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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本源之氣將虧損的元氣得到補全,前後對比的差距過於明顯,才讓她忽然驚覺。
那種感覺過於美好,精力、氣血充盈,神台清明,特別是當天地本源之氣所化的光芒灑落下來時,她見到了旭日初升,見到了天地初開,見到了紫府生變。
她自身充盈的精神血氣與天地本源之氣一同匯入紫府,恍惚之間,她有種意識、思維超越自身,身軀、紫府世界化為一方天地的感覺。
極短暫的一瞬間,卻讓她明白玄仙與真仙的區別。
這就像金丹境可以上天入地,築基就還是只能踏著飛行法寶飛行。
玄仙於真仙而言,則是懂得掌握和運用天地力量的區別,更在於,一個修煉的是自身體魄,一個修煉的則是納於體內的一方世界。
月盈沉浸在自己的修煉感悟中。
秦鳶則忙著開船。月大他們到處找出路,找到一個方向,不管是不是對的,過去看看再說。
這船是她的,她不想開的時候,以前讓元辰和胡阿呆來開。可現在元辰在妖皇墓里閉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關,胡阿呆也在忙著找路,這麼大一個老祖宗,居然能夠因為找到的位置,跟月大他們找的位置不在同一處,爭到吵起來。
要先看往誰找的位置去,還得靠猜拳來決定。因為月大打不過,又覺得自己有道理,但又說服不了胡阿呆,胡阿呆又不好仗著地仙境的修為去欺負四條尾巴的幼崽,於是他們找了一個很公平的方式,猜拳。
這無關修行境界、年齡。石頭、剪子、布,猜輸猜贏的,那都是自己出的拳,猜輸了只能怪自己手臭。
秦鳶把玄龜大船開到月二算出來的位置處,前面出現一片營地。
月大跳到船舷上望著營地,驚喜地叫道:「二妹猜對了。」
胡阿呆淡淡地了眼月大,說:「這不是出口。誰在出口處紮營地。」
月大說:「可我感應到了靈氣,還感應到紫丫丫老祖宗的氣息。」他說罷,不服氣地揪出一根狐毛,說:「看,好近的!」
胡阿呆朝著狐毛探過去:還真是。
她又釋放出神念,赫然發現出口竟然是在那片營地中間。
整個營地是由帳篷、寶船、戰船組成的,大概是因為經常遭到攻擊,又沒有修補,顯得破破爛爛的。可從上面殘留的圖案、符紋還能看出他們來自於天星界各大宗派。
原本正在盤膝打坐的練綺音和練竹君同時起身,朝著營地方向探去。她倆同時感應到婉玉太上長老的氣息。
在營地另一端的,相隔幾片山丘的地方,則是煞氣翻湧。
那氣息,與地淵界的相似,又有不同。
秦鳶的神念探到外面的景象,把玄龜大船停穩後,站在甲板上探頭看去。她又扭頭看向反應激烈的練綺音和練竹君,問:「有發現?」
練竹君說:「我感應到婉玉太上長老的氣息。」她當寶相宗的宗主,還是婉玉太上長老扶上去的。
練婉玉?胡阿呆頓時冷下臉,閉上眼睛去感應四周。她沒有感覺到血脈後代的氣息。她問道:「練婉玉的手上有我家後代骨骼煉製的本命法寶吧?」
練竹君和練綺音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原本在船艙里打坐修煉的月盈感應到熟悉的氣息,也來到甲板上。
胡阿呆對月盈說:「娘,練婉玉在這里,據說她手上有用我孩子的骨頭煉成的法寶,但我感應不到。」
月盈抬眼朝著遠處煞氣凝聚的方向看了看,扭頭對胡阿呆說:「若是法寶被毀,你感應不到亦是正常。若是想報仇,便去吧。我亦有場恩怨要了結。」她說完,起身而起,朝著遠處煞氣匯聚之地飛去。
胡阿呆問:「娘,你去哪?」
月盈說:「蒼燁在那邊。」聲音傳來,身影已經化成一道白光遁入了煞氣匯聚之地。
秦鳶對練綺音和練竹君說:「我們去看看蒼燁那邊是什麼情況。」
練綺音和練竹君朝著營地看了眼,正好瞧見一位頭髮雪白面若老嫗的女子從帳篷里出來。
那白髮老嫗的法衣黯淡,半點靈光也好。她的氣息衰弱呼吸不穩,像是受傷極重。
哪怕滿臉皺紋,兩眼無神,練綺音和練竹君從老嫗身上的氣息和臉型輪廓,身材骨架,仍舊一眼認出,這就是練婉玉。
母女倆齊齊收回視線,朝秦鳶點點頭,飛出玄龜大船,朝著月盈的方向飛去。
她們接觸過爽朗大氣的龍族,也見過把算計都擺在明面上的耀日和玄鴉帝族,再回頭看到這些人這些事,自己都覺得糟心。
這些太上長老為了自己的成仙機緣,棄宗門、棄天星界於不顧,害人害己。哪怕是血親祖宗,她們也沒臉去攔胡阿呆報仇。
激動的聲音響起:「宗主,少宗主,是我們,我們在這里……」
練竹君和練綺音頭都沒回。
當初,願意與她們回翠回城的,好多都已經戰死在翠玉城,活下來的,如今在明霄宮。
他們就在星辰海的出入口處,卻回不去,那是因為紫丫丫用雷海堵了他們回去的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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