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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姐姐孤陋寡聞了,這是皇上最近寵幸的蘭選侍,如今瞧著的確是花兒似一樣的美人,難怪皇上憐愛,我瞧著也心中親切。」吳婕妤笑著介紹。
沈榆上前屈身行禮,「嬪妾見過黎貴人吳婕妤。」
餘光瞟了她眼,黎貴人扭過頭視若無睹,「你與她有何親近,她一個替娘娘洗夜壺的奴婢,站在一起聞著都有味。」
話落,她掩鼻走至一側。
吳婕妤面上笑意漸落,連忙打起和場,「自古英雄不問出處,凡事豈能小瞧於人,蘭選侍能得皇上青眼,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周遭的宮人都低著頭心中各異,便是生的妲己褒姒一般又如何,還不是靠德妃娘娘一手提拔,不然能不能見著皇上還未可知。
「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花榕從殿內出來,好似未聽見剛剛的話。
黎貴人率先扶著宮人進入大殿,似乎一刻也不願靠近沈榆。
後者行至最後,等進入殿內時,德妃已經坐在了上首,鬢上點翠流珠華貴端莊,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嬪妾叩見娘娘,娘娘萬安。」三人齊齊屈身行禮。
花榕餘光輕斜,殿內伺候的宮人立即退了出去。
輕撫著護甲,德妃懶懶的抬眼,「一大早就聽見外頭吵吵嚷嚷,有這個功夫,為何不花點心思如何留住皇上。」
話至此處,屋裡又靜謐一片,黎貴人一副欲言又止,「嬪妾哪有蘭選侍那麼有本事。」
娘娘身體不適不宜侍寢,那麼好的機會不給自己,反而給一個粗使宮女,她始終不明白這是何意,一個宮女頂了天也只配給皇上玩幾天新鮮的,能替娘娘辦什麼事。
德妃瞥了她眼,不怒反笑,「本宮看你的本事也不弱,淨幹些上不了台面的勾當,你不丟臉,本宮都替你臊的慌。」
像是意識到什麼,黎貴人腦袋低了一分,不敢再說話。
有緒昭容那個嬌柔做作之輩在,皇上又豈會去其他人那裡,她瞧著這蘭選侍也是一丘之貉。
似不願再動怒,德妃擺擺手示意她們起來。
沈榆不急不緩坐在後頭,一副謙順有禮的模樣。
「皇后娘娘下月生辰,重華宮那邊已經異動頻頻,平日裡總說見不著皇上,這回給了你們機會,能不能把握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別窩窩囊囊只會趁口舌之快。」德妃瞥了眼黎貴人。
後者面色赧然,又看向旁邊的沈榆,「剛剛姐姐我口直心快,妹妹莫放在心上。」
沈榆輕輕搖頭,「貴人言重了。」
幾個宮人陸陸續續進來遞茶,隨即又快速退了下去。
「無論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德妃語氣加重,「蘭選侍是本宮提拔上來的人,若再讓本宮聽見任何聲音,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話音落下,吳婕妤兩人面面相覷,繼而連忙點頭,「嬪妾明白。」
「行了,都退下吧,本宮身子未愈,近日無須過來請安,多把心思放在正路上,別做些沒腦子的事惹人笑話。」她眉間輕蹙,眼不看心為靜起身進入殿內。
三人立即屈身行禮,「嬪妾謹記娘娘教誨。」
等著人影消失,黎貴人率先起身,只是看了沈榆一眼,就徑直離開了大殿。
吳婕妤沖沈榆點頭示意後也跟著離開,倒是花榕不知為何走了出來,似乎有話要說。
從主殿送至外殿,路上的宮人越來越少。
「娘娘知道選侍還惦記著舊相識,只是那事證據確鑿,娘娘若不嚴懲如何服眾,想必蘭選侍能明白娘娘的不易。」花榕跟在後面壓低聲音。
沈榆神色逐漸凝重,「嬪妾明白,自然不敢怨恨娘娘,只是有些話,嬪妾覺著還是要說。」
左右環視一圈,花榕上前一步,「選侍有話不妨直言。」
猶疑再三,沈榆一副欲言又止,「並非我替昕文開脫,也無意殃及她人,只是我與昕文剛進毓寧宮不久,平時都是璇眉姐姐教導,璇眉姐姐只說娘娘喜靜,其他忌諱並未提及,所以香露一事著實冤枉,刨根究底,昕文根本沒有這樣做的由頭,如何敢膽大包天謀害娘娘。」
原主越是想幫昕文,紅儀越不讓她洗,所以那個夜壺還真沒洗過,所以只能借昕文的手,不然她是不願殃及旁人。
不過既然做了,那就只能將利益最大化,就讓德妃以為她和昕文姐妹情深,自以為能拿對方來要挾自己。
「哦?」花榕似在深思,隨即又一字一句叮囑道:「是非曲直娘娘都看在眼裡,選侍如今該做的就是如何讓皇上記掛,這樣……昕文也能早日回到您身邊。」
話已至此,花榕轉身漸行漸遠。
沈榆在原地站了會,繼而徑直往長青閣的方向行去。
回到內殿,花榕摒退眾人,將剛剛的話告知德妃。
「和奴婢調查的並無差別,璇眉一直都與永和宮那邊私下往來,如果蘭選侍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件事只能是那位做的手腳。」
花榕神色凝結,「老爺與於大人正在因鹽商一案較勁,她此時斷了你侍寢的路,無非是不想讓您在皇上面前諫言,可見居心叵測。」
德妃靠在軟榻上輕撫著手中的玉如意,面色如常,「可這不像她的路數……」
似乎總有個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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