸骨被融煉過的氣息。
可出於對秦鳶的信任,以及想要找回孩子骸骨的想法讓她生生地按捺住紛亂的念頭。
紫丫丫跟進來,擔憂地看著胡阿呆。周圍的魔氣正在往胡阿呆的身上涌去,不多,以雷力便能輕易融煉掉,但以她的實力,正常情況下,這些魔氣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月姣姣來到寶相宗大半個月,暗中查了許久,一點線索都沒有,怕打草驚蛇不敢聲張,毫無進展,甚至有點束手無策。如今秦鳶過來,事情出現轉機,便想跟著秦鳶學學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她見秦鳶從嬰孩模樣變成成年人的模樣,仔細打量秦鳶兩眼,便去留意練綺音的反應,果然見到練綺音的神情再次凝重幾分。
練綺音見到秦鳶變成成年人模樣來談此事,便明白這事情絕不容半點含糊,要不然弄不好,秦鳶會跟她當場翻臉,掀了寶相宗。
秦鳶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債,誰來還。你雖然是寶相宗的少宗主,享受到先人福澤,但你跟宗主肩上挑的擔子,是寶相宗的將來。樹大了,難免出現枯枝敗葉,當修則修,是不是?」
練綺音抬眼看向秦鳶,說:「此話怎講?挑明了說吧。」
秦鳶問:「我還不夠挑明嗎?要不,讓你娘來談?」
練綺音說:「事涉宗門……咳,太上長老……從我的身份上講,這事不管有沒有,打死也不能認的,更不能把人供出來的,便是我娘,也兜不住,宗主可以換,太上長老怎麼換?一個宗派能否立足,是否昌盛,看的就是太上長老的數量。」
秦鳶心說:「你這不就是供出來了嗎?」
她扭頭看了眼魔氣直往體內鑽的胡阿呆,對練綺音說:「找你娘召集宗門裡的長老們一起商議吧,要麼給個讓我們滿意的答覆,要麼狐族傾全族之力蕩平寶相宗。」
練綺音從來沒見過秦鳶這般模樣,心頭凜然,道:「事情過去五千年,便是狐族出山現世已有許久,之前並沒有到如此地步,怎麼一下子突然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秦鳶,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性子,是有什麼特殊緣由嗎?可以講講為什麼嗎?」
秦鳶不想將阿呆可能生出心魔的事透露給練綺音,於是說:「無可奉告。」
練綺音沒再問,說:「我去找我娘。」
她起身,朝胡阿呆、紫丫丫和殿主月姣姣抱抱拳,出了院子,便撕了道傳送符,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找她娘。
秦鳶送走練綺音,關上院門,回到客堂,對胡阿呆說:「阿呆,魔氣在往你體內涌。」
胡阿呆抬起頭看了眼秦鳶,以雷力煉化掉滲入體內的魔氣,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鳶坐到胡阿呆身邊,說:「這事,我們先看寶相宗里的那些人是個什麼態度,先弄清楚害死他們的是哪些人,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你的三個孩子,還是其他血脈親近。算帳,得算個清楚帳,不能是筆糊塗帳,是不是?」
胡阿呆覺得秦鳶說得有道理,輕輕點了點頭。
秦鳶又說:「再就是,算帳,討債,不該搭上自己,還是得護著自己些。我們報仇,關心魔什麼事?讓他滾!」
胡阿呆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怔愣地問:「什麼?」什麼心魔?這跟心魔有什麼關事?
秦鳶說:「有心魔趁著你剛才心緒不寧,趁虛而入,過來搗亂呢。趁著這會兒練綺音去找她娘,等寶相宗自己扯皮的功夫,你要不要先把溜到你體內的心魔驅一驅?」
胡阿呆這才反應過來,有心魔入體?
她趕緊內視,沒發現啊。
她又回想了下秦鳶剛才的話,再想起之前自己心頭翻湧的情緒,和想在寶相宗大肆殺戮的念頭,也覺得有點不妥,當即去到旁邊的屋子,盤膝打坐,將自己拉入天狐幻境的煉心境裡。如果有心魔,必然會出現在煉心境裡。
月姣姣和紫丫丫目送胡阿呆進屋打坐後,齊刷刷地看向秦鳶。
秦鳶說:「這事要是沒個令阿呆滿意的了結,我擔心她會讓心魔纏身,不僅後面修煉進階困難,說不定還會讓心魔蒙蔽心智迷失自己。阿呆一直護著狐族,她有事的時候,我們也得護她。阿呆是直系血脈後代,是我們的祖宗。我們若是沒遇到,也就罷了,如今都撞到臉上來了,不能裝作沒看見。」
月姣姣說:「你直說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秦鳶說:「殿主,你跟丫丫老祖宗回狐山,若是寶相宗能給滿意答覆固然是好,若是不能,便帶著狐族和依附狐的妖族們打過來。」
月姣姣點頭應道:「好。」她當即叫上紫丫丫趕回狐族。
第二天,胡阿呆剛從煉心境出來,寶相宗主帶著練綺音以及三位大乘境的大長老們過來了。
這三名大長老都是二三十歲的模樣,可從眼神、氣質就能看出不是真的年輕,但也沒有那種活了漫長歲月的老態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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