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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本宮該如何是好?」她眼帘微抬。
四目相對,佟妃神色變得有些微妙,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不如聲東擊西,他們口口聲聲聲稱皇后娘娘乃忠烈之後,賢良淑德的典範,可倘若皇后娘娘言行不檢點,敗壞門風,縱然是先帝賜婚,可這種有辱皇家顏面的人何以配母儀天下?」
「屆時那些人又哪來的話柄打著皇后的名號來討伐娘娘?」
沈榆嘴角微微上揚,不由笑著推過去一盞清茶,看來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的往事,表面看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可見佟妃還是很有想法的。
但是還不到最後一刻,還是需要靜觀其變,這個辦法只能解一時燃眉之急,但卻無法解決根本問題,反而會引起霍荀的忌憚。
倘若真動了皇后,可見自己的野心已經無法掌控,那麼到時候霍荀就真的會毫不留情的制裁自己,所以凡事不能操之過急。
「此事莫要再提,本宮也絕無取而代之的心。」她低聲道。
佟妃眼神微變,顯然不相信這句話,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喝口茶,詢問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先看著吧,一動不如一靜。」
聽到這話,佟妃滿肚子的話也都啞了喉,不過她沒有那麼好的定力,只說再去探探前朝的動向。
來時風風火火,走時也是如此,好似比她自己的事還上心。
聽竹這時也走了進來,神色嚴謹,「如今一眾文臣還跪在御書房外懇請皇上廢黜主子,還說您是禍國妖妃,一日不除便會危害國運,若是皇上不處置,那他們便長跪不起。」
沈榆盯著面前的茶盞深思了會,這些人明知如此無用,而且只會更加觸怒霍荀,卻還要這樣逼迫,顯然是背後有人授意。
那麼此舉的目的又是什麼,給霍荀施壓?引起君臣對立?
不,後面肯定還有什麼,如今工部尚書已經被殃及,火都燒到門口了,戶部尚書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任由這次皇商之事被霍荀清查。
如果自己是戶部尚書,那麼她要怎麼做才能解決面前的禍端?
那麼肯定要摸清皇上的心思,看看皇上究竟是不是真的打算將世家大族連根拔起,如若是的話,那麼無論怎麼做也是在劫難逃。
不,也許還有兩個辦法。
急流勇退,放下手中的權利,退隱歸田,這樣霍荀肯定不會趕盡殺絕,不然也會寒了其他朝臣的心。
可是戶部尚書捨得放下這滔天的權利嗎?
「那邊在問要不要把這些風言風語壓下去。」聽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縱然難敵這群人的聲勢浩大,可也不會讓朝中只有一種聲音,相互制衡,也能讓皇上有更多時間去去將這些人連根拔起。」
瀋陽閉著眼輕叩著桌面,「不可,這樣一來暴露的太早,反而得不償失。」
如今所有人都認為她沒有母族勢力,所以才敢這樣抨擊,倘若一旦暴露自己背後的人,雖然可以讓他一些人忌憚,但是於長遠來說卻是不利的。
往往底牌都是在最後才出,過早暴露反而失了後路,人不能只能看前面,也要往後看看,最壞的打算也要做好。
「他們喜歡跪,就讓他們繼續跪,讓那邊不要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
聞言,聽竹點點頭,繼而轉身退出了內殿。
還不到酉時,李長祿就親自過來了一趟,說是皇上晚上過來用膳,想試試她的手藝。
她的確從來沒有親自下廚做過一頓膳食,御廚那樣的手藝肯定做不出來,可是偶爾換換口味也沒有什麼不好,就是圖一個新鮮。
人也是這樣,縱然對方再喜歡自己,一個皇帝也不可能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今後這宮裡還是會有別的子嗣出生,早早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真心永遠都是不可信的。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做了四菜一湯,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空氣中夾雜著一絲秋風,莫名有些涼意。
偏殿中燭火搖曳,寂靜無聲,聽竹在外頭駐足了許久,又返回偏殿裡頭,「酉時三刻那些人就已經走了,應該不會有人絆著皇上才對。」
桌上的菜已經被吹涼了,沈榆抱著哭泣不止的孩子坐在那,一邊搖著撥浪鼓,「去熱一下吧。」
「是。」聽竹立馬示意周圍的宮人把菜端下去。
「嶼嶼不哭。」她輕拍著孩子後背,又低頭親了親那嫩生生的臉蛋。
可孩子依舊啼哭不止,清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偏殿,如何哄也止不住。
乳娘連忙上前,「三皇子許是餓了,不如讓奴婢先抱下去,等三皇子不哭了再抱來給娘娘。」
望著那可憐兮兮的臉蛋,沈榆皺皺眉,最終還是沒有給乳娘,「上個時辰才餵的母乳,不該餓的那麼早,罷了,本宮再哄哄。」
「娘娘不好了!」
殿外遠遠傳來一道焦急恐慌的聲音,在黑夜下顯得格外突兀,沈榆扭過頭,只看到慕衣驚慌失措的從外頭跑進來,神色是前所未聞的倉皇。
又看了周遭的宮人一眼,好像有什麼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宮人們立即退了下去,隨著門被關上,偏殿裡就只剩下孩子啼哭不止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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