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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淑儀笑了笑,只說她太過自謙。
出來久了兩人都乏熱不已,自然無法在外頭待太久,彼此也算相聊甚歡,只約著下回去長青閣嘗嘗沈榆曬的花茶。
「何必姐姐親自前來,屆時嬪妾必定親自送過去。」沈榆將花籃遞給聽竹。
彼此點頭示意,隨即由岔路分開,各自沿著小道回宮。
聽竹提著籃子倒是明白了幾分,這里是玉淑儀回宮的必經之路,主子這是特意在此等人,玉淑儀身後有太后娘娘撐腰,若是與其交好的確是樁好事。
還未回到長青閣,沈榆就遠遠瞧見外頭那一群御林軍,當即也是擦了擦頭上的細汗,這天的確熱的不行,光靠那幾塊冰能管什麼用。
院子裡頭肅穆異常,宮人都老老實實幹著自己的活,絲毫也不敢怠慢。
「主子!」
昕文連忙迎上前,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屋子裡頭,嘴角還噙著笑意。
許是看見人回來,李長祿也立馬躬身行禮,「奴才見過蘭貴人。」
沈榆點頭示意,「李公公不必客氣。」
說罷,又不悅的看向昕文,「外頭日頭如此大,怎麼也不知給李公公端碗冰鎮酸梅湯解解暑。」
「貴人言重,皇上也才剛剛到,奴才也沒有站多久。」李長祿連連擺手。
昕文則連忙下去備東西。
沈榆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接過聽竹手中的花籃徑直進了屋子。
屋裡放了三桶冰,隨著四處窗口的風吹進來倒是涼絲絲的,男人著一襲暗紋玄袍半靠在軟榻上,手上還拿著一本她未收好的推拿醫術,記載著人體各個骨骼脈絡。
「說什麼,在外頭議論了這麼久。」男人隨口道。
沈榆放好花籃,又在水盆里洗了手,拿過帕子輕輕擦拭乾淨,「議論皇上為何遲遲不曾來尋嬪妾。」
霍荀忽而抬眼,望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子,順勢將人拉進懷裡,順手捏了捏她的臉,「李長祿現在的嘴這麼碎了?」
沈榆皺皺眉,「皇上這是在指桑罵槐。」
霍荀低笑一聲,看了眼那個芳香四溢的花籃,「夜裡蚊蟲多,屋裡不要放這些。」
聽竹這時端著茶點進來,立即又邁著小步快速退了下去。
「這是用來曬乾做花茶的。」沈榆端過酸梅湯喝口解解熱,「等嬪妾制好了,第一個泡給皇上喝。」
隨意翻看著手里的書,男人淡淡道:「那等你做好了,派人告知朕一聲。」
沈榆沒有出聲,只是拿過一個桔子剝了起來。
屋裡寂靜片刻,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這本也是給朕看的?」
他是臨時起意過來,縱是德妃也沒有那麼快收到風聲。
女子看了看他手里的書,忽而兩頰漸漸泛上些許不自在,「嬪妾只是閒著無事才看幾眼,平時見皇上因政事繁忙,終日只能待在御書房,長此以往龍體必定勞累,所以才想著若是略知皮毛也好,方能替皇上解解乏。」
霍荀視線微轉,恰好對上女子澄澈的雙眸,不由將人攬入懷中,大手輕揉著細腰,「那朕晚上再來看看你學到了幾成。」
四目相對,女子眉間微蹙,「嬪妾說的是正經事。」
「朕說的也是正經事。」男人鬆開了懷裡的人,「恰好有點空閒才過來看你一眼,待會還有政務,朕就不與你用午膳了。」
聞言,沈榆沉默了下來,倒並未再說其他,反而溫順替他整理了下衣袍。
「皇上能來看嬪妾,嬪妾已經十分歡喜,自然是政事要緊。」她神色認真。
霍荀摸了摸她腦袋,繼而邁步離開了屋子,外頭的人也立即跪倒在地,李長祿連忙跟了過去,似乎早就知道皇上不會在這逗留太久。
「嬪妾恭送皇上。」
等到那浩浩蕩蕩的鑾駕消失在視線里,沈榆也就從門口折返回去,倒是聽竹等人有些不解,顯然沒想到皇上才坐了那麼一會就走了。
回到屋裡換了簡便的衣裳,她也乏熱的很,但還是繼續摘著花瓣,挑了好的才能曬乾成茶。
她為太后準備了那麼久的推拿術,不派上用場難免有些可惜,可是想要接近太后難如登天,唯一的途徑就是玉淑儀,無論是敵是友皆可以利用。
現在緒昭容已然惹起眾怒,縱然自己出身低,可玉淑儀想要得知皇上的喜好,必定是要通過她這個途徑,畢竟皇后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太后也不可能回回都幫著對方,那麼想要尋求機會,與自己交好無疑是一條出路。
雖說在這宮裡家世寵愛缺一不可,但大概只有德妃才知道其中苦楚,光有權利地位卻沒有子嗣,無疑是前路渺茫。
也許德妃現在就已經開始打算借腹奪子,而自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到時候來個去母留子,不留任何隱患。
算盤打的的確好,但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種事交由奴婢來辦就行了,今日起的如此早,主子不如多歇息片刻。」聽竹望著滿籃子的花瓣。
沈榆坐在那不急不緩的擇選,「我答應過皇上,等花茶好了第一個泡給他喝,對了,皇上今天晚上會過來,你告訴外頭的人仔細著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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