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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中發生太多事,往日還能周轉一番,可如今旁人都對父親避之不及,只怪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不識好歹,偏偏皇上還予以重任,若再任由對方如此查下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見著皇上該怎麼說,不需要本宮教你吧?」她眉頭緊蹙。
花榕搬來凳子,兩人齊齊落座,沈榆依舊低著頭略顯無措,「嬪妾明白,若是見著皇上,自然不留餘力替尚書大人周旋。」
德妃斜了她眼,許是心頭煩躁不安,也不願再多說,擺擺手示意她們都下去。
見此,兩人自然是齊齊告退,待出了內殿,吳婕妤也順勢拉住她手,眼神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待到無人的地方,才壓低聲音,「都忍了這麼久,這回還是再忍忍,咱們就等著,自然有重獲光明那一日。」
沈榆也點點頭,「嬪妾知道該怎麼做,左不過都是一條命,自然比任人踐踏的強。」
吳婕妤拍拍她手背,以示安慰,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此兩條路各自回宮。
如德妃所說,尚宮局的冊封聖旨已經下來了,何尚宮被撤後,劉司設就頂了另一個尚宮之位,此時的司設已經換成了另一人。
不知等了多久,這傳旨的韋司設也未有何不耐,看見她回來後依舊客客氣氣的行禮,「下官叩見婕妤娘娘。」
整個長青閣的宮人都面帶笑意,如今風聲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她們主子的婕妤之位已然是板上釘釘,今日主子晉升之喜,必定又會大加賞賜。
「剛剛顧著給德妃娘娘請安,倒讓大人久等了。」沈榆虛扶了她一把。
韋司設連忙道:「下官也才剛到,眼下還請貴人接旨。」
霎那間,整個長青閣的人都跪倒一地,沈榆同樣如此,神色敬畏謙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青閣貴人沈氏溫正恭良,禮教克嫻,恪規守紀,著晉封為正四品婕妤,欽此!」
沈榆低著頭,「嬪妾叩謝皇恩。」
韋司設立馬將聖旨遞過去,「待會會有一批宮人過來,蘭主子可以挑幾個留下伺候,若是都不合眼緣,屆時再讓人告知下官一聲,下官再給您重新換一批。」
雙手接過聖旨,沈榆微微頷首,「多謝大人勞心。」
聽竹上前遞過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韋司設不經意收進袖中,語氣也熱切一分,「那若無其他吩咐,下官就先行告退。」
說罷,立馬帶著人離開,似乎趕著去下個地方傳旨。
見此,聽竹也悄聲上前道:「聽說文昭華晉了妃位,賢妃娘娘晉了貴妃,只因緒妃一事,皇后娘娘壓著沒讓舉行冊封儀式。」
沈榆並不意外,所以德妃如此氣急敗壞,死對頭都壓自己一頭,換作誰都意難平,可是如今父親官司纏身,此時的德妃怕也沒有心思再理會這位份一事,只想著趕緊平了前朝的事端。
這人一急就註定會漏破綻,德妃說的對,她是該探探霍荀的口風,身為下屬做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以前不敢問那是真的不能問,但如今就算她問了,霍荀肯定也不會生氣,畢竟這麼久的濃情蜜意也不是白費功夫,她是「被逼」無奈,而不是為了自己謀利,對方又怎麼會生氣呢。
回到屋裡,打開衣櫥,將聖旨放入櫃中,其他三卷赫然安放一側。
她來到軟榻前坐下,自顧自倒杯茶喝了口潤潤喉嚨,仔細想想,她的確已經許久未曾侍寢過,在行宮霍荀都是白日過來。
「先前主子在長春宮時,陳妃娘娘的宮女尋了過來,問主子這裡是否還有花茶,若是沒有了,宮裡的玫瑰還正開著可否再制一壺,不然等氣候變了,玫瑰都凋謝了,那就只能等來年才能有如此好的品相了。」聽竹低聲道。
沈榆望著窗外喜上眉梢的宮人們,忽然道:「這個月每人都加三個月例。」
聽竹點點頭,「是。」
「你待會把那壺月季給陳妃送過去。」她眼簾微垂。
聽竹似有不解,「您不願與她合作了?」
沈榆拿過一個桔子剝開,「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我說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陳妃兩面三刀,當初給的肯定是假的人證,德妃還以為把人證已經幹掉了,可如果真的如此,陳妃不可能沒有半點動靜,甚至不前來追問自己,反而還若無其事的上門求合作。
那就當死的那個是真的人證好了,對方留了一手,她也賣了消息,要再想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全看對方有沒有這個眼力見,能不能接住這個機會。
「奴婢待會就去。」聽竹壓低聲音。
待到屋裡只剩下一人,沈榆一個人坐在那吃著糕點,隨即默默的看著外頭那些宮人。
她這長青閣恐怕早已千瘡百孔,不過不要緊,死人都可以利用,更何況還是活人。
許是回宮途中有些許勞累,申時太后又派人將她傳過去伺候,但是太后從來不露任何痕跡,也沒有承諾或許諾什麼,好像只是在和一個晚輩相處。
沈榆一點也不急,其實已經初見成效了,太后不適了就知道來找自己,倘若自己慢慢的成了對方無法忽視的習慣,很多利弊自然而然就體現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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