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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里沒有一絲催促。
丁書涵轉身從茶几上拿上了收拾好的臉盆和手提布袋,又用酒紅色真絲紗巾裹住了她下半張臉還有頭髮。
這酒紅色襯得她白皙的皮膚更是又白又嫩。
等她出來的時候,他那長腿已經跨上了那二八大槓的自行車。
陸文曜朝她伸手接過了她那手提布袋,然後掛在了車龍頭上,「出發?」
她懷裡抱著那裝著洗漱用品的臉盤,聽他詢問自己,也沒多想,直接側坐在了他那自行車的鐵架子后座上。
這是她時隔十幾年後再一次坐上自行車,心裡沒底下意識就抱住了陸文曜的腰。
後背突然被她軟軟的身體靠上,腰間也被她緊緊摟住,陸文耀稍稍一僵,他背對著稍稍皺了下眉頭。
*
自行車的車筐里放著手電筒,在夜晚裡照亮前方的路。
丁書涵坐在自行車后座,微涼的晚風穿亂她的絲巾和髮絲,懷裡的洗漱用品也在臉盆里微微晃動著。
說來上一次坐這自行車還是自己四歲那年母親離世,父親忙著南下從商,無人照看她。
父親只好騎著和這差不多的老式自行車將她送進那全寄宿的幼兒園。
那天自己記得很清楚,父親在寄宿幼兒園園長面前添油加醋地說著她年幼喪母的經歷,園長聽後慈祥的臉上滿是心疼,還夾帶著些她不知應該如何形容的情緒。
後來到了小學,丁書涵學到了「憐憫」一詞後,才將這幾年的疑惑所破解。
因為她長得如那粉雕玉琢的洋娃娃,又有那讓人心生憐愛的悲慘經歷,寄宿幼兒園的老師們自然對她關愛有加。
起先那些個老師總愛抱著她教講夸自己的好聽話,到後面嘗到甜頭又聰明的丁書涵完全舉一反三。
好聽話一句接著一句,她就坐穩了那最受老師和同伴喜歡的寶座。
而等她寄宿半年再見父親時,他騎著的已經不是那輛嘎吱嘎吱作響的自行車。
而是換上了一輛嶄新的桑塔納,他的身材也臃腫了許多。
後來她才知道父親南下從商並沒有成功,只是她家的老房子全都被拆了,變成了當地有名的拆遷大戶。
再後來……
丁書涵沒再想下去。
倒也奇怪,自己之前在國外根本不會想起這些事,可現在這些塵封許久的記憶因為自己坐了個老式自行車就趕忙出現。
當然她沒有將自己的思緒囿於那莫名浮現的回憶之中,因為不過兩三分鐘她坐在后座,屁股要被這鐵絲編織的后座硌得快沒有知覺了。
再加上路修得不算平坦,單車騎在路上多少有些難免的顛簸,這讓丁書涵更覺得難受。
她用手戳了戳陸文曜寬大的後背,「你下次把后座裝個軟墊子吧,要不然硌得慌。」
陸文曜的後背被她突然這麼一戳,立馬挺直背往前躲了躲。
他並沒有適應自己的自行車后座正坐著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而且還說要自己在后座系個軟墊子。
她這話的意思是以後她還要坐自己自行車後面?
陸文曜低頭看了眼,自己腰間被纏上的白皙纖細手臂,眼神暗了幾分。
腦海里也冒出了那日被身後這女人面色緋紅緊緊摟住自己胳膊的嬌俏模樣,神情恍惚之間手裡的龍頭也不受了控制。
「啊!」
因為自行車的突然歪斜,讓重心不穩的丁書涵直接嚇得驚呼出了聲,她那摟著著陸文曜腰的胳膊更是緊了幾分。
本來腦子裡就浮想聯翩的陸文曜,被身後的女人如此用力一抱,還有後背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
他努力把著的龍頭手瞬間失了平衡,自行車也順勢歪到了一邊。
還好陸文曜個高腿長,一條腿穩穩地踩在地上,雙手用力扶著自行車龍頭,讓自行車沒有倒下。
只是后座的丁書涵就比較狼狽了。
她一隻手緊緊護著懷裡的臉盆,另一隻手緊緊摟著陸文曜的腰,可是卻她的屁股卻離了后座。
那模樣像陸文曜腰上掛了個掛件一般。
陸文曜將□□的自行車扶正,扭頭看著身後死死摟著自己腰的丁書涵,還沒來得及用手將她那緊緊摟著自己的胳膊移開。
他皺著眉還沒來得及將「你抱夠了沒」說出口,就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
「剛處對象吧,小伙子!以後多帶幾次女同志就好了!」
聽到聲音的兩人齊齊抬頭看向突然來上這麼一句的那人,只見一個四十來歲快五十穿著灰色襯衫有些發福的憨厚男人正雙腳踩地手把著自行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他那自行車后座載著位一頭利落短髮同樣面善、身材稍顯豐腴的女子,很顯然是他的妻子。
因為陸文曜沒有穿軍裝,他們兩人這有些狼狽的模樣在別人眼裡儼然是一對剛處對象、還有些羞澀從城市裡來的支邊小情侶。
這對夫妻看到他們現在這般還出言關切,很明顯應該是勾起了他們這對夫婦的青澀回憶。
那中年女子看著那單車后座,也忍不住開口多嘴一句,「小同志啊,你看看你怎麼這麼不細心,后座也不提前安個坐墊,人家小姑娘坐在後面肯定不舒服啊!」
她看著這自行車的大鋼車梁,笑了笑,「你們現在城裡年輕人不都流行讓對象坐在車樑上帶小姑娘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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