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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倘若只是永安侯夫人自己身子孱弱也罷,可本宮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在太后靈前搞這些齷齪事!」
一截香燭被掃落在地,旁人都紛紛掩鼻深怕聞到什麼不該聞的東西,一邊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據太醫所言,此香燭與那日安華寺一樣被加了琦南香,具有通經活血之效,可若是有孕者聞之則會出現落紅之兆,故而永安侯夫人才會無故小產。」佟妃語氣加重。
聽到這話,旁人都立即向某個方向投去視線,這蘭昭儀也真是運氣好,每一回都能安然無恙的遠離,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反應快。
「可是之前大理寺不也是沒有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在安華寺做手腳嗎?」馨淑華眉梢一挑,「難不成又是此人故技重施想要謀害有孕妃嬪?」
「這宮裡有孕的也就只有昭儀娘娘一人,上回去安華寺也是昭儀娘娘,可見此人目的明確,居心歹毒真是令人生寒,而且竟然在太后娘娘靈前做如此骯髒事,當真是罪不可赦,皇后娘娘定要徹查到底將此人伏誅!」趙淑容義正言辭的道。
皇后看了眼嚴尚宮,後者立馬走出殿外,不多時便由兩個御林軍押著一個渾身是血小太監進來,顯然是從典獄裡提出來的。
「微臣奉皇后娘娘命令嚴查,發現此香燭與送入宮中的並非同一批,而是有人中途掉包,當日經手香燭者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機會將一箱香燭掉包。」
說到這,嚴尚宮看了那個顫顫巍巍的小太監,「只有這奴才在與同伴運送至壽康宮時,趁其同伴鬧肚子,獨自與香燭待了半刻鐘。」
「這奴才一開始拒不交代,可在一眾嚴刑拷打後才全盤托出,原是全貴人身邊的宮女桃惜用五十兩黃金將其收買,每日只需將送往壽康宮的香燭替換,事後就可以獲得五百兩銀票,其宮外的父母亦可獲得一間商鋪。」
話音剛落,一直坐在那毫無響動的全貴人突然站了起來,目光如炬,「荒繆!」
「就算嬪妾要害人,又豈會讓身邊宮女去做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況且這香燭製作需要時日,難道嬪妾還能未卜先知預知太后娘娘仙逝不成?!」
她言詞條理清晰,許是經過上回被杖責一事,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莽莽撞撞。
旁人相視一眼,也低聲議論起來,太后去的那麼突然,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就算這全貴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準備這些東西,然後又運送進宮,她哪來的這些本事。
「這幾日宮裡宮外人多眼雜,皇后娘娘顧及皇家顏面,所以一直未曾處理,也一直想給你一個認錯受罰的機會,奈何你一直不曾主動投案,如今竟然還死不悔改,當真是無可救藥!」佟妃怒聲喝道。
全貴人面無表情,言之鑿鑿,「倘若佟妃娘娘有確鑿證據指定是嬪妾做的,大可讓皇后娘娘嚴懲嬪妾,只是如今一個小太監的胡言亂語,就能說明此事是嬪妾所為嗎?那他若是咬定乃佟妃娘娘所為,是不是說明此事也是您一人為之?」
趙淑容忍不住正眼打量起全貴人來,這受了一頓杖責,就連嘴皮子也都利索了。
可是那段時日全將軍被牽扯出貪污軍餉一事,皇上念及其祖上的功績不願寒了老將的心,這才只是僅僅降職勒令回府反省,現在兵權都被皇上收回去了,全將軍也只不過是個空架子,然而這全貴人好似還分不清現狀,竟然還敢頂撞佟妃。
「既然你要證據,那本宮便給你證據!」
佟妃也不氣惱,目光銳利的看向嚴尚宮,「把人帶上來。」
片刻間,兩個小太監哆哆嗦嗦被押了進來,顯然還未用刑就招了。
剛進殿就撲騰跪倒在地,瞧了眼那個被折磨的半死的小太監,兩人額前直冒冷汗,忙不迭的交代起來,「奴才叩見皇后娘娘!奴才們罪該萬死!奴才們罪不可赦!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眾人不由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似乎認得這是御膳房採買太監的服飾,這麼說來東西是通過此等渠道入宮的,倒也是巧妙,難怪能避開那麼多耳目。
全貴人退後一步坐了下來,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只是背脊筆直的坐在那,好似不懼任何指責。
「東西是你們帶入宮的?」佟妃質問道。
兩人瘋狂點著頭,哆哆嗦嗦跪在那面白如紙,「那日有人尋到奴才二人,說是要帶著家什入宮,平日裡也會有些侍衛從宮外偷運些酒水,故而奴才們也未多想,便趁著每月採買的功夫將那兩箱子東西藏在柑橘里,渾水摸魚給帶入了宮,但是奴才們是真不知道那箱子裡有什麼,倘若奴才們知道是這些東西,便是給奴才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呀!」
「尋你們的人是誰?」文妃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是看守……南門的左華,平日裡奴才們時常出入宮,與他也有幾分熟絡,所以也不曾多心他會帶什麼進宮,只以為他是酒癮犯了,畢竟御林軍每月才輪換一次崗,整整一月都只能待在外城。」
「左華乃是全將軍門下參將的遠方親戚,當初也是憑藉這層關係進入的御林軍營,不然以他的體格以及身手絕對無法通過篩選,倘若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可這所有人證都指向全貴人,難道這都是巧合嗎?」佟妃直直的看向全貴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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