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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了幾日,沈榆忽然收到了文昭華的帖子,邀請她去暢音閣聽戲,並且還邀了各個宮裡的人。
文昭華平日素來直言直語,也熱心腸,待人接物都讓人挑不出錯,加上生的是個公主,所以德妃一直也沒有把她放心上,這回六宮大封,也是為數不多晉封妃位之一。
有人請聽戲,沈榆自然如約而至,翌日,遠遠的就聽見暢音閣里的唱戲聲,一行宮人守在四周,看見她過來,一個人連忙跑上了樓閣上通報,另一個則立馬迎上前。
「奴婢叩見蘭婕妤。」
秋風蕭瑟,憑空多出一分冷意,沈榆瞥了眼台上咿咿呀呀的老旦,繼而隨著宮女一步步上了樓閣,隨著視線開闊,許多視線也瞬間投來。
閣樓上已經坐滿了人,陳妃坐在首位,文妃其次,旁人都坐在兩側,玉淑儀也在其中,還衝她點頭示意。
文妃人緣向來不錯,一般人都不會拂面,只是今天這齣戲怕是故意讓她聽的。
解下披風遞給慕衣,她上前屈身行禮,「嬪妾叩見陳妃娘娘,叩見文妃娘娘。」
還不等她彎腰,文妃就忙不迭上前拉住她胳膊,「妹妹何必客氣,你身子不適,這些俗禮能免就免了。」
女子一襲秋香色雲緞錦裙身形纖細有致,髻前流蘇隨風擺動,一截脖頸膚白如雪,整個人越發的清艷逼人,難怪皇上沉迷在頤華宮無心她人。
「還是文妃娘娘面子大,蘭婕妤身子不適還要過來聽戲,換作旁人可不見有這份臉面。」馨淑華笑著道。
佟妃不由瞥了她眼,「這戲台子上的臉還不夠你看?」
馨淑華一噎,她是在誇人,哪裡又說錯了。
「嬪妾在宮中恰好乏悶,幸而沾了娘娘的光才能解解悶。」沈榆謙和一笑。
文妃拉著她坐下,目光坦蕩,「妹妹若想聽戲隨時讓尚儀局準備就是,宮裡又不是養了一群廢物。」
說到這,立馬又從宮女手中拿來一個冊子,「這是今日的戲曲,妹妹看看想聽那一個,下一個就讓他們抬上來。」
沈榆接過冊子,但並未翻看,反而滿臉謙遜,「嬪妾聽什麼都一樣,還是娘娘決定就好。」
一個農女出身能聽過什麼戲,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喝著茶,但也不敢出言譏諷,今時不同往日,德妃都倒了,這蘭婕妤還風生水起,何以能沒點手段,況且今日她們本就是來有求於人的。
「蘭妹妹何必再推辭,我們每人都點了一台,你也應該點一個才是,不然倒顯得文妃妹妹有失偏頗了。」陳妃忽然笑道。
聞言,沈榆不再多言,翻看了下冊子,點了一台《將軍尋母》。
「這個本宮倒從未聽過,尋常也極少見戲班子唱過。」文妃似有好奇。
沈榆不急不緩解釋,「這是民間一個傳聞,前朝時期一男子天縱奇才,十五從軍,二十出頭便殺敵破陣立下赫赫戰功當上了將軍,但待他功成名就回鄉時卻發現其母不見了,村民直言,原是他從軍那年母親思念萬分,第二年就離鄉尋兒,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還有這樣的事?」文妃眉頭一皺。
趙淑容勾起了好奇心,連忙問道:「那後面可尋到了?」
「天下之大,如何尋?肯定是沒有尋到,才會被人編造戲曲傳唱。」佟妃不以為意的道。
沈榆淡淡一笑,「將軍也很苦惱,便去哀求皇帝幫忙尋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縱然各州縣排查也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跡,將軍一時更是心灰意冷,認定母親必定是遭遇不測。」
「可待他回舊屋收拾母親舊物時,卻發現臨行前母親給他未繡完的腰帶還在枕頭下,他當即深感不妥,母親不可能不將此物帶上,於是暗中排查一番,才發現母親並非出門尋他。」
「而是那年村里生了饑荒,村民見他母親一人無依無靠,便將她母親活生生的給分食充飢,誰也沒想到將軍會回來,一時間家家自然守口如瓶,編造出了這麼個謊言來筐騙他。」
聽到這,馨淑華突然捂著嘴有些作嘔。
趙淑容輕咳一聲,「一個故事而已,瞧馨淑華這反應,要不是皇上一年未去你那了,我都要以為你是不是又有了。」
何以聽不出她在暗諷自己,馨淑華不由冷眼一瞥,「出門時吃撐了而已,皇上是許久未來我這,可怕是更久未去你那。」
「此戲是否不妥,那不如嬪妾換一個?」沈榆作勢又拿過冊子。
文妃按住她手,「有何不妥,反正只是一齣戲罷了,佟妃剛剛還點了個土匪搶親屠殺滿村的戲,反正也是看看,又不是真的。」
見此,沈榆也未再多言,而是靜靜的看著台上的戲。
「這德妃娘娘突發隱疾暴斃而亡,周尚書如今見沒了盼頭,就跟條瘋狗一樣見誰咬誰,長久下去鬧得朝中人心惶惶,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馨淑華忽然道:「如今皇上就去蘭妹妹這,不如你去探探皇上的口風,讓皇上早點將那條瘋狗給處置了,犯下此等罪孽早該他死一千遍了。」
文妃瞥了她眼,「後宮不許干政,皇上怎麼處置那是皇上的事,你讓蘭婕妤去出什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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