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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他也沒有拖沓,就怕丁書涵把趙建國當真, 真找上門來「抓」自己可就真的是鬧笑話沒法繼續在兵團里待了。
但是回到家裡, 等待他的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雙滿是狡黠且意味深長的雙眼。
丁書涵正坐在餐桌上,拿著鋼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些什麼。
聽到他回來的動靜, 頭都沒有抬, 那雙往日看什麼事物總是亮亮的杏眼此時也蒙上了一層專注。
模樣格外認真。
陸文曜見她這般,並沒有再次提起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腰帶」的意思,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心剛放下的他本應該逃離「戰場」, 去廚房忙碌晚飯,儘量避開和丁書涵面對面的直接接觸。
可是陸文曜換好拖鞋的腳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 主動走到餐桌旁,緩緩靠近椅子上的人後, 低頭看向了她。
丁書涵感受到了對方的靠近,但仍舊沒有抬頭, 鋼筆安著筆帽的尾部輕輕抵著下巴,紅潤的嘴唇微嘟, 看起來像是等人採摘的櫻桃一般。
陸文曜看著喉結上下一動,趕緊移開了視線,「你在寫東西?」
語氣里有著不確定的疑問外, 還有著一點點的緊張。
此時丁書涵正努力回憶自己小時候是如何識字的,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很好的體系,就學上著上著一步步就認識了一般。
總結成四個字:熟能生巧。
但掃盲運動並沒有這麼多時間適應,要找個快速好記的方法才好……
丁書涵在筆記本上塗塗畫畫了半天, 也沒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所以多少有些事情沒有解決的苦惱。
她雖然平常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積極肯乾的人, 嬌滴滴的模樣和說話風格更讓人覺得她能偷懶就偷懶。
但其實她是那種如果有事情或者任務被委任在她身上,特別是需要看到結果的事情,她很是那力求完美。
之前在去西北的前一天,因為服裝還最後的細節沒有調整完,她都會在東影廠把作品認真完成。
就能看出她幾乎是力求完美、高效的完美主義。
「在想怎麼教人認字,我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學會認這麼字的了。」語氣淡淡的,還帶著些微微的苦惱。
認字的人都知道,人年紀越大認識的字越多,越是不會去記住一個字是如何認識的。
就像是認識了,就是字出現就能讀出來。
丁書涵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他,「誒,你小時候是怎麼認字的?當時你參加了東山的掃盲運動嗎?他們老師是怎麼教的啊?」
眼神里有些好奇和期待。
陸文曜沒有料到她突然的發問,也意識到自己和她說起來是夫妻,但其實根本不了解對方的過往。
而自己之前卻很是可笑地起了反應……
當然現在並不是讓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文曜不露痕跡地趕緊收回心思,輕抿了一下唇後,開了口。
「最開始學的是拼音,然後才是認字……」
「我認字多就沒有參加那次掃盲……」這話多少有些多餘,像是在證明自己什麼一般,「但好像部隊當時上的是學校,說是進修……具體的我可以幫你問問那些參加過的士兵……」
「嗯……好。」沒有收穫有用消息的丁書涵,本就有些問題沒有解決的心急。
他這番說辭,讓她心裡多少有些覺得浪費時間。
便又趕緊低下頭看向被自己塗塗畫畫的筆記本,筆尖輕輕點著紙張。
不規律的墨點泄漏著她輕微的煩躁。
過了會兒,感受到了身旁的對方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再次抬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嗯?你不去做飯嗎?」語氣里沒有任何常見的活潑,只有淡淡的不解。
好看的杏眼也比往常清澈不少,但是明顯盛著些不耐煩。
突然被她如此一問,心裡本來多少就有「鬼」的陸文曜,胡亂應了一聲,就趕緊轉身到廚房。
他離開後,丁書涵再次低著。
她看著自己的筆記本,看這上面剛剛鋼筆在紙上不小心暈開的一大團墨點,咂摸出了其他味兒來。
陸文曜剛剛是故意過來的?試探自己,還是其他……
丁書涵完全理解陸文曜那天正常的生理反應,自己也沒有打算故意揪著不放,要不是他今天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想出如此蹩腳的藉口來。
重提那天的尷尬。
她也沒打算繼續調笑和逗弄,卻不想下班後他還故意湊了上來。
難不成……自己猜錯他了?難道他那藏在純情害羞的毛頭小子外表下,其實有一顆蠢蠢欲動、有所期待的心?
期待倒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對方也是個正常男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合法夫妻。
可能是自己之前對陸文曜的純情太過放心,很多事情自己並不設防,誘惑力大概比其他同住一屋檐下的男女。
更多。
所以那天的「意外」很可能只是一個引子,未來會有更多擦槍走火的「意外」發生。
但丁書涵對未來的事情並不慌張。
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心思單純的小白兔、沒經過事兒的大姑娘。
而且陸文曜臉長得格外得俊秀,身材高大寬肩窄腰,說不定禁慾的衣服扣子下面還藏著個巧克力排一般的腹肌。
很是合丁書涵的口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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