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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霍荀忽然輕笑一聲,伸手將人攬入懷中,「你若為繡花枕頭,那他們只能算榆木碎屑,不中看也不中用。」
沈榆嘴角帶著淺笑,好似聽不懂其中隱喻,直到耳邊忽然有些許癢意,漸漸的沿著她脖頸落在唇上,所有呼吸瞬間被掠奪一空。
唇齒間清冽的氣息如清雪沁人心脾,她五指緊緊攥著那繡著龍紋的袖擺,指尖鬆了又緊,只能無力的推搡,「皇上……」
霍荀忽然將人攔腰抱起,繼而放在床榻之上,女子似有些慌亂,「臣妾怕是不便……」
捏了捏她小臉,霍荀聲音低沉,「在你眼裡朕便是那種色.欲薰心之人?」
沈榆眨了眨眼,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只是輕輕揪著他衣袖,「臣妾沒有皇上想的那麼小心眼,縱然每個女子不願意自己丈夫去旁人那,可是臣妾更心疼皇上。」
床帷之中光線昏暗,霍荀神色晦澀難懂,只是靜靜的擁著她躺在那,「睡吧。」
往日沒有溫度的被褥里多了道熱源,自然是舒適的,沈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依偎在他懷裡,呼吸逐漸變得勻稱。
空氣中女子的馨香與男人的氣息交融,透著別樣的氛圍。
其實她不明白霍荀為何這個時候過來,令儀宮起火,也燒不到頤華宮,除非對方懷疑自己和陳妃的死有關,可陳妃的死和誰有關對方不可能不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後宮也是如此,任何小動作在對方眼裡都一清二楚,所以這也是她從來不主動出手的原因,因為她要營造一個被迫反擊的形象,宮裡工於心計不擇手段的人比比皆是,但聰明守住底線的人卻少。
可是為什麼今天對方過來找她呢?難道只是因為想自己?那為什麼偏偏等令儀宮起火的時候才想起來。
沈榆忽然睜開眼,望著眼前這張稜角分明的輪廓,腦子裡不由浮現一個想法。
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原因的,意從心起便過來了,可這也恰恰說明,他想過來看自己,理智也沒有控制的住。
一個皇帝的心思的確很難揣測,可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謹慎,對方越是如此對於她接下來的路就越好走,到了這個位置,沒有家世背景,那就只能自己編織一個人脈網,但寵愛也是重中之重,哪怕對方在利用自己,可哪裡又有純粹的真心。
今夜的皇宮火光耀眼,頤華宮卻安靜無聲。
察覺到女子呼吸逐漸綿長,借著月色,霍荀目光暗沉盯著懷裡這張沉靜安然的面孔,每一寸都毫無瑕疵,就如同她的為人行事,挑不出任何錯處,每日小心翼翼各種周旋亦如當初的自己。
可是他今夜應該去令儀宮,而不是這裡。
夜深露重,屋外傳來冷風呼嘯的聲音,一夜無夢,直到卯時沈榆的生物鐘又響了,不用給皇后請安,但需要起來伺候老闆穿衣,縱然老闆說不用累著她,可這點規矩還是得懂。
等把人送走後,她繼續回床上躺了一會,直到辰時才起來洗漱,令儀宮的火經過一夜總算是撲滅了,可陳妃到底如何還沒有個說法,只是聽說主殿裡有兩具燒焦了的屍體,已經辨別不出原來面目。
待用了早膳,吳婕妤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拉著她一起去佟妃那詢問結果,難得有如此著急的時候。
經過這一夜,整個皇宮的上空都飄著白屑,空氣中都有股燒焦的味道。
重華宮裡此刻都坐滿了人,皆是因「擔心」而前來詢問陳妃安危的妃嬪,皇后不管事,現在便是佟妃徹底執掌六宮,自然是來這更直接知道結果。
「嬪妾叩見昭儀娘娘。」眾人都齊齊屈身行禮。
沈榆由殿外走進,一邊解下斗篷遞給聽竹,面露擔憂的來到殿前,「怎麼樣,可有陳妃姐姐的下落?」
大殿燒著地龍溫暖如春,可佟妃坐在那蹙著眉頭,一邊揉著額心神色有些凝重,大抵是一夜未睡,眼下隱約可見青色。
「那麼大的火,便是神仙也難救。」馨淑華嘆口氣。
旁人也都一臉哀戚,好似都在感嘆這次的意外。
佟妃也是重重的嘆口氣,「主殿裡頭只有兩具屍體,已經燒的看不清面目,但根據仵作鑑定,其中一具應該就是陳妃,另一具則是當日伺候陳妃的宮女花壁,不知是何緣由導致的起火,等宮外頭的御林軍發現時火勢已經控制不住了。」
吳婕妤眉頭緊鎖,頗為惋惜的搖搖頭,神色十分沉重。
「那道主殿外頭就沒有別的宮人伺候?怎麼就讓這火冒這麼大的?」趙淑容認真分析起來。
佟妃瞥了她眼,語氣微沉,「許是夜裡宮人躲懶都睡死了,當日伺候的人本宮都已經關入典獄審查,他們已經如實招供,當夜都下去歇息,醒來時主殿已經著了火,一來二往打水的功夫火勢已然控制不住。」
馨淑華瞥了眼趙淑容,眼中流露一絲譏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陳妃被幽禁,底下伺候的人也都被調走了,能有幾個人在外頭伺候,要是真深究起來,反倒是佟妃的罪過。
這陳妃歿了,皇上必定會給二皇子尋個養母,文妃和佟妃都有子嗣肯定不可能,玉淑儀資歷尚淺,那按位份來說就是她和趙淑容的機會最大,倘若趙淑容這時候得罪了佟妃,那麼她就有機會去接近二皇子,到時候關系近了,皇上指不定就將二皇子交由她來扶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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