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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挪動著嬌小身子,想要尋求她已經習慣的溫熱懷抱——有了那天晚上的瘋狂後,即便丁嘉年離開了西北,他們二人誰也沒有提搬出她房間的事情。
丁書涵知道陸文曜肯定是在裝傻,但是她也充愣地默許了他的小心思。
但是她並沒有尋求到那帶著清爽氣息的溫暖懷抱。
尋求無果,她帶著濃重睡意睜開了眼睛。
身旁的空無一人,但還有著淡淡的溫度,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見了房間的窗被打開。
風揚起了床簾,陸文曜披著白襯衫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很明顯還沒有發現自己醒來。
丁書涵覺得有些反常,悄聲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她站在陸文曜的身後側,看著趴在窗邊的他。
他臉上的神情讓她直接從迷迷糊糊的困意中瞬間清醒。
陸文曜稜角分明的臉龐並沒有往日天之驕子的冷峻迷人,此時的他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清冷月光,眼神里還有那憂愁。
神情落寞的陸文曜,風吹過他的髮絲,亂了他的襯衫領。
丁書涵輕著步子慢慢靠近著。
身旁的男人自然感受到了她的靠近,開口道:「風聲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的嗓音裡帶著些沙啞,借著月光還能看見他那雙深邃眼睛微紅,不知究竟是夜晚不睡的疲憊,還是其他。
說完陸文曜剛要抬手關上屋門,丁書涵搖搖頭阻止了他的動作。
緊接著她纖細的胳膊撫摸上了他結實寬厚的後背,那隻小手也一路向上脖頸後腦勺連接處。
丁書涵自然察覺了他的反常還有全身上下壓抑著的悲傷。
從今天回到家起,他就很是沉默。
其實陸文曜本來就不愛說話,但是自從到了西北建設兵團後,他變的沒有之前那般沉默。
丁書涵感受到了他的低氣壓,只覺得是他工作上出了什麼事情,畢竟他對生產這塊兒確實很是敬業、上心。
前段時間,關於生產灌溉上的事情他有些忙得焦頭爛額,要查閱各種資料常常很晚才睡。
當然因為工作而晚睡,他都是到自己房間查閱資料,不想他自己的聲響還有檯燈的亮光打擾丁書涵的休息。
每每到半夜時丁書涵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能感受到溫熱又帶著肥皂味的懷抱摟住自己。
很是有安全感。
而他究竟是幾點上床入睡的並不可知。
今晚的陸文曜確實有些反常和不同,剛剛在床上他抱著自己入睡比平常還有緊些,像是怕失去些什麼一般。
但丁書涵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而現在他的神情和眼神說明了一切——壓抑不住的落寞和悲傷。
「怎麼了?」她的手輕輕撫著他寬厚的後背。
丁書涵輕輕柔柔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中響起,讓人聽了多少有幾分撫慰。
陸文曜轉頭看向了她,深邃眼眸的視線在她這張在皎白月光映襯下恬靜又柔媚的臉上停留了許久。
他眼睛裡的情緒很是複雜,壓抑不住的難受和猶豫,讓丁書涵一覽無遺。
就當他薄唇微動,準備輕啟時。
陸文曜最後還是輕抿了下唇,沒有選擇開口,然後伸出自己修長結實的胳膊將身旁的丁書涵攬入懷中。
丁書涵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和用力,也知道他這是將醞釀好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最後陸文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吻了一下她頭頂的髮絲。
丁書涵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很明顯他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打算。
她沒有追問沒,只是心裡莫名得有些心疼他這副模樣。
在丁書涵的觀念里,再親密的親密關係里,兩人也不可能完全如同一個人一般毫無秘密和保留。
所以空間,她會給。
而第二天丁書涵在院子裡看書,張桂蘭風風火火地來到她家後,她才知道了昨晚陸文曜究竟為何那般落寞的原因。
「哎呀,小丁你家婆婆可真嚇死個人!」
丁書涵一聽這話,便猜到了昨晚陸文曜極為反常的落寞肯定是因為他母親趙欣榮。
趙欣榮她是見過,她也知道趙欣榮大概率是有心理創傷的。
之所以不說疾病,是因為丁書涵她也不是心理醫生,怎能隨隨便便將只見過兩面的人。
只因為她反常就妄下判斷。
她雖然心裡有了判斷又有幾分擔心,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選擇旁敲側擊地套張桂蘭的話。
很明顯她知情。
好在張桂蘭沒什麼心眼,在丁書涵幾句話的引導下,她就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如丁書涵所料,趙欣榮確實自殺了,不過好在是未遂。
她並不意外,趙欣榮給她的印象便是在風中飄零、搖搖欲墜的蒲公英,不知何時會墜落。
她知道對於有自殺傾向的人來說,活著其實比死亡更痛苦,往往牽絆住他們死亡腳步的是對於生的人的顧慮。
丁書涵不知道對於趙欣榮自殺未遂這件事究竟該如何想法,畢竟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救下會不會讓趙欣榮更痛苦。
但是她知道救下趙欣榮的親人們包括陸文曜至少會鬆一口氣。
還真的矛盾,就和自己的心情一般矛盾。
丁書涵能理解陸文曜不跟自己說起這個事情的原因,確實悲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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