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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李長祿又快步從屋裡出來,面上帶著殷勤的笑意,「娘娘的心意還是親自呈給皇上為好。」
聽竹不自覺低下頭壓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果然皇上心裡還是有主子的。
李長祿也是不敢置信,今日皇上正因那些事而煩憂不止,可如今竟然還願意接見貴妃娘娘,要知道這可是書房重地,就連皇后娘娘來了也只能在外等著。
沈榆面上並不見歡喜,而是腳步不疾不徐進入書房之中,屋內寂靜無聲,一股墨香瀰漫而來,書架上擺放著密密麻麻整齊的書籍,而男人正坐在書桌前提筆寫著什麼,桌面一沓沓摺子堆積如山。
她將食盒放在桌上,不聲不響的走了過去,忽然緩緩跪了下來。
霍荀眼帘微抬,定定的望著眼前人,女子面上並無太多情緒,只是一言不發的跪在那,眉眼間全是嚴謹。
「起來吧。」他聲音聽不出喜怒。
沈榆緩緩低下頭,「皇上說過人這一生不能事事都隨心而行,可是臣妾這一生隨心之事少之又少,甚至已經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此番無論會帶來什麼後果,臣妾也絕不悔做過的每件事。」
霍荀眸光微動,忽然放下手中的筆,起身來至女子跟前,俯身拉住那纖細的胳膊。
「朕那麼信任你。」他語氣透著複雜。
沈榆緩緩抬頭,眼角泛紅,「可是臣妾是人,臣妾也會有怨恨,也會有不甘,無法事事都按照皇上的心意來行事。」
四目相對,男人眸光幽深一片,指腹輕輕摩挲去她眼角的淚漬,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回到書桌前坐下,他聲音低沉,「不是帶了湯。」
女子依舊嬌眉輕蹙,來至桌旁,從食盒裡端出一盅湯,小心翼翼放在堆滿摺子的書桌上。
「臣妾自己熬的,可能不如御廚手藝好,只能委屈皇上將就一下。」她聲音輕細。
望著面前的清湯,霍荀並未看她,語氣聽不出波動,「既是請罪,便就只有這個?」
沈榆怔了下,隨著手腕被握住,下一刻突然跌入一道熟悉的懷裡,驟然對上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紅著臉無措的別過頭,後背已然抵在桌邊無處可退。
「可見誠意不佳。」他捏起那白皙的下頜。
被迫對上那雙充滿欲望的黑瞳,女子面上已經染上酡紅,眼角的淚漬甚至還未拭乾,此刻羽睫輕顫,「皇上都不來尋臣妾,又怎能怪臣妾沒誠意。」
聽著這怨懟的話語,霍荀眉間微動,「是朕的錯?」
自己沒去找她,也不見她來找自己,以往如此懂事體貼,如今什麼也不懂了。
「自然是臣妾的錯。」
沈榆左右環視一眼,聲音輕細,「皇上想如何責罰臣妾都不要緊,不如先把湯喝了,倘若皇上喜歡,臣妾今後日日給皇上做。」
凝視著眼前這張面若桃花小臉,霍荀眸色漸深,「朕如今不想喝湯。」
四目相對,女子五指緊緊揪著男人衣袖,脖頸都染上微紅,「這……這裡是書房重地……」
話音未落,所有呼吸瞬間被人掠奪的一干二淨,腰間的大手也越來越緊,她只能無力的推搡,眸中染上一層瀲灩水光。
從書桌到里間的軟榻,屋內的溫度漸漸升高,瀰漫著旖旎的氛圍。
外頭陽光明媚,頗有幾分炙熱,李長祿站在外頭心情頗為複雜,皇上要處理政事,怎麼還讓貴妃娘娘在里頭待那麼久。
看了看還跪在那的人,他抬頭看了眼太陽,忍不住上前勸道:「鄭將軍還是先回去吧,皇上今日誰也不見。」
跪在那的人突然粗眉一皺,「我剛剛分明看見蘭貴妃進去了,為何就下官進去不得?!」
李長祿:「……」
他無奈的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能比嗎?
鄭將軍是犯了事,皇上不想見,雖然貴妃娘娘也犯了事,可兩者豈能混為一談,鄭將軍犯的事可不是一碗湯能解決的。
「那您要跪就跪吧,皇上何時會出來,奴才也就不知道了。」他嘆口氣。
鄭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太好,「書房重地,豈能讓後妃進去!」
而且還是這麼久,皇上的心全被女人給迷惑了去,難怪不見自己。
李長祿眉頭一皺,左顧右盼一眼,不由壓低聲音,「這話您就說錯了,您想要擺脫此事,恐怕還得靠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給您諫言,您就是太不懂變通了,咱們凡事也迂迴一些。」
聽到這話,鄭胄眼神一變,他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與朝中那些鼠輩一樣靠女人諫言,縱然此番被處斬又如何,來世他看見那些鼠輩照樣見一個砍一個!
屋外烈日炎炎,屋內處處透著旖旎,理好了內衫,沈榆羞赧的望了眼身側的人,「皇上怎可如此。」
男人輕輕環著那截細腰,聲音低沉醇厚,「朕如何了?」
「……」
望著自己七零八落的衣裳,沈榆沒有說話,只是往外頭看了眼,「臣妾方才看見有人跪在外頭,這麼大的太陽,跪了如此久,不知有沒有事,皇上還是趕緊去見一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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