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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像各位娘娘每日有禮教訓誡,可自幼也是隨父親學過禮義廉恥,只因一些只言片語,便讓人懷疑臣妾是否清白,臣妾也不知如何辯解,不如隨了陳妃娘娘的意,去側殿一看便知。」
說到這,她一時聲音哽咽,只得低下頭閉嘴不言。
一旁的文妃連忙輕撫著她背,「我們自然都是相信妹妹,奈何那些不明是非之人太多,相信皇上定會還妹妹一個清白。」
「怎麼叫隨了我的意?無論蘭妹妹驗與不驗,本宮自然是信你的。」陳妃立即解釋起來,目光不時投向上首。
殿內其他人也是心思各異,目光不時望向上首的人,旁人說破天都無用,最重要的是皇上信不信。
霍荀眼帘微垂,面露不耐,「皇后無能,不辨是非,便由得你們興風作浪胡作非為。」
眾人臉色一變,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目光掃過男子,霍荀目光冷冽,「將此人五馬分屍,餵於狗群。」
頃刻間,幾個御林軍驟然押住男子雙臂,他好似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得垂著頭任由御林軍將其拖拽下去,地面全是蜿蜒血跡。
殿內鴉雀無聲,其他人也都摒住呼吸,額前的細汗越來越多。
「陳妃無德無行,其心不善,幽禁於令儀宮,二皇子暫且交由佟妃撫育。」
冷淡的聲音只讓人背脊一涼,陳妃驟然抬起頭,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她只是說了幾句話,事情還未查驗,皇上竟然就如此斷定那賤人是清白的!
「臣妾亦是為了蘭昭儀清譽著想,絕無任何懷疑之心,還請皇上明鑑!」她跪在那雙目泛紅,又看了眼佟妃的方向,「二皇子還年幼,若是見不著母妃便茶不思飯不想,皇上如何忍心看著母子分離。」
話至此處,她已然落下兩行清淚,聲音都在顫抖,本就秀麗的面容此刻更是梨花帶雨透著愁苦。
佟妃壓住嘴角的弧度,「陳妃姐姐都在給二皇子尋太傅了,又豈能算年幼?二皇子這時候也該知曉是非黑白了。」
沈榆也紅著眼坐在那,眼角的淚漬甚至還未拭乾,好似已經無心辯解。
「陳妃姐姐大概也是好心,還請皇上息怒。」文妃不由恭聲道。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求情,「還請皇上息怒!」
就在這時,皇后的宮女忽然回來了,後面還有御林軍押著幾個慌裡慌張的村婦,其中一個赫然是張氏,也不知皇后的宮女怎麼尋到了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皇宮,可相較以往不同,張氏已經徹底長了教訓,尤其是面對殿內如此多的貴人,一進殿就連忙跪倒在地,同村的其他人也連連跪在那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喘。
「回娘娘,這些都是蘭昭儀的鄰居,張夫人聽聞了此事,非要過來替蘭昭儀鳴冤,奴婢也只好將她一併帶來了。」宮女屈身行禮。
面對這一殿的貴人,聽聞上頭還坐著皇上,張氏只覺得四肢無力身子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人都暗自打量起來,乍一見那名村婦右臂空蕩蕩,不由低聲議論起來,「這怎麼連胳膊也沒了,上回進宮時還讓我碰著她,雖是粗俗無禮了些,但胳膊卻還是在的。」
「那誰能知道,許是做農活時不小心折了胳膊,話說蘭昭儀都如此了,怎麼還讓母親穿的這般寒磣,莫不是嫌棄母親出身低,不願意接濟?」
「也是啊,這女兒每日錦衣玉食,母親如此寒磣,豈不是有違孝道。」
面對諸多打量,張氏根本不敢抬頭,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坐在何處,可她知道,兒子的前程就在此一舉!
霍荀視線略微掃過,端過茶盞抿了口,忽然記起沈榆曾提過幼時之事,父母毆打辱罵欲將其賣與屠夫,思及此處他目光也冷了一分。
「關旭你們可認得?」皇后質問道。
幾名村婦面面相覷,張氏咬咬牙,率先出聲道:「認得!此人與民婦等人是同村!」
「對對對對……」旁邊的幾人連連點頭,早已嚇得言語混亂。
「他與蘭昭儀素來往來可多?」皇后繼續問道。
聽到這,幾個村婦都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年級稍大的支支吾吾出聲,「民……民婦是昭儀娘娘的鄰居,自幼看著昭儀娘娘長大,昭儀娘娘長的跟仙女下凡似的,在村里自然是人見人愛,平日里同村的孩童都喜歡與她一起玩鬧,這……鄉下地方孩子都是散養,哪顧得了什麼男女不男女的。」
「好像……昭儀娘娘和關旭是走的近了點,可那時昭儀娘娘才七八歲,能懂什麼男女之事,關旭也在十四歲那年隨舅舅出門謀差事,這之後有沒有見過就不得而知了。」
待她說完,旁邊的幾人都連連點頭,一個勁的附和。
沈榆靜靜的盯著幾人,凡事虛虛實實最令人起疑,若是一口咬定她們關係近反而目的太過明顯,不如這樣遮遮掩掩,咬定她和關旭自幼一同長大青梅竹馬,這樣便會在霍荀心裡留下一根刺,這可比直接咬定更能擊中她的錯處。
霍荀心裡一旦起了疑,說不定甚至會懷疑她是不是還惦記著青梅竹馬,失寵也是遲早的事。
的確是一樁好算計,埋了那麼久的棋子,便是為了此刻,也真是煞費苦心,果然不僅僅只有她才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幾個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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