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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吳婕妤又低笑起來,「昨夜皇上已經留宿玉淑儀那,誰知中途緒昭容喊著心疾突發,又遣人將皇上給叫走了,這玉淑儀才剛剛進宮就受此屈辱,聽聞在宮裡哭了好半宿,為此太后娘娘還特意將德妃娘娘叫去問話,聽說撤了緒昭容一個月的牌子。」
此事沈榆略有耳聞,卻沒有這麼詳細,宮裡頭還是需要有自己耳朵和眼睛,不過這種事不急於一時,根基需要慢慢挖。
「撤了牌子又如何,皇上想去哪豈是尚寢局能管的,她一聲心悸還不是隨時能把皇上給喊走。」沈榆一副吃味的道。
見此,吳婕妤笑著點了下她腦門,「那是旁人,你怕什麼,那緒昭容再矯揉造作,不還是在你這裡吃了虧。」
「不過你這幾日好生休養也好,這外頭的事還是莫要摻和,咱們和那些人可比不起。」
拿過一個橘子剝開,沈榆一臉好奇,似乎疑惑其中難道還有其他說法。
左右環視一圈,吳婕妤湊過腦袋壓低聲音,「你不知道這玉淑儀可不是普通人,劉大人雖說是外調入京,可其祖父與太后母家淵源頗深,不然為何就連皇后娘娘也力保她入宮。」
沈榆眼帘微垂,所以賢妃才會干獻美一事,其實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皇后娘娘倒真是賢德。」她感慨了一句。
喝了口酸梅湯解解熱,吳婕妤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皇后娘娘乃先帝賜婚,又是滿門忠烈,這眼界與心胸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帘子擋住大半烈陽,依稀還有幾縷投射進來,形成點點光斑落在榻間。
從格子上取下一個盒子,沈榆拿出一對南海珍珠耳墜,「這是前幾日尚服局派人送來的,她們不知我用不上這個,給姐姐恰好合適,不過也得姐姐不嫌棄才是。」
那偌大的珍珠尋常可難見,更別提色澤和飽滿度都是極品,吳婕妤嘴角揚起弧度,不由斜了她眼,「我怎會不喜歡,平日向那群踩高捧低的狗奴才拿點東西都推三阻四,還是妹妹記著我。」
沈榆笑了笑,「若無姐姐提點,此時我不知開罪了多少人,該是我感謝姐姐惦記才是。」
兩人相視一笑,立馬又扯到其他話題上了。
「說來也奇怪,妹妹伺候皇上也有些日子了,肚子竟一直沒有響動。」吳婕妤略有不解的盯著她腹部。
沈榆眉間微蹙,「我才伺候皇上不到三月,哪有那麼快,再說皇后娘娘賢妃娘娘伺候皇上數年,卻也沒有動靜。」
說到這,吳婕妤只是附和的點點頭,然後隨手蓋上了盒子。
待到吳婕妤離開已經是未時三刻,屋子里也瞬間清淨了下來。
聽竹端來一些茶點,一邊詢問她要不要午憩。
這夏季晝長夜短,白日的確容易睏乏,這幾天就當休假,沈榆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空閒時光,每天上早班的確挺累,特別是晚上有時候還得加班。
吳婕妤就是條泥鰍,趨吉避凶有一套,但是肚子里知道的也不少,日子長了對方該漏的還是會漏給她聽,如今多問反而適得其反。
「剛剛奴婢聽說阮采女又吐血了,大約是傷了肺腑,太醫院那群人也是怠慢推脫,不知道阮采女還能撐幾日。」聽竹頗為感慨的替她更衣。
沈榆看了她眼,「待會你去尋個太醫,再取些補藥給她送去。」
聞言,聽竹愣了愣,「皇后娘娘已經蓋章定論,這阮采女對主子難道還有其他用處?」
望著外頭那烈陽,沈榆若有所思,「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有用自然是最好,沒用那也無妨,就當順手拉人一把,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待服侍她歇下後,又將屋內窗帷都拉下,繼而小心翼翼出了屋子。
從庫房取了一些補藥,她又親自去太醫院請了一名太醫,這才前往啟荷苑。
縱然已經遷出西苑,可阮采女的位份卻沒有恢復,院子里只有一個宮女在躲懶,主子在屋裡奄奄一息,宮女反而悠閒的很。
聽竹面露不悅,「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正在打盹的宮女猛地驚醒,乍一見氣勢不同的聽竹,不由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我……我……」
像是不知道她是何人,可觀聽竹衣著氣度都不似普通宮女,她一時也慌了神。
「主子歇……歇下了,我……我才在這打會盹,待會還要去給主子煎藥呢!」宮女忙不迭解釋起來。
這宮裡誰都知道啟荷苑是個不祥之地,要不是她得罪了人被調到這,此時也不會來伺候一個病秧子,誰知道哪天就掛了。
聽竹斜了她眼,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帶著太醫進入屋子,隨著房門被推開,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屋子許久無人整理略顯雜亂,床榻上正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
太醫立馬過去把脈,而迷迷糊糊的人也逐漸轉醒,滿臉疑惑的望著來人,似乎要起身。
「阮采女莫要挪動,如今你身子虛弱,還是安心靜養為好。」
聽竹按住她肩,又替她蓋好被子,「待會我會讓你的宮女每日給你熬一些補藥,這身子慢慢的也就養回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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