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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還有機會!
皇上顧念舊情,縱然父親被牽連,可只要自己是二皇子生母,皇上就一定不會遷怒自己!她一定還可以出去!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她痴痴的望著面上的古琴,抬手輕輕撫摸著每一根琴弦,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慌張。
皇上真的會顧念舊情嗎?
倘若真的如此,緒妃也不會被活活氣死,德妃死前甚至見不到皇上一面,皇上……皇上他哪來的舊情……
眼角好似有些濕潤,她仰起頭不讓溫熱滑落,只是視線卻逐漸被淚水模糊,縱然皇上不遷怒自己,可貴妃那種人又如何會放過她,還有佟妃那條瘋狗……
與沈榆結盟掰倒貴妃是她唯一出去的可能,但是她不想如此,哪怕再也出不去,她也要看著那個對方輾轉反側日夜難安的樣子,她就這麼看著,總有一日對方的下場會更慘!
寒風凜冽,只是行了一段宮道,耳朵便被刮的生疼,沈榆壓低了斗篷帽,所以人還是需要不斷進取,不然普通人可能都熬不過一個冬天,宮人們被活生生凍死的可不少。
大自然是殘酷的,可人心更為殘酷。
「陳妃娘娘竟然連二皇子安危也不顧。」聽竹難得有所不解。
沈榆輕笑一聲,「她很聰明,自然知道皇上不會容忍佟妃苛待二皇子,無論誰為養母自然都會好好照顧二皇子,既然如此,何不留下貴妃來噁心我一回,困獸之鬥自然想魚死網破。」
「那主子又何苦走這一趟。」聽竹看了眼這冷風凜冽的天。
沈榆抱緊了手裡的湯婆子,語氣平靜,「自然是來給陳妃娘娘送銀炭。」
但在旁人眼中,尤其是貴妃那種心思縝密的人眼裡,肯定猜的到她想要聯合陳妃,倘若陳妃真的將與貴妃合謀冤枉自己的事情說出來,縱然只是一面之詞,可屆時也會破壞貴妃在霍荀心中的形象。
誰也不知道陳妃會不會與她合作,可在貴妃眼裡肯定是要不留任何痕跡,那麼還有什麼比死人的嘴更牢靠,這時令儀宮無人伺候,正是神不知鬼不覺下手的好時機。
無須自己出手,陳妃也會命不久矣,那她也算履行了對吳婕妤的承諾,陳妃死了,霍荀自然會給二皇子重新選個養母。
「但這銀炭她大抵也用不了多久了。」聽竹瞭然一笑。
望著女子精緻的側顏,她心裡也有些震嘆,主子都從未動手過,可每一次的借刀殺人都算無遺漏,就是不知道這回貴妃娘娘會不會真的殺人滅口。
回到頤華宮,沈榆繼續繡著壽禮,大抵是原主底子紮實,這蘇繡學起來也沒有那麼複雜,只是太后如今的身子日況漸下,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有些傷害落下了便是一輩子的事,縱然再好的藥材也無用,宮裡的杖責都是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實際卻傷筋動骨,基本上下半身都落下了病根,但全婕妤是幸運的,皇后的人只是看起來下手狠,但實際並未傷到脊椎,養在宮裡這麼些天也不見再出來走動了。
對方這個時候往往是狠極了自己,也最容易被人當槍使,尤其是最喜歡用這種手段的貴妃,不過她忍得了一次,卻忍不了第二次,下一回就不是這麼輕飄飄帶過了。
至於那條毒蛇,任何時候都需要以靜制動,與其主動出手給人抓住把柄,不如靜待時機,就先看看誰忍不住,總有時候會讓她抓住對方的七寸。
消息是亥時傳來的,彼時她正準備歇下,聽竹就敲了敲門,聲稱令儀宮走水了。
雖然知道貴妃動作快,但沈榆沒想到會這麼快,但樣子還得做,只得匆匆披上斗篷,也未挽發,就這麼「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夜深露重,此刻宮道上不時看見提著水桶趕去救火的宮人,而令儀宮的方向也冒著火光,整個皇宮的都能看到那白煙衝上夜空,看起來火勢格外大。
待沈榆趕到令儀宮外頭時,文妃等人也都到了,一邊讓身邊的宮人趕緊去救火。
「蘭妹妹怎麼來了,這大半夜的還是趕緊在宮裡歇著為好,你看這火勢那麼大,萬一驚著你可怎麼得了。」文妃連忙迎了過來。
馨淑華等人也在外頭議論紛紛,看見來人立馬屈身行禮,「嬪妾見過昭儀娘娘。」
著火的是令儀宮主殿,這時已經徹底被火光吞噬,如果不加以控制,勢必會將其他偏殿一同燒了,所以必須馬上控制火勢。
火光映亮沈榆那張擔憂的面孔,她眉間緊蹙,「陳妃姐姐呢?陳妃姐姐可救出來了?」
說到這,眾人面面相覷,周遭全是不時穿梭而過提著水桶的宮人,整個令儀宮外頭混亂不堪。
「本宮已經調動宮中所有閒適宮人來救火,想必上蒼庇佑,陳妃姐姐會安然無恙。」佟妃雙手合十好似在禱告。
其他人也是心中各異,火這麼大,就算還沒燒到裡面的人,可熏也要把人給熏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走火呢?令儀宮燒的可是地龍,應該會有宮人時刻看著,不應該呀。」馨淑華頗有些不解。
趙淑容嘆口氣,「誰知道呢,許是地龍不夠暖,陳妃娘娘又燒了銀炭,將什麼給點著了,等著火的時候宮人又沒有及時控制,才會變成這個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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