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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它是幼崽,嗓門卻是極大。跑起來時,身上泛出朦朦白光,快得直接拉出一道白色殘影,飛快的消失在灌木叢中。
秦鳶想阻止都來不及。
她急聲催促:「四姐,阿呆,快上來,快點。」
另外兩隻幼崽見到有幼崽掉在下面,也特別著急,聽到秦鳶的喊聲,另一隻喊:「不要動,讓我娘來救你們,她好厲害噠!」
體型最小的那隻則喊:「不要動不要動,好滑噠,爬不上來噠。」
胡四呆呆地看著上方的三隻,都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秦鳶對兩隻幼崽說:「別添亂!」
她又對胡四喊:「四姐,你把鍋捆在藤蔓上,再變成人形,抓著藤蔓,趕緊上來。阿呆,你把藤蔓捆在自己腰上,或者是趴在鍋上抱著藤蔓,等四姐上來後,我們合力拉你上來。」藤蔓的重量,加上鍋和胡阿呆的重量,以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拉上來。
跟兩隻不認識的白狐狸崽子,胡四自然更信秦鳶。她當即把纏在鍋上的草繩捆在藤蔓上,問:「小麼,這樣可以了嗎?」
秦鳶見她捆得松,又讓她多纏了幾圈,再打兩個結。她等胡四捆好,說:「你抓著藤蔓上來。」
胡四抓著藤蔓往上爬,卻發現手上的勁不夠用,喊:「小麼,我上不去。」
秦鳶說:「雙手配合雙腳用力,手往上攀,腳在岩石上蹬,小心點。」
胡四按照秦鳶說的,抓著藤蔓,一步步地走上去,沒一會兒便爬了上去。她歡喜地叫道:「小麼,我們爬上來了。」
秦鳶說:「跟我一起,拽著藤蔓,把胡阿呆拉上來。」她說完,低頭看去,就見胡阿呆已經抱著藤蔓坐在了鍋上。
旁邊,忽然平地起風,緊跟著身旁多了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
秦鳶扭頭,入眼是比錦鍛還要光滑閃亮絲絲順滑的雪白毛皮,毛又細又密又長,蓬鬆得讓人恨不得撲上去打幾個滾。她的心頭咯噔一聲,視線往上,跟狐狸形狀的殿主對上。
殿主難以置信地看著以為已經沒了的胡小麼和胡四,再看到坑底居然多出一隻毛色雜到跟胡小麼有得一比的狐狸幼崽,縱身跳到那幼崽身邊,一口叼住它的脖子,把它帶了上去。
殿主來了,想跑也來不及了。秦鳶默默地拽著繩子,把自己的鍋拉上來,只能暗暗祈禱,火狐長老和紫長老還沒找過殿主。
可新入學的兩隻幼崽失蹤,這都快一個月了,怎麼也報到殿主那裡去了吧?
殿主又躍下去,一口咬住鍋邊,把秦鳶的鍋也給她叼上來,放在秦鳶面前。她看看這三隻幼崽,再看看地上這口沉甸甸的鍋,又再看看底下那深不可測的狹窄縫隙,盯著卡在縫隙間的幾根樹枝看了又看,問:「你們是怎麼爬上來了?」
胡阿呆蹲坐在地上,又擺出秦鳶剛遇到她時的呆呆蠢蠢模樣。
胡四對殿主說:「我們用樹枝搭梯子上來的。」她連比帶劃把怎麼挪樹枝告訴殿主。
殿主問胡四:「誰想的法子?」
胡四說:「當然是小麼啦。」
殿主毫無意外,又問:「這隻幼崽哪裡來的?」兩隻幼崽掉進去,三隻幼崽爬出來。什麼時候結界裡面還會生狐狸崽子了?
一個想法忽然划過腦海,驚得殿主扭頭看向跟前那隻瘦到皮包骨的雜毛狐狸幼崽,一條尾巴,倒是覺醒了月狐血脈,但修為極低。最主要的是,這就是只雜毛狐狸,並不是血脈純淨的月狐。
這也是藏在浮木上,讓河水衝進結界的?她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
秦鳶說:「我們掉進地下暗河,在一片河灘上醒來時,它就在了。」
胡阿呆抬起頭,滿臉茫然地看向秦鳶和殿主,又裝出害怕殿主的樣子,縮到秦鳶身後瑟瑟發抖。
秦鳶心說:「你就裝吧。」並沒有拆穿胡阿呆的打算。
兩隻狐狸幼崽掉到結界深處居然能活下來,以及多出來的這隻狐狸幼崽都很詭異。殿主並不打算把這事含糊過去,低頭說:「你們跟我來。」
地面雜草藤蔓太多,鍋拖不動,秦鳶讓胡四幫忙抬著鍋。
胡阿呆有過之前露出馬腳的經驗,裝成什麼都不懂的幼崽,不再去幫忙幹活,緊緊地跟在秦鳶的腳邊寸步不離。
秦鳶穿過面前的森林,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三座殿宇矗立在前面不遠處,正中間是高聳的恢宏主殿,左右兩側各有一座單獨殿宇,而她們正處在殿宇的後方。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莽莽森林,心說:「還真是塌到只剩下三座宮殿了呀!」最離譜的是,她跟胡四是順著河流往下游飄的,而狐殿則是在上游,且是在山巔。
她心說:「莫非我們進入暗河後,還闖進了什麼法陣不成?」
不過狐山這個地方有法陣實屬正常。
秦鳶不敢表現得太聰明讓殿主看出異樣,默默地抬著鍋,跟著殿主一路來到狐殿。
今天的狐殿空蕩蕩的,除了門口有狐衛外,裡面一隻狐狸都沒有。
三隻狐狸幼崽像是經常在殿中玩耍,跳起來翻過門坎,便在殿中撒起了歡。
殿主進殿後,扭頭對門口的狐衛吩咐句:「去請紫長老,讓她帶上鑒魂寶鏡。」說完,徑直走向正前方的寶座,沖三隻幼崽喊:「去後殿玩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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