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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麻煩自己。
他的眼神雖然看著畫稿,但是腦子裡卻是剛剛因為交接時,自己拇指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細膩手背的觸感,忍不住稍稍回味。
偶爾視線飄移到她那正握著鉛筆的纖纖玉手上,和自己經常拉練訓練、下地幹活的手不同,別說硬繭了,掌心的紋路都柔軟得感受不太出來 。
確實丁嘉年說她這雙手油皮都沒有破過一塊兒,所以才會這般嬌嫩細膩,也就是這樣雙小手在那天自己背著她時,很是不老實——
停!打住!
陸文曜腦內的理智將他浮想聯翩強行且及時地拉回,敲響了警鐘,雙頰微燙地將自己的視線固定在畫稿上。
眼神里有說不出的懊惱。
只能說好在丁書涵正低頭專心看著自己編寫好的畫稿,沒有看到他浮想聯翩後暗自懊惱的窘態。
他看著她寫在畫稿上的文字,她寫的字自己之前在她去十五團講課的時候見過,秀氣、還帶著一點兒筆鋒。
就是那一點筆鋒,讓她的字雖然娟秀但不會顯得小家子氣。
大概是對黑板和粉筆的不熟悉,她這落在紙上的字看起來感覺還是多少有些不一樣,明顯更為自如流暢。
光從字跡就能感受到她對這紙張的掌控更為自如自信。
而她標記的文字也讓陸文曜有些意外,有些是種地和各種工廠生產的專業詞彙,她這個嬌滴滴沒有下過地的姑娘,卻一個字、一個詞都沒有標錯。
看來很是上心,自己本以為她對西北建設兵團的一切多少有些難以適從,現在看來她對這些生產建設的了解不比自己少。
只能說是自己多慮了,或者說低看了她好些。
陸文曜看著一張張畫稿,除了檢查校對外,更多的是欣賞。
當他翻到那天她來地里找自己畫下他們三營農業部開荒的畫稿,心裡有一瞬間的不真切。
那天地里有十幾個人,但這張畫稿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拿著鋤頭站在荒地里。
那天丁書涵在十五團禮堂掃盲教學的時候,他還不知為何下面的村民這般踴躍,想要將自己勞動的模樣在黑板上畫下來。
這一瞬間他自己理解了,被她生動記錄下來的感覺原來是這般。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理智、不成熟的衝動——想要將自己的畫像給剪下來,放在自己的皮夾留念。
莫名的榮幸。
他看著那幅畫稿的時間最是久,丁書涵畫人畫得傳神,自然也認出了那天在地里幹活的其他人。
特別是認出那幾個湊上前和張建平一起跟她打招呼的人,當時只穿這個背心,所以那肩膀、手臂露在外面的肌肉都如數被丁書涵畫了下來。
莫名心煩意亂。
也不知道她盯著他們觀察了多久,才畫得這般仔細,一塊兒肌肉都沒有放過。
他那英氣的眉毛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低頭編寫文字的丁書涵,聽著站在一旁的陸文曜許久沒有紙張翻動的聲音,便抬起了頭。
正好看到他皺起的眉毛,只以為自己文字哪裡標錯了,「怎麼了?哪裡寫錯了嗎?」
「你給我講講哪裡有問題,我來改一下。」她語氣很是誠懇,就怕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說著就抓住了陸文曜的手腕,下意識地將他拿著畫稿的胳膊往下壓,想看看究竟是哪裡文字標錯了。
大概是陸文曜莫名吃飛醋的不坦蕩,再加上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他慌了神,本來緊攥著畫稿的手突然散落了一地。
陸文曜只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對方戳破,一下子紅了耳根,蹲下來趕緊低頭將散落一地的畫稿撿起。
「不好意思,把你的畫稿給弄掉了,沒有標錯……」
丁書涵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畫稿,還有對方即便低下頭也隱藏不了耳朵麥色肌膚透出的淡淡紅色,沒有想要責怪對方的不小心,但黛眉卻輕蹙在了一起。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男人怎麼還這般純情得對這種動作都覺得親密,沒有脫敏……
她心裡雖這樣想著,但也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的鉛筆,蹲下來跟他一起撿這散落在地上的畫稿。
陸文曜他雖然心裡是慌亂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格外小心,生怕自己萬一把這她精心繪畫下來的畫稿弄出摺痕來。
但他撿著撿著,看到地上有個一張小卡片,第一眼便認出了那小卡片上畫的是什麼。
正是他自己,低頭不知道在收拾著什麼。
看模樣像是剛到西北的那幾天,大概是自己收拾得認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記錄了下來,自己根本沒有察覺。
剛剛還心煩意亂的心,不知怎麼突然想是被撫慰了一般,平靜了下來冒出了其他情愫。
但陸文曜想到自己之前的自作多情,有了前車之鑑他自然不能想太多地對號入座,便出聲問道:「這……是?」
丁書涵聞聲看去,只見陸文曜手裡拿著自己之前當作書籤的紙片。
這卡片的大小和軟硬當書籤夾頁很是趁手,丁書涵為效率高便每次畫好一副圖後便夾在紙張後面,方便下次打開畫本,不用再費勁翻找。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混入了這畫稿之中。
「是你啊,看不出來嗎?」丁書涵見他這般遲疑,忍不住從反問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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