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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外人眼裡,皇上是為了緒妃才肅清太醫院,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那麼之後如何也與她無關。
至於剩下的就得看陳妃的本事,但凡對方有點腦子,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什麼能將一個妃子置於死地,那必定是得牽扯上皇上或者龍裔。
又過了兩刻鐘,這時花榕忽然從裡面走了出來,語氣恭敬,「娘娘先前略有不適歇息了會,讓蘭婕妤久等了。」
沈榆晃了下身子,似乎腿僵了,「無礙,只要娘娘無事便可。」
花榕並未言語,而是領著她一路進了內殿,屋裡並沒有伺候的人,德妃仿佛真的不適,靠在貴妃榻上不停的盤著手中的佛珠,記憶中,德妃是不信佛的。
「嬪妾叩見娘娘。」她屈身行禮。
縱然在外頭站了許久雙腿僵麻,可女子此刻依舊身姿周正,無論何時規矩沒有半分錯漏,花榕眼神一動,或許一開始她和娘娘都低看了這個蘭婕妤。
不到半年便從宮女一躍成為婕妤,旁人都以為是娘娘的功勞,可實際倒都是這蘭婕妤自己懂的如何討好皇上,又委身娘娘身邊周旋討好,倒是誰也不得罪,利也全讓她悶不做聲得了。
只是如今這隻鷹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雛鳥,已經無法輕易的將其扼殺。
「那時本宮將你獻給皇上,你跪在這說了什麼?」德妃語氣悠悠。
沈榆低下頭,「嬪妾……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話落,一道冰冷的視線鎖定在她身上,慍怒的聲音隨之響起,「那你都做了什麼,如今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宮要你這個廢物有何用!」
德妃忽然起身,來到女子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記住,你只是一個奴才,若非本宮提拔你早就橫屍野地,如今還有什麼資格在這當你的寵妃!」
第49章 事端
「娘娘大恩大德嬪妾一刻也未敢忘, 只是嬪妾已經提及尚書大人一事,可是皇上依舊沒有接話,嬪妾也不知如何是好, 還請娘娘明示。」沈榆語氣透著慌亂無措, 身子也有些搖晃。
德妃面色冰冷,「如今倒成廢物了, 討好皇上時怎麼那般伶牙俐齒, 你把本宮當三歲稚童哄騙嗎?」
俯身捏起她下巴, 德妃目光冷厲, 一字一句道:「本宮養了你那麼久,你也該出出力了。」
「兩日,倘若看不到任何成效, 你那一家子, 是死是活也怨不得旁人。」
沈榆猛地瞪大眼, 慌張無措的拽住她胳膊,「嬪妾一定會向皇上諫言,無論娘娘如何處置嬪妾都可以,可是嬪妾家人是無辜的, 看在嬪妾跟了娘娘這麼久的情份上,求求娘娘放嬪妾家人一條生路!」
花榕適時走上前, 攙扶住她胳膊, 「蘭主子這是做什麼,娘娘只是在氣頭上,您是娘娘的人, 倘若娘娘有個差池, 您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該怎麼做蘭主子比誰都清楚, 不是嗎?」
沈榆被攙扶起來,整個身子都顫顫巍巍,眼眶也紅了一圈,想再說什麼可看見德妃那一臉狠厲又不敢言。
「嬪妾……先行告退。」她哽咽著屈身行禮。
待到女子離開,德妃怒而將桌上瓷器全掃落在地,氣的面容緊繃,「定是陳妃那個下作胚子從中作梗,本宮容了她這麼久,倒讓她一時得了逞!」
花榕皺皺眉,「若真只是陳妃一人也罷,怕就怕蘭婕妤別有異心,屆時娘娘真的是里外受敵。」
深呼吸一口,德妃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那就送她一點東西,倘若再不識好歹,就讓她們一家人去底下團聚。」
花榕沒有出聲,一時間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無論如何也得讓這個蘭婕妤有所忌憚才行,不然拴不住的鷹只會後患無窮。
看見女子從殿裡出來,聽竹立馬上前攙扶,知道自家主子肯定在裡頭遭了不少罪。
沈榆的確有些疲倦,加了一晚上班,怎麼可能還有精神。
等回到長青閣,簡單用了些早點,她便躺床上補覺,現在急的應該是德妃,而不是自己,她耗的起,對方卻沒有時間可以耗。
一覺睡到酉時,聽竹說花榕剛剛送來一個盒子,說是德妃給她的補償,讓她莫要多心。
等用了晚膳,外頭天色漸晚,她才想起讓聽竹把盒子打開。
似乎也不知盒子裡是什麼賞賜,等到打開盒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盒子裡赫然放著一條血淋淋的斷臂,看手掌似乎是個女人的胳膊,而且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這——」
聽竹也臉色一變,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只能放遠一些免得熏到她。
沈榆坐在軟榻上悠悠的清洗著茶具,面不改色,「先收進柴房。」
他日再物歸原主,她已經十分仁義,留得住這條命是那家子的運氣,留不住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沒眼力見,看著達官顯貴就想往上貼,那也得想想有沒有這個命。
聽竹連忙蓋上盒子,立即把東西拿出去。
門口的昕文忽然走了進來,一邊開窗通風,一邊憂心的道:「今日是主子母親,萬一明日是您父親可如何是好?」
沈榆倒了杯茶,看著晃晃悠悠的茶湯,眼帘微抬,「那只能說親緣已盡,該做的我已經都做了,我亦不想他們落得如此下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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