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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去了解情況了嘛!怎麼連團軍屬都不認識!」話裡帶著不滿的刺。
「你看看你回來了都不笑一下,板著個臉把別人都嚇跑了!」
知道她在撒氣,趙建國自知有些理虧,便任她說著難聽話,也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板著個臉嗎?」
然後將自己的臉湊到張桂蘭面前,讓她仔細瞧瞧。
「沒有板著吧,你仔細看看,我是不是就是這樣?」
他那不斷湊近的臉讓張桂蘭破了功,忍不住笑著輕拍了對方兩下。
*
與其說是陸文曜和丁書涵一起收拾行李,不如陸文曜在收拾行李,而丁書涵只是站在行李面前東瞧瞧西看看這大哥丁嘉年給自己帶了些什麼東西。
更確切些。
她不光不下勁兒幫忙收拾,還對陸文曜收拾東西擺放的位置指手畫腳,怕自己到時候用起來不順手。
陸文曜自然也知道她待在著屋子裡的時間肯定比自己長,便也都依著她。
本就不高的效率,更是被拖沓得嚴重。
這邊太陽落山得早,所以下午的時間本就不長。
窗外太陽都即將要有落下的勢頭,他們才勉強把一個房間按照丁書涵的要求給收拾了出來。
陸文曜眯著眼看著窗外有些刺眼但隨時會落下的太陽,決定加快進程,今天肯定是沒辦法完全收拾好的,但至少要有個能睡覺的地方。
他看著一旁在鋪好的火炕上試那多鋪了兩床褥子的夠不夠軟,晚上睡起來夠不夠舒服,輕啟薄唇。
「這個屋你住,我睡另一個屋。」短短一句話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
說完便拿著掃帚和抹布走進了另一間稍小些的房間。
陸文曜對睡覺的地方要求不高,畢竟如果是在野外作戰的話,閉眼睡覺都成了奢侈的事情,更別說挑剔環境了。
沒一會兒他就麻利地將自己睡覺的房間給收拾了出來。
見他動作這麼快速,丁書涵忍不住好奇那房間究竟收拾的如何。
站在門口的丁書涵看著屋內的一切,才明白剛剛他為何說自己是「住」,他是「睡」。
這房間除了被他掃乾淨地、擦乾淨所有台面,還有把那火炕鋪好外,其他一件多餘的物件都沒有拿進來。
那動詞用得還真是貼切。
丁書涵撇撇嘴,男人果然就是糙些,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
師長考慮到他們剛到兵團都忙著收拾東西肯定來不及開火做飯,怕他們餓肚子,便安排人給他們送來了食堂的飯菜。
食堂就是口味沒法挑、中規中矩的大鍋菜,而且這西北食堂的大鍋菜還油水少鹽多。
丁書涵本就吃不了多少,這下子更是不想動筷子。
她這副模樣在陸文曜的眼裡便是心裡擔憂晚上洗澡的事情,沒胃口吃飯。
「晚上會帶你去浴池洗澡的。」
丁書涵聽著他這沒頭沒腦地一句話,還有自己手裡就沒怎麼動過的筷子,心裡便知道對方怎麼會突然說出這話來。
看來他真的會通過觀察自己的表情和動作,根據他的邏輯來猜測自己的想法,並做出回饋反應。
只不過這次他又猜錯了。
但丁書涵她也沒有打算解釋,直接將計就計地應下了他的允諾。
畢竟這種結果對自己有利的誤會,誰會不喜歡呢?甚至希望這種誤會越多越好!
*
太陽就飛快地落下了山,團家屬院的路旁亮起了瓦數不高的路燈,屋內大家也紛紛打開了燈。
而丁書涵卻一個人獨自在家,可能著茶几上收拾好的放好洗漱用品的臉盆,心裡忍不住打鼓:天都黑了,他剛剛說的帶自己去浴池還做不做數啊?
陸文曜從吃完飯又把碗筷收拾好後,便說有事出了門。
夜裡聲音都被放大了不少,一舉一動聽得格外清晰。
平房前院門被打開的聲音,丁書涵坐客廳的沙發上聽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靠院子的窗外,光線不好只見一個身影推著一輛自行車走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敲門聲,「咚咚咚。」
即便知道自己身處兵團家屬院應該最是安全,敲門的人大概率會是那陸文曜,但是丁書涵的心還是忍不住懸了起來。
她拿起來離自己最近的搪瓷杯,才走到門前,「誰啊?」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丁書涵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打開門,陸文曜已經將那身板正的軍裝換下,換成了很是普通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
白色襯衫領口第一個扣子鬆開,領口隨意敞開,不似他早上衣著軍裝的克制。
在昏暗暖光下,他看起來竟帶著些痞氣。
他看見了她手上的搪瓷缸,還有剛剛開門前的詢問,便知夜晚放她一個女子在還沒熟悉起來的陌生環境多少有些欠考慮。
「我去接車了。」
安慰的話還是有些難說出口,最後還只是乾巴巴地一句解釋。
丁書涵看著他那自行車,是這個年代最為常見的二八大槓。
28英寸的車身本該刷著一層油亮的黑漆,可現在卻滿是劃痕和碰撞凹陷的使用痕跡,很明顯是借來的自行車。
丁書涵沒聽出來他的關心,只是點了點頭。
陸文耀看她稍稍點頭,又問了句,「東西準備好了嗎?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早點去,這樣還能早點休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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