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沈榆眼前一亮,可又諸多顧慮,猶疑了半響,終是點了點頭。
見此,陳妃也就笑著拍拍她手,「妹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他日定能扶搖直上,為皇上孕育子嗣不再受他人桎梏。」
女子謙遜的低下頭,「嬪妾所求甚少,只望能安安穩穩的陪伴在皇上身側,便已是畢生所求。」
說罷,又看了四周一眼,「嬪妾該回去了,下回再與娘娘一起賞景。」
陳妃點點頭笑而不語,就這麼望著女子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里。
不遠處的宮女忽然走上前,面露不屑,「一個下賤胚子出身也妄想常伴皇上身側,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陳妃斜了她眼,「莫要小瞧於人,你覺得沒有一些斤量……能不到半年從一個宮女升為婕妤?」
思及此處,宮女仿佛也想到了什麼,這次回宮皇上又要給她晉封,這才晉位多久,也就緒昭容才有過這份榮寵,可緒昭容背後還有母族勢力,但這個蘭貴人卻是孑然一身。
「倒是奴婢想岔了,只是此人必定別有異心,不甘委身人下,又如何能受您掌控?」
聞言,陳妃不急不緩搖著團扇,淡淡一笑,「本宮何須掌控她,這冒出頭的枝,賢妃也不會坐視不理,不然你以為緒昭容為何會得知那消息?」
賢妃的手法向來如此,綿里藏針,既除掉了緒昭容,又利用緒昭容的死令皇上對蘭貴人起疑,一旦皇上心里藏了根刺,又豈會再寵幸蘭貴人,一石二鳥多麼好的計策。
最重要的是賢妃不在行宮,就算皇上要徹查到底,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那倒也是,只不過眼下還是先除掉德妃要緊,以往無人敢言,可這回皇上下令徹查,一定會查到周尚書身上,他幹的那些事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繼續容忍。」宮女壓低聲音。
陳妃目光露出幾絲冷意,「那我們就看著,看著這股東風會吹向哪一邊。」
清風拂過翠綠的枝葉,滿院的宮人都在幹著活,似乎都知道上一批被處理的宮人是何下場,故而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回到靜月苑,沈榆給自己泡了壺花茶,又吃了兩塊點心閒適了會,這才跟著去給德妃請安,這麼重要的情報當然得「匯報」。
陳妃的算盤打的精,但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不然她們之間肯定就失去了合作的機會,德妃就更不可能,對方要她的命,何須如此迂迴,更何況還有一個花榕在旁提醒,必定會把她用在刀刃上,而不是如今就廢了。
那就只能是遠在京城的賢妃,有些人遠在深宮,可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前有緒昭容頂著,賢妃尚且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可想而知今後會發生什麼。
其實緒昭容死了,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這也是她費盡心思接近太后的原因,但是太后太過老練,凡事過猶而不及,這個時候想要避免成為靶子,那就只能讓焦點轉移到她人身上,就是得看陳妃的道行深不深,能不能一舉斷了德妃的後路。
目前還是讓她們狗咬狗,這樣才能伺機而動。
來到紫華殿,隨著宮人進去通傳,不一會就有人讓她進去。
殿內沒有其他人伺候,只有花榕在一旁給德妃按著腿,後者則懶懶的躺在貴妃榻上,似乎沒有什麼精神。
大概是冊封名單一事始終令她耿耿於懷。
「嬪妾叩見娘娘。」她屈身行禮。
德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手示意她起來。
花榕也搬來一條圓凳,繼而接著給德妃按腿。
「緒昭容怎麼樣?」
聽到問話,沈榆立馬回道:「太醫說緒昭容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日,如今皇后娘娘正在樺楓軒看望,嬪妾想著要給娘娘請安,便先回來了。」
聽到這,德妃好似並不意外,依舊懶懶的靠在那沒有出聲。
「不過嬪妾回來時遇見了陳妃娘娘。」沈榆壓低聲音,「如娘娘所料,她言語間的確在拉攏嬪妾,於是嬪妾便假意與她結盟,誰料她竟然讓嬪妾將緒昭容之死栽贓嫁禍在您身上,言語間暗指緒昭容進宮時被一太醫誤診,導致一直纏綿病榻。」
德妃忽然睜開眼,面上露出幾分冷意,一旁的花榕也是神色嚴謹,但並沒有說什麼。
果然那陳妃一直在暗中窺伺娘娘,那必定是有什麼線索在手中,不然如何敢拿出來做文章,若是完全滅口也就算了,只可惜那個太醫的妻子跌落山崖不見人影,怕就怕陳妃尋到了此人。
緒昭容死了也就死了,可要是把此事翻出來,皇上為了心中那點情誼,指不定會遷怒娘娘,更甚者遷怒於老爺,如今朝中風聲鶴唳,大理寺卿又是剛上任的新官,誰的臉面也不給,萬一查到老爺頭上就不妙了。
「她還說了什麼?」德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沈榆皺皺眉,「陳妃娘娘讓嬪妾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好讓皇上繼續徹查為緒昭容做主,這樣皇上便會將緒昭容的死怪在娘娘身上,還說……」<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