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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神色認真,「臣妾已經熬了湯。」
下一刻,隨著殿門被推開,聽竹忽然端著糕點和湯盅進來,可當看到里面這一幕,瞬間腳步一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沈榆立馬落座在對面,縱然面色如常,可耳根處已然染上緋紅。
聽竹趕緊放下東西,隨後又快步退了下去,沒有絲毫停留。
午時的湯早就涼了,霍荀也沒有喝兩口,如今熱的味道自然不同,好像這也是他第一次嘗她的手藝。
「是比不上御廚。」他語氣平靜。
女子眉間微蹙,耳中卻響起低沉的男聲,「卻更得朕心。」
四目相對,沈榆唇角微抿,「李公公說皇上近來都未曾好好用膳,倘若皇上喜歡,那臣妾每日都做好了讓聽竹給您送去,這也算臣妾唯一能為您做的事。」
霍荀眼簾微抬,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目光投向漆黑如墨的窗外,「朝中之事想來你也聽說了,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
清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沈榆思索片刻,「那需得站在哪個方面來看,若臣妾是一個普通百姓,必定是拍手稱快,若是站在鄭將軍立場,他一個只會行軍打仗的粗人,自然不懂朝中這些彎彎繞繞。」
「可如若是站在文官的角度,鄭將軍的確是罪不可赦,倘若人人都如同他一樣先斬後奏無法無天,那朝廷豈不是要亂成一團,何談律法可言。」
她聲音一頓,目光沉靜,「所以皇上無論如何處置定然都是對的。」
定定的凝視著眼前柔聲細語的女子,霍荀眼中含笑,「你以前從不與朕說這些。」
燭火搖曳生姿,在牆面投下兩道斜長的陰影,整個內殿陷入一片寂靜。
四目相對,她目光灼灼,「皇上喜歡蘭貴妃,那臣妾便是蘭貴妃,皇上喜歡沈榆,那臣妾便是沈榆。」
男人眸色漸深,忽然伸出手,「看的什麼書?」
沈榆將手中醫書遞過去,可手腕突然被握住,連帶著整個人也被攔腰抱起,下一刻,就被放在了疊著層層被褥的床榻上。
所有呼吸頓時被掠奪的一乾二淨,她聲音細碎不堪,「皇上……」
「嗯?」
他掐著那不堪一握的纖腰,五指深陷。
「白日才……皇上要注意龍體……」女子兩頰泛紅,眼中泛起一層水光。
男人眸中涌動著明顯的欲望,喉結不斷上下滾動,「朕的龍體無須你操心。」
女子還想說什麼,突然悶哼一聲,床幔之內只剩下各種細碎的呢喃嬌吟。
月色稀薄,天邊的星辰也寥寥無幾,聽竹候在殿外莫名的鬆了口氣,若真因為那事讓皇上疑心主子,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主子這一把賭的的確太大,可好在賭贏了。
直到次日卯時,天邊朝陽已經冒出頭,李長祿看著禁閉的房門,又是提心弔膽的過去敲門,「皇上,該早朝了。」
皇上很久沒有起的這麼晚了,上一回也是在蘭貴妃這,但是如今皇上和蘭貴妃剛剛和好,難免如膠似漆。
不過皇上已經久久未曾讓人侍寢,也不知道是因為蘭貴妃,還是因為這一批新人都沒有合心意的。
隨著屋裡亮起微光,李長祿也立即招招手讓宮人們進去伺候。
縱然疲倦不堪,可沈榆還是打起精神伺候男人更衣,老闆面前當然要時刻兢兢業業。
不過對方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待會還要去上朝,更何況還要面對那一樁樁煩心事,肯定就更煩了。
「好好歇息,今日無須去給皇后請安了。」霍荀摸摸她腦袋,但視線卻投向李長祿。
後者立即點頭,「奴才這就去回稟皇后娘娘。」
沈榆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睡眼惺忪的屈身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目送著男人逐漸消失的身影,她只能昏昏沉沉的繼續躺回床上睡覺,不去就不去,她本來也就沒打算去,身體才是本錢,撐不住的時候也沒必要強撐,反正在那些人眼里自己已經是蠱惑聖心,多加一條少加一條都是一樣。
一覺直接睡到午時,沈榆才起來用了膳,可依舊乏累疲倦,伺候人這種事也十分消耗體力,思索再三她還是沒有喝避子湯,是藥三分毒,難免對身體不好。
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事,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不過今天不在排卵期,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真的懷了,大概這就是命中註定,畢竟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
今天沒有看帳本,她只逗了會孩子,就更衣去了壽康宮。
太后縱然薨逝,但玉淑儀並沒有從里頭遷出來,大抵是覺得這樣能離太后近一點,人往往只有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好歹收了太后這麼一份大禮,她肯定要言而有信,既然玉淑儀處理不好,那也只能她來處理。
隨著轎攆停在壽康宮外,她邁步往裡頭走去,玉淑儀住在東殿,幾個宮女太監正躲在外頭,頗為忌諱的往裡頭張望。
「可別真是鼠疫,真是晦氣,我看二皇子就是個掃把星,誰養誰倒霉,剋死了生母不說,就連吳婕妤也被幽禁了,也就只有主子當個寶一樣哄著,可別哪一天也出事了。」宮女嘀嘀咕咕的壓低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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