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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殿門忽然被打開,聽竹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了眼文妃,也未忌諱,直接恭聲道:「啟稟主子,剛剛永安侯夫人在靈堂前小產了。」
文妃猛地坐直了身子,立馬揮退錘腿的宮女,面露不解,「既然有孕為何不上報言明,皇后定會允可其無須守靈。」
說到這,又心有餘悸的看向沈榆,「妹妹如今可看到事情嚴重性了,別不把孩子當回事,倘若真有個好歹,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明日可萬萬莫要再去了。」
「永安侯夫人也不知自己身懷有孕,所以未當回事,但是據太醫所言,永安侯夫人身子本就弱,所以才跪了一日就出現滑胎之兆,皇后娘娘已經讓人將其安置在長春宮側殿休養。」
說到這,聽竹語氣一頓,「不過……佟妃娘娘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讓太醫檢查了靈堂所用香燭,卻發現……如安華寺那日一般被人加了東西。」
「如今此事已經被皇后娘娘按下,旁人都只以為是永安侯夫人自己身子孱弱的緣由。」
「這——」文妃眉頭一皺。
顯然她沒想到會是這樣,陳妃已經歿了,還有誰能做出這種膽大包天之事。
竟然敢在太后靈堂做這種手腳,此人想針對的誰毋庸置疑,總不可能是宮外的人伸長了手,來害不知情的永安侯夫人。
可是又有誰如此膽大包天,肯定不可能是貴妃,這般愚蠢之事對方也做不出來。
「幸而妹妹及時回宮,不然當真不堪設想。」文妃皺緊了眉頭。
說罷,又立馬看向聽竹,「快給你們主子尋個太醫,剛剛跪了也有一會,可不要有什麼事。」
沈榆亦是眉心緊蹙,好似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會故技重施,竟然敢在太后靈堂做手腳。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臣妾早已習慣了。」她苦笑一聲。
文妃也不再坐著,而是理了理袖擺起身,「我這去看看什麼情況,妹妹在這好好歇著,可千萬不要再亂走了。」
說罷,立即腳步匆匆離開內殿,像是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急。
讓慕衣去太醫院尋喬太醫後,聽竹由殿外進來,又小心關上門,神色嚴謹,「靈堂中人來人往,香燭經手者數不勝數,但若要查也是有跡可循,不如讓奴婢去叮囑一下?」
沈榆坐在那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一邊又喝了口溫水,「無須廢這個力,自有皇上徹查。」
這麼熟悉的味道從一進靈堂她就聞出來了,跪一會自然無礙,可像永安侯夫人那樣跪一整日,加上又是前三月,自然而然會受不住。
這下手的人必定也是知道她肯定會日日去靈堂祭拜,哪怕做做樣子也會跪那麼一會,可要是真的每日都聞上那麼一會,滑胎也是遲早的事。
貴妃的確做不出這種愚蠢的事,在太后靈堂前做手腳,無疑是在挑釁霍荀的底線,但這並不代表貴妃對此事毫不知情。
那麼誰又敢如此明目張胆想要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這種不知死活的行事作風宮裡也尋不出第二人。
「奴婢心中也有一人。」聽竹目光灼灼。
放下手中的勺子,沈榆語氣平靜,「愚笨之人留著只會害人害己。」
第82章 供認
「可若無人遞刀, 她又豈能掀起風浪?」聽竹眉頭一皺。
沈榆笑了笑沒有說話,拿出錦帕擦了擦手,「玉淑儀神情恍惚, 讓王嬤嬤好好伺候著, 近日便無須過來走動。」
聽竹點點頭,「奴婢明白。」
如今剛接手太后餘下勢力, 並不適合輕舉妄動, 況且只是這麼一點小事, 何須耗費人力去尋痕跡線索, 自然而然有人揪出背後元兇。
如此一來倒也好,免得她每日還要裝模作樣去靈堂跪上一遭,發生這種事, 至少明面上皇后肯定會下令她不許再去守靈。
喬太醫來的很快, 許是生怕她有個好歹, 大冬天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待診脈過後,緊皺的眉頭才緩緩鬆開。
「娘娘並無大礙,脈象很平穩, 不過還是要多休息,平日裡在院子裡走一走即可, 切莫在外頭行走, 地面濕滑,動輒摔上一跤也是會出事的。」喬太醫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起來。
沈榆點點頭,一邊收回手示意聽竹將人送出去。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壽康宮那邊應該還有人在守靈, 許是政務繁忙,再加太后薨逝頗為神傷, 霍荀夜裡並未再過來。
之後一連幾天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該如何便如何,直到太后出殯那一日她才去壽康宮送葬。
這日雪倒是停了,萬里無雲,天空一片湛藍,隨著浩浩蕩蕩的棺槨隊伍遠離宮門口,皇后也領著眾妃嬪女官回去。
禮佛許久,皇后已經許久不問宮務,但此番好像有事要吩咐,連著兩個尚宮也一併叫到了長春宮。
整個大殿坐滿了人,一人一句在竊竊私語,縱然是傻子也知道皇后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先前是太后入殮時期不好發作,如今太后已經入皇陵下葬,有些事肯定要處理,不然豈不是平白無故讓人家永安侯夫人吃了啞巴虧,更是丟了皇家顏面。
「不日前,永安侯夫人在太后靈堂前小產,此事想必爾等都有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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