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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也講武德。
這該死的賤人,壓根就不給她談條件的機會,上來就打。
偏偏她還打不過,尤其是這女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能碰到她。
昨晚生生被她擰下的一隻手,現在都還沒長出來,現在又來,一點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是鐵了心的要滅了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客氣了。
紅衣女鬼眼裡紅光大盛,頃刻間身上鬼氣暴漲,五指成爪,那長長的鮮紅色的指甲看的人頭皮發麻,準備跟唐清拼命。
「憑你?」
唐清冷笑,蔥白如玉的手掌繞過那尖銳的指甲,直接抓住它的手腕用力一扯。
根本不等那紅衣女鬼有反應,她的手就被唐清給掰斷擰了下來。
下一秒,唐清用力一捏,那爪子就化為黑色的陰氣,散了。
「啊——」
紅衣女鬼慘叫,身上的陰氣頃刻間弱了不少。
僅僅隔一天,兩隻手都被唐清廢了,百年修為起碼去了一半。
蕭瑾言過來就看到這麼一幅場景。
夢境中螓首蛾眉,嬌艷如玉的女子變得狼狽不已,身上的大紅色衣裳也像是失了光澤,暗淡沉悶。
它兩隻手臂處空空如也,喘息的躲在牆角,眼裡布滿恐懼與憤怒,害怕又生氣,渾身都在抖。
原本如凝實物的身體也若隱若現,簡直慘不忍睹。
他嘴角輕抽,發誓這絕對是他見過最慘的厲鬼沒有之一。
唐清兩隻手指空中一划,一張符紙出現在她的指縫間。
紅衣女鬼慘白著臉,布滿驚恐。
「別。」
蕭瑾言抓住唐清的手,唐清擰眉,「怎麼?」
蕭瑾言看出她的不高興,頓了一下,「想問她兩個問題。」
「行,你問。」唐清很給面子。
畢竟現在吃他的,住他的,他還幫她養崽崽,難得找到個大戶,唐清覺得這時候應該給個面子。
蕭瑾言目光柔了柔,雖然只相處了三天,但女孩兒的性格他摸得清楚。
從來不會因外界的人和事左右自己的想法,是個很有主見很獨立的姑娘。
他放開她的手,看向那角落裡盯著他的女鬼,面色淡漠問,「昨天晚上你入我夢了?」
「沒有。」
蕭瑾言蹙眉,「那我怎麼會夢到你。」
「我?」
女鬼顯然也詫異,暫時忘記了恐懼,「你怎麼會夢到我?你夢到什麼了?」
看她樣子不像說謊,這倒是讓唐清也來了興趣。
一般來說,能清楚的夢到已死之人的前身事件,要麼就是有媒介,比如已死之人身前物品,要麼就是鬼投夢。
她確定蕭瑾言身上沒有對面女鬼的東西,而現在女鬼又說沒有投夢給他,按理說他不應該會夢到關於女鬼身前發生過的事情才對。
蕭瑾言也擰緊眉頭,然後將昨晚的夢境說出來。
等說完就發現那女鬼流出血淚,兩眼朦朧似乎陷入回憶中。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呵……呵呵」
許久,女鬼突然笑出聲,那聲音里說不出的悔恨與諷刺。
她看著蕭瑾言問,「你可知道後面的故事?」
「這是我要問你的第二個問題。」
他喜歡有頭有尾的故事,即便世間遺憾更多,但他依舊喜歡圓滿。
或許正是因為遺憾多,所以世人才會渴求圓滿。
「那我就跟你講講後面發生的事情……」
原來故事裡小姐名叫甄寶珠,光聽名字就知道是父母的掌中嬌,那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一點苦。
而那戲子名叫趙錦明,小的時候因為家裡窮,為了換口吃的,被母親賣到了梨園裡當學徒,從小吃盡了苦頭,好在天生有一副好嗓音,熬了好些年終於憑藉著一出《鴛鴦夢》震驚四座,成為當紅小生。
可以說兩人的經歷是鮮明的對比,從小出生的環境和身份對比註定了兩人最後的結局悲哀。
小姐看上戲子,不惜下嫁。
大雨傾盆,含淚祈求,情比金堅,令人可歌可泣,終於贏得了父母的同意。
大婚之後,兩人倒是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可時間久了,問題就出來了。
戲子終歸是戲子,何況還是入贅。
甄家祖上三代都是做生意的,甄父原本中意的是與之門當戶對的錢家公子,兩家都是做生意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他打算讓甄寶珠嫁給錢家二公子,將家族裡的生意交給夫妻。
可沒想到甄寶珠會看上趙錦明。
看上了就看上了吧,反正入贅也可以培養,哪曉得這趙錦明天生就是吃戲子飯碗的,對生意一竅不通,半來連著讓甄家虧損不少,不論做什麼交給他最終都是血本無歸。
甄父氣的不行,眼見著諾大的家業無人繼承,每天心焦氣躁,對趙錦明自然沒好臉色。
久而久之,趙錦明心中積壓了不少怨氣,連帶著對甄寶珠也產生了怨恨,居然在外面養起了外室。
這世間哪裡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被甄父知道了,將兩人捆綁起來遊街示眾。
甄父當著所有人的面,侮辱他不過一個入贅,他的身份永遠下賤。
「或許就是這裡讓他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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