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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欣喜的抬起頭,「謝謝娘娘,嬪妾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擺了擺手,德妃示意她下去,還順便提點她一句,皇上喜歡下棋,想要長久獲得寵愛,這棋藝還是需要多學學。
在棋術上沈榆曾經下過功夫,都是為了更好的融入客戶群,雖算不上精,但還算中流水平,不過男女之間恰到好處即可,凡事都講究一個情趣,而不是技術。
走出主殿,聽竹就一副憂心忡忡的跟了上來,似乎也擔心她說了什麼惹怒了德妃。
既然無論怎麼說都不對,那就不如改變側重點,讓德妃以為事情能成功是靠曾經情面,縱然事情起了變化,那也與自己無關,畢竟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是皇上自己鐵了心要嚴懲。
倘若德妃非要遷怒自己,那就只能兵行險招,這個靠山不管用那就換另一個,宮中從來不缺家世顯赫的妃子,只有利益相同,敵人也可以是盟友。
「我記得你已經二十有二,再過三年就到出宮的年紀了。」
行在寬闊的宮道上,聽竹忽然一愣,「能不能出宮不重要,奴婢家中也無親人了。」
沈榆回頭看了她眼,目光落在她手腕處的紅繩,忽然笑道:「這個見你日日都戴著,可是有什麼講究?」
聽竹眼神一動,像似沒想到她會注意這些細節,頓了頓,恭聲回道:「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就是幼時母親給編織的,那場大水過後,奴婢家人全部遭難,奴婢戴著也是留個念想。」
那編織的手法倒像是民間男女定情之物,沈榆並未點破,語氣寬慰,「過去的已經過去,只有往前看才能對得起逝去的家人,畢竟人都要為了自己而活。」
第14章 刁難
「主子說的極是。」聽竹垂下眼帘。
沈榆並未說太多,有些話可以是這個意思,也可以是另一個意思,全看每個人如何理解。
回到長青閣,卻見花房又送來幾盆春蘭,好像所有人都默認她喜歡蘭花,所以上趕著討個好彩頭。
沈榆讓聽竹記得打賞底下宮人每人三個月月例,雖不要求這些人多忠心,但表面功夫還得做好,畢竟好歹自己晉位,總不能讓人覺得她這個主子吝嗇小氣,往往細節決定成敗。
不多時,花榕就親自給她送來了一個人,包括一些補藥與首飾,像是為了補償這些天的蒙冤受罪。
「奴婢見過蘭才人,按照娘娘吩咐,已經將昕文的名字劃入長青閣,今後就留在這伺候了。」
花榕轉過身,看著惶恐不安的昕文,「娘娘知曉你受了苦,但以此為警示,今後做事前要再三斟酌,莫要再糊裡糊塗惹怒主子,也是蘭才人為了你奔波勞碌娘娘這才網開一面,換作旁的主子,怕是不會這麼輕描淡寫饒你一命。」
雖才半月有餘,但好似過了幾載,昕文一身洗的發白的宮裝空蕩蕩的掛在身上,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精神氣,面上只有小心翼翼。
「奴婢叩謝娘娘大恩!」昕文跪倒在地,緊張的磕了兩個響頭。
花榕瞥了她眼,隨即將視線投向沈榆,面帶笑意,「為恭賀蘭才人晉升,娘娘特意讓奴婢送來一件衣裳,月初就是皇后娘娘生辰,屆時蘭才人若是穿上此衣,必定能引起皇上注意。」
宮女立即捧著一件天青色宮裝上前,聽竹則立即接了過來,只一眼便看出這是流光錦所制,流光錦每年才進貢四匹,能分到的也只有廖廖幾人。
縱然這是大部分妃嬪為數不多見到皇上的機會,可皇后娘娘壽宴一個低位妃嬪穿此衣,未免太過喧賓奪主。
沈榆依舊恭順,「多謝娘娘賞賜,嬪妾一定不辜負娘娘好意。」」
見此,花榕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宮人離開。
待到人走遠了,昕文依舊跪在地上,像是今非昔比,兩人只剩下主僕之情。
沈榆俯身拉住她胳膊,「還不快起來……」
後者顫抖著退後兩步,依舊恭恭敬敬跪在那,「奴婢身上全是污穢,莫髒了主子的手。」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顫抖,沈榆眉頭一皺,語氣加重,「我費盡心思救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叫我一聲主子?」
聽到這話,昕文身子止不住的發顫,終是慢悠悠抬起頭,對上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眸,往日種種情誼浮現,心頭的苦楚再也忍不住爆發。
「不是的……不是的……」眼淚決堤落下,昕文連忙搖著頭。
沈榆將人扶了起來,示意聽竹準備一些吃食進來,還有熱水與衣服。
待到進了內屋,她先倒了杯茶推過去,見昕文不敢動,只能抬手輕輕摸著她腦袋,「若知曉會這樣,我寧願當初進浣衣局的人是我。」
這句話好似讓多日來的膽顫心驚全部爆發,昕文終是忍不住抱住了她,眼淚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從承認香露一事為她所做那刻起,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本來事情就是她一人所為,怎麼能再牽連對自己那麼好的沈榆。
浣衣局是苦,不僅三餐不飽,住的也是陰涼潮濕之地,天沒亮還要起來幹活,更可怕的是總是會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將她抓起來拷問。
縱然再愚笨,她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那些人分明就是想讓她供出其他人。
哪怕有人告訴她,沈榆為了博得娘娘看重不惜賣友求榮,一舉爬上龍床成了皇上的新寵,可她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直到突然間那些嬤嬤對她態度好了幾分,還願意多給兩個饅頭,說是有人打點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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