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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以往霍荀對她還會有愧疚補償之心,但是現在發現了自己的野心,肯定也就多了一份猜忌,這是肯定要經歷的過程,所以歷朝歷代很少有真正的得到善終的寵妃,因為皇家哪裡有真正純粹的愛情,只有參雜著利益的權衡利弊。
等到有一天老闆容不下自己了,那也就是真正撕破臉的時候,所以她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是在為那一天做準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明日主子可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聽竹忽然問道。
沈榆眼帘微抬,「身子不適這麼久,自然該好了。」
聽竹點點頭,繼而退了下去,叮囑小廚房明日早點做早膳。
今晚月光稀薄,沈榆躺在床上早早就睡著了,但是不知何時起被褥中好似熱了不少,意識突然清醒的她頓時睜開眼,黑暗中只能朦朦朧朧看清一道黑影躺在身側,也不知何時過來的。
「皇上?」
此刻她略有訝異,這已經在她意料範圍之外。
「嗯?」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惺忪,顯然已經早早過來了,只是她才發現。
沈榆怔了怔,計劃里對方不應該會出現在這,宮中子嗣稀少本就是事實,倘若再獨寵自己,那就意味著火上澆油,給那群人更多的話柄來借題發揮。
「皇上怎麼會在這?」她微微抬起頭,望著看不清輪廓的人。
直到一隻手將她攬了過去,熟悉的氣息瀰漫而來,「朕為何不能再這?」
沈榆沒有說話,此刻也不知說什麼,所以從始至終他就沒打算妥協,因為有一就有二,有一次退讓下一回只會讓這些人更加變本加厲,那麼這些根深蒂固的毒瘤就無法徹底肅清。
十天了,他肯定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這也就意味著要掀起一場君臣對立的博弈。
「無論皇上做何決定,臣妾都會在您身後。」她低聲呢喃。
輕撫著她小臉,霍荀目光柔和,「睡吧。」
沈榆眼神微動,湊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聲音輕細,「臣妾睡不著。」
感受到那隻不安分的小手,霍荀眸光暗沉,忍了又忍,心裡的暗火越燒越大,終究還是翻身將人按在身下,肆意擷取那嬌柔的清甜。
隨著五指相扣,他呼吸急促了一分,亦不在克制壓抑。
女子的低吟相較往日柔轉幾分,這夜的呢喃聲久久不曾平息。
李長祿守在外頭不時望著天上的下弦月,心裡頭全是震驚,他也要以為皇上會退讓一步,所以才翻了盧婕妤的牌子,可皇上竟然沒去長樂宮,反而來了頤華宮。
若是讓那些朝臣知道,肯定又有話柄可以借題發揮,可是聖心難以揣測,他也都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明日必定又是一場驚濤駭浪。
卯時一刻,天邊的朝陽就已經冒出了頭,而屋裡也亮起了燭火,還在忐忑不安的李長祿也驚了下,折騰了一晚上,皇上竟然還能起的那麼早。
剛剛起來的聽竹亦是不敢置信的站在廊下,昨夜是慕衣守夜,所以她也不知竟然皇上過來了。
可是這樣的話,不就是更加把主子架在火上烤,那些人就更加有話柄可以抨擊主子蠱惑聖心。
直到那一抹明黃從內殿裡出來,她立即跪倒在地,直到御林軍都撤走,她才趕緊揮手讓宮人們進去伺候梳洗。
沈榆已經坐在梳妝櫃前靜靜的看著銅鏡里的人,不知為何她並不疲倦,霍荀對她的心的確很容易讓人觸動,他的確做到了絕不讓她受委屈,縱然其中還參雜著許多權衡利弊,可這也是件好事,早早剷除了那些毒瘤,對於自己今後的阻力也就會越來越少。
只要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她肯定會擁護老闆的任何決定,但如果有一天老闆容不下自己,那也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洗漱一番,她隨意吃了些早點,這才去長春宮請安,大抵是沒想到她會過來,大殿裡頭充斥著各種議論聲。
「總有那麼些不自量力的人覺得可以以卵擊石,也不看看皇上有多寵愛貴妃娘娘。」
「我看皇上翻的哪裡是牌子,分明是打的工部尚書的臉,就他抨擊貴妃娘娘的聲音最大,皇上難免心疼貴妃娘娘。」
「我剛剛聽說朝中又吵了起來,大理寺卿拿出了工部尚書圈地自用,建設屋橋以次充好的證據,惹得皇上大怒,勒令刑部徹查到底。」
「盧婕妤今日怎麼沒來?」
「那還能怎麼了,新人總是臉薄,想當初咱們被緒妃截了多少回,不照樣都過來了。」
隨著那一抹娉婷有致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霎那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眾人都是臉色一變,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
也來不及思考為何外頭的奴才不通報,眾人趕緊屈身行禮,「嬪妾叩見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已經足足一個月未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怎麼今日沒聲沒息就過來了?!
沈榆來到位置前坐下,神色平和,「不必多禮。」
許是為了緩解其他人的尷尬,佟妃忽然笑道:「娘娘的氣色果真比之前好上許多。」
「是啊是啊,娘娘定能再次為皇上誕下皇子。」趙淑容趕緊附和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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